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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你就不用来了。只剩一点儿了,他写好了我来拿。”

阎凯一言不发,默默的收拾了写好的春联,跟老梁走了。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我不停地思索着这件事儿。

阎凯既然是那个跑掉的毒贩子,那么他是怎么因为偷摩托车被抓进了看守所的还有,据我所知,当时那批交易的毒品可都是被这个跑掉的人带走了,那么这批毒品又到哪里去了既然他只是个马前卒,那么他肯定会跟他的老板联系,他又是怎么联系的现在看来,他能出去外劳肯定是他的老板已经在帮他活动了。当时他在看守所关着,他们又是如何传递的信息呢最令我想不通的是李文华在这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他又是怎么知情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让我越想越想不清楚。一连两天,我被这秘密和由这个秘密所带出的问题困扰的寝食难安。我觉得自己都快被憋疯了后来回想起当时的那种感觉,不禁感叹道:那个时候要是看过后来的电影花样年华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学学张曼玉,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上挖个树洞,讲出自己的秘密,那样的话或许会好受得多

但是很可惜,那个时候还没有花样年华,所以我就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那个时候年轻啊心里装不下事儿。再说了,我每天都被这个秘密折磨,又要提防龙飞察觉出我的异样,那真是苦不堪言。

真鄙视那个时候的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刘三军的事情就是为了一时嘴上的痛快,怒骂了曹成伟李文华,所以才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还害了陈怡。到了阎凯这事儿还是不汲取教训。想想那些传说中的共产党员,那种打死我也不说的风范真是令我汗颜

到底找谁呢一定要找个我信得过的人,既然龙飞不能说,在看守所里那就只有陈怡了。对的,陈怡就跟她说说,要是连她都信不过了,我还能信得过谁呢

三年以后,当监狱里我最佩服的一个好友第一次听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止住了我。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鬼你太年轻了”

想到就做,说干就干,这是我的一个致命缺点,为这个缺点我不知道在以后的服刑岁月里吃了多少亏

第二天早上我就给陈怡写了一封信,龙飞问我写什么呢,我说家书。他还很赞同地说:“是啊过年了,是要给家里人写封信。还说呢,我也要找个人给家里带个口信了。”

我听他这样说,就问道:“飞哥,你们在这里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跟家里带话怎么带呢”

龙飞看了看我,想了一下说:“一般本地人,在看守所里混得还可以的,都能带出口信去。”

“啊这么方便啊”我没有想到他说的如此轻松,虽然我早有耳闻,但是由于我是外地人,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关心。

“嗯那有什嘛你想啊能在看守所里混成一、二铺的,哪个没有一点关系再说了,县就是屁股大个地方,你只要用心,总能和某个所长挂上关系。还有在外面干活的劳动号子,他们可是能到门口街上买烟的,打个电话还不是随便”

哦我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龙飞又说:“没事儿,你以后有什么急事儿,在信里又不好说的,跟我说一声,我找人给你往家里打电话。”

我赶忙谢过,脑袋里盘算的却是另外的事。

既然带话如此方便,那么李文华和外界联系恐怕是很容易的,以前不就通过律师策划了越狱事件吗那阎凯能和他老板联系上也就不是个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儿了他现在已经是劳动号,那就更加方便了。不过他们胆子也真是大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阎凯竟然就在看守所恐怕这是任何一个警察都想不到的,他们绝不会想到,被他们悬赏通缉的人就在他们身边呆着这怕也是阎凯只是送水而没有到外面做饭的原因吧他毕竟还是不敢在公安局里一天晃来晃去。

我给陈怡的信里详详细细地讲述了我到三院的原因,有讲了我的发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顺便问问她觉得现在该怎么做其实我就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我已经被这个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那是一种茫然,一种紧张,更是一种压抑。我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和他商量什么,也没有指望他会给我什么建议。

我将这封信放在了老地方,一下子就觉得人轻松了很多。

小时侯看过一个童话,说是有个理发师发现国王长了一双兔耳朵,也是被秘密折磨的寝食难安,最后还是跑到菜地里挖了一坑,对着那个坑讲出了这个秘密。结果后来那片菜地长出的豆荚,都会发出国王长了兔耳朵的声音。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个童话,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3号蹲位里的那个墙洞,长出的却是我的杀身之祸

我没有跟陈怡打点,我知道即使我不说,她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的。我只是默默地等着她给我的回信。结果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动静,我当时还以为陈怡是因为上次刘三军的事情心理上造成了伤害,所以害怕了,不想卷入这件事里来,也就没有问她,因为我相信,即使她不愿参与也不会泄露秘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直觉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妥

一直到第四天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眼看就要到年三十了,李文华也在前一天回了院子,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我和龙飞的眼神比以前更加怨毒了。我知道,这仇结的更大了,这事儿还没完

就在这一天余指导来跟我们通知,每个号子第二天都要派出一个人,到前面院子去帮忙分发过年的物资。过年要发放的花生瓜子水果什么的东西太多,劳动号子就是那几个人,除过做饭的,剩下的人手根本不够,余指导还特意给我交代了,涉嫌强奸,贩毒,杀人案子的人员一概不要。所以我就只有自己去了,也好,我正好到前面去玩玩,顺便还能见见陈怡,瞅机会也问问她为什么不给我个回话。

就在那天下午,我得知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下午放茅的时候,我去的比较晚,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去的多晚都会有地方,到了厕所我先看看了墙上的砖缝,还是一如既往的失望。

等我蹲的差不多的时候,整个厕所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站起来正准备提裤子,蝴蝶突然来到我的面前,我吓的哗啦一下又蹲下了,直到我已经确认自己没有危险了,才惊魂未定地问他:“你你干啥”

蝴蝶左右凑凑见厕所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才迅速地伏到我耳边:“秦哥,李文华和阎凯要害你”

我一个哆嗦:“你咋知道的他们要干吗”我现在对李文华和阎凯这两个名字严重过敏,一听到这两个人,我就觉得刚才是不是忘了擦屁股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昨天李文话回来,我就特别害怕,我害怕他又欺负我算了不说这个了。”蝴蝶说的很急促:“昨天晚上阎凯来给他送水,那个时候都睡了,他一般让我们睡得特别早。他俩在风门口小声说话,以为号子里人都睡着了,当时我就没有睡,李文华不睡我害怕,我睡不着哎呀又跑题了。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什么秦寒个杂碎东西带进来了这回还不整死他小心行事之类的话,我就估计他们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