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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根据史维特这几日的经验,他一眼认出那是一副塔罗牌。

亚岱尔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一般,用一种极其优美的姿势将手中的纸牌一张接一张摆放在宽大的桌面上。那份专注的态度,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件事值得他付出心血。终于,亚岱尔完成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看两人,以手势示意两人在对面入座。

史维特坐下,只觉得所见令他相当不舒服。据说塔罗牌是用来算命的,史维特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愿意使用这样的工具来预测自己的命运那些诡异图案昭显出来的,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幸福的未来。亚岱尔坐在桌子的另一面,清媚的容颜不仅没有缓解气氛的阴沉,反而让感觉更加糟糕。虽然亚岱尔还是如同平常一样笑着,但史维特就是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

这也是史维特第一次对亚岱尔产生这样的感觉。

“那么”亚岱尔终于开口了,刻意放缓的语调令尾音淡淡的沙哑变得清晰起来,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味道。“请两位各选一张塔罗牌吧。”

说完,便开始观察两人的表情。扎克挑了挑半边眉毛,带着某种趣味打量着他,是一种间杂了了然与挑衅的眼神。而史维特,则是紧闭嘴唇,一副拿捏不准的样子。

亚岱尔安慰,“用不着紧张,随便选一张就可以了。喜欢的图案,或者第一眼看中的牌面,什么都可以。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

扎克伸手,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拣出了一张塔罗牌,将牌面的花纹亮给亚岱尔看节制,代表均衡之意。当时亚岱尔看过他委托函里附送的塔罗牌,扎克选择了和那时一样的图案。

轮到史维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只好选了一张。另外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奇这位警官会选什么,一起凑过去看倒吊人,出现在第二命案现场的纸牌。

亚岱尔对他们的选择并不做任何评价,只是仔细的将余下的塔罗牌收拾好,放入了一旁的盒子里。做完了一系列的工作,亚岱尔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游戏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请两位过来的用意了。”

、塔罗山庄篇art19

“亚岱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史维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他还记得亚岱尔在之前说过,晚上会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情。难道他已经掌握什么决定性的关键了怎么可能,案情明明还深陷一片迷雾之中。他不可能只是去现场逛了一圈,就得知了真相。如果破案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么谁都可以当神探了。而塔罗山庄里的两个现场,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如果真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走眼遗漏。

到了临头,亚岱尔反而不说了。也不知道是在斟酌措辞,还是故意想看他人着急的样子。

扎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罪魁祸首。“亚岱尔,吊人胃口是个坏习惯。说吧,我也想听。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所用的手法了”

“凶手是怎么杀害伍德洛先生的那么笨重的的碗橱,有什么办法将它推到”史维特腾的站了起来,神色间全是激动。

亚岱尔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捆麻绳,绳子的一半还很干净,而另一半则沾满了泥土灰尘。“这是我今天下午发现的。”

史维特一把抓起麻绳,仔细端详。然后,一个大概的犯罪手法在心里成形了,忙不迭的又问,“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这说不定会成为重要线索和证据”

“垃圾桶。”亚岱尔简明扼要的作答,至于具体到底是山庄里的哪一个垃圾桶,他则懒得说明了。“我查看过厨房里的地毯,碗橱的四个底脚都留下了很明显的压痕,而外侧的两个压痕明显要深一些。”

“那也就是说”史维特漏出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亚岱尔表示肯定,“应该就是你所想的手法。”

史维特如释重负,“我这就去指挥人手,知道了这个手法,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了”

“稍微等等啊”一直旁观的扎克叫住风风火火的警官,“你们就这么一言一语相互往来,我可是什么都没听懂啊我既不是警察,也并不聪明,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业余人士的自尊,也给我解释一下”

业余人士亚岱尔心里暗想,还真是谦虚了。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听懂。那么,这个有些狡猾的魔法协会首席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才说了上面那一番话以他的为人,也不是无聊到没事找事的闲人。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用意了,故意那么说的

“西斯先生,亚岱尔他已经破解第一命案的方法了。”史维特神色间全是兴奋,看向亚岱尔的眼神里全是佩服。

“哦真厉害”扎克适当的表现出兴趣在亚岱尔眼中,那个表情怎么看怎么虚假“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法啊我很好奇,告诉我如何”

亚岱尔懒得应,将脸转向一边。

“这个办法,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能做到。”史维特将那捆麻绳放在桌子上,“有了这个东西,碗橱的重量问题就解决了。”史维特说着,做了一个拉拽的动作。

这么一来,扎克如果再想继续装傻,那就太过明显和过分了。略作考虑,便顺着警官的意思说下去,“碗橱是被拉倒的”

“这一点,从地毯上留下的痕迹上可以得到印证。四个底脚留下的痕迹深浅不一,明显是碗橱倾斜后留下来的。”正是因为在拉拽碗橱时,笨重的家具产生倾斜,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前面的两只底脚上,所以压出的痕迹才有那么大的区别。

扎克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提出下一个疑虑,“的确,拉拽比推倒要省力的多。不过,那么重的家具,就算用了这个办法,我还是不认为凭一个人之力就可以拉倒。”

“这一点,这条绳子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史维特指指一端沾上的泥土,又指指相较起来干净的另一端。“绳子系在碗橱的支撑点上,而另一头从窗户拉出去。门外就是院子,如果有了汽车的帮助,做到这一切根本不是难事。”

亚岱尔一直不曾插言,直到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才淡淡的开口,“解释完了听明白了”第一句是对史维特所说的,而第二句的对象则是扎克。见他们都点点头,亚岱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