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阂首领命,一闪身出账,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就在姜醇悄悄地出了南京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安坐在自家别院里专心刺绣鸳鸯戏水枕套的司马玉收到了一封信,拿着信进来的是大丫鬟春桃,她擎着一个普通的未封口的信封,一脸疑惑的走了进来,“小姐,奇怪的很,奴婢出府买绣线的时候,有人拦住奴婢,说是有了大殿下的消息,让奴婢”
春桃的话还没说完,司马玉豁地一下抬起头来,眼神晶亮晶亮的,她扔了手里的绣花绷子,一抬手打断了春桃的话,指着她手里的信封,急急的说道,“可是这封信,快拿来给我看。”
春桃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一脸焦急期待的司马玉,终是没有多说,双手把信呈了上去。
司马玉不顾被绣花针扎了的青葱似的玉手,扬起一线滚烫的血线,急急得展开了信笺,但是随着她越看越快,脸上的雀跃喜色却一点点褪去,直至一张小脸惨白的全无血色,捧着信笺的双手也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春桃见自家小姐越来越不对劲,顾不得尊卑,赶紧冲了上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司马玉,焦急的喊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奴婢啊”
“走,回府”司马玉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的利害,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要回去,马上回去,去求教爹爹,这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春桃一边拉住颤抖着却坚持出去的司马玉,一边急得全身都冒了汉,不住嘴的劝解说,“小姐,今天天色已晚,等咱们到了城门,南京的大门也该关了,咱们明天一早再回府不成么”
“不,今晚非回不可,”司马玉嘶哑的嗓子坚持着,她柳眉一竖,拿出百年望族嫡传小姐的气势,“城门关了怕什么,难道堂堂宰相家的千金还叩不开南京的城门你现在就速去准备吧。”
“是。”见小姐铁了心,春桃不敢再劝,急忙先去打点小姐回城的一切了。
暮色低沉,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随即一道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炸响在了南进守军的头顶上。就在这时,司马丞相府的马车也来到了南京城的南门外,领头的侍卫高举着司马府的令牌,高声断喝,“开门,快开门。”
守门的小卒正焦急地等着换班呢,看外面的这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趁着还有点时间,赶快换了班回去,免得淋一身秋雨,得了伤寒还不是自认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大力的叩响了城门,小卒暗啐一声,探出头去眯缝着眼睛高声骂道,“真是不长眼的,这都关了城门了,有事明天请早再来。”
“不长眼的东西,说谁呢,司马丞相的千金也是你能拦的,这身差衣穿腻了不成”不知何时,守城的千总站在了守门小卒背后,大声呵斥道。
小卒心口一紧,赶紧回身,扑通一声跪倒,“大人息怒,咱长了双狗眼没看清贵人,大人赎罪啊,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一岁的稚儿指着咱这点俸禄吃饭呢。”
千总把眼一瞪,“糊涂瓤子,本将军恕了你有什么用,外面的你贵人你惹得起”
“是,是,小的糊涂,这就去给贵人开门去,您老大人有大量,饶恕了小的这一回吧。”守城小卒说着,摸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爬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去开城门了。
吊桥放下,城门吱吱哑哑的打开了,司马玉的马车疯了一样冲进了过去,守城的小卒悄悄地一撇嘴嘟囔道,“真是,赶着投胎啊,平时听说挺端庄贤淑的一个大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想死的,就管住你那张胡吣的嘴。否则,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别怪本将没提醒你。”千总的声音幽幽的,却比炸雷还猛地炸响在了守门小卒的心坎上。
守门小卒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一缩脖子,瘫在了地上,“小人省得,省得,”
许久之后,还没有人说话,守门小卒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四处瞭望,城门早就关上了,四周静静早就没有了一个人影。
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随着咔嚓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终于漫天遍野的砸了下来。
司马丞相府的嫡女千金雨夜闯帝都南京城门,本就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在有心之人的掩饰下,连一个泡都没冒,就这么过去了。南京城一片百官恭谨,百姓和乐的太平盛世繁华景象,但是会看门道的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南京城里一些重臣的府邸门户明显严了起来,虽然明的门哨还是原来的那么几个,但是暗地里却都加派了人手,没事往哪家门前一晃,准会缀上好几个尾巴,没人的地方仔细盘问一番才放行,一个对答不慎,干脆直接就被灭口了。
南京城的诡异气氛自然引起了留守的执砚的注意,他联络了宫里的执医,两人把方方面面的情况一碰,立即得出一个吓人的结论月宫里的老皇帝陛下又昏迷了
执砚不敢怠慢,马上飞鸽传书把这个天大的消息给月知文传了出去。
远在巴郡的月知文主仆收到这个消息时,丁香和执书带着绮罗公主的嫁妆刚刚离了巴郡也就一天多不足两日的光景。
执墨接了这个天下大的消息,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勉勉强强稳住了心神,赶快把信给月知文递了过去,嘴里结结巴巴的说,“殿下,这可如何是好殿下远离南京,万一,陛下他,陛下他,”饶是执墨和月知文再亲近,老皇帝毕竟是月知文的父皇,大月国的一国之君,他也没敢直说出来陛下撑不住驾崩的话来。
月知文却没有执墨这么多忌讳,他俊脸一沉,剑眉微拢,“放心,老头子还暂时死不了,不过,他早不倒,晚不倒,恰恰在我们刚到边境的时候倒下了,这事确实透着蹊跷。”
“一准是穆家捣的鬼,想趁着殿下不在南京,想一举抢得先机,真是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呢。”执墨稳住了身子,喘过了一口气来,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