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我很恼火,这还不如不让我参加了呢,那些在场上的有的打得像狗屎一样臭,我在板凳上坐着,所有人都还以为我比那些人还臭呢这不是变着法侮辱人嘛
我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的恨上林剑的。后来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们宽容一些,厚道一些,那么结果恐怕还很难说。可以这样说吧我和马晓几乎是他们一步步推开的,我曾经还想巴结他,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泼水的是请上给他背黑锅了,但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领情
好吧既然你不需要,那么我只有另择高枝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投靠谁的念头,但很多事情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你被一派打击,寸步难行的时候,另一方同样有实力,而且还让你一直有好感的人向你主动抛来橄榄枝的时候,你的想法和立场往往不会那么坚定。
那段时间麦虎对我很关心,很多地方都在回护,提醒帮助我们。与叶道林嘴上那苍白空泛的鼓励和告诫想必,麦虎的举动令我觉得更加实际。不过后来想想,也不能怪他,人的性格不同,做事的风格自然也不尽相同。只是麦虎的方式,我更加喜欢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马晓和麦虎很合得来,经常两个人在一起,相谈甚欢。马晓还在麦虎的带领下去了4队看了他亲密的战友王希一次。
马晓迟早是要和他们走在一起的,而我自己呢还没想好
不过,生活往往会帮你加速抉择,这一点后来无数次的被证实
在这个阶段,我经历了监狱每年一届的改造积极分子表彰暨工作总结会议,而且在这个会议上我又见到一个熟人。
那是1月18号那一天,这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上千人的大会,所以那个场面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一天吃过早饭各个分监区就将队伍带进了会场,大操场的主席台上搭起了桌子,领导们还没有到齐。只有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只有警察时不时吆喝整队的声音。
碰见这种大型集会,监狱的组织性就体现出来了。这么多人,几乎没要到5分钟,就全部安顿下来,这要是放在社会上那还不得前前后后搞上半个小时
就在这几个过程中,领导们全部来了,纷纷在主席台就坐。一个个意气风发,左顾右盼。我以为这就要开始了,没想到还有个小程序,这也令我大开眼界
所有人全部坐定,会场安静下来之后,狱政科长左右看看,见领导们还没有来,就对着话筒讲道:“趁着这个时间大家拉个歌吧一份监区先来。”
拉歌我有些迷糊,歌还要拉怎么拉
我正在纳闷,那边一份监区的一个犯人立马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就开唱了:“二中队哟喂,唱起来呀么哟喂,把你的歌声稀稀里里哗啦啦啦喂,唱起来呀么哟喂。”
那边二中队也不示弱,他们那个领头的嗓门更大:“一中队呀么哟喂,我们是要唱哟喂,把我们的歌声轰轰烈烈响响亮亮咣咣铛,唱起来呀么哟喂。”然后他就转身指挥自己的队伍唱了一首改造歌曲,而且声音洪亮,和平时大不一样。
二中队唱完之后又开始向三队发起邀请。就这样传着唱了一圈,每个队都唱了一首改造歌曲,只不过有的队唱的声音小,大家不满意,就让他重新唱。总之这种形式就是以唱歌的方式进行挑战和比赛,只不过是领头的人每一句话都要用歌声唱出来而已。
我们队是12队,是整个主监最大的编号,所以我们就是最后一家,轮到我们的时候,叶道林还没有起身,就见一个人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振臂一呼:“12队拉哟喂,最最好呀么哟喂,让我们把我的歌声轰轰烈烈的唱起来呀么哟喂”
等我看清人的时候大家都傻了眼,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沉寂了很久的耗子
耗子自从下队的头天起就开始拉肚子,到了主监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用毫不夸张的话说就是一泻千里。行李一搁下就到了医院,一检查急性肠炎所以当即就住了院。要是他在的话,我估计那天爆炸救人也轮不到我了。
他一住就是好多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装病,反正耗子有这前科,让人没法相信。一直到昨天,眼瞅着就要开大会了,所以医院才勒令他出院。谁知道这家伙真是个瓜子的俅惹祸的根,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干些没谱的事。文心阁埨坛。
叶道林修养虽好,也有些是生气了,我远远看着他脸都气白了,这也难怪,尽管我知道耗子是爱出风头,没有别的想法,但是这种做法本身就严重挑战了叶道林的权威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叶道林还真不好说什么,大家也倒是配合,在外面谁也不想让别的分监区看笑话,所以硬是在耗子的指挥下唱完了一首歌,还别说,耗子指挥的真很好,一板一眼颇像那么回事,一曲唱完,就连狱政科长都微微点头。
来宾有各个部门的人,包括法院和检察院,驻监武警中队的领导,还有我们监狱的共建单位h市图书馆。大家互相谦让着,相谈甚欢。
会议的第一项是请监狱长讲话,他的稿子拿上还没有讲一句,就听得下面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冤枉啊冤枉啊”
随着喊冤声,只见人群中突然伸出两只手,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正反两面的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冤枉最夸张的是,那字儿还是自己描的黑体字,远远看上去就透着一股凛冽的味道。
大家闻声都向他望去,喊冤的的人一下子就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那股拉风的劲头我唯有在观看英超转播的时候,看见突然闯一丝不挂闯进球场的裸奔者才能与其媲美。
那是一个苍老的犯人,身形矮小,单薄的一阵风似乎都能吹倒,但是这一刻,他那瘦小的身体里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高举双手,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见他要表达的话语。任凭身边几个管事犯模样的人再怎么拉扯,他也纹丝不动
后来当我也成为管事犯的一员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其实犯人很多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遇见这种情况,也想看个乐子,故而根本不会真正用全力去摁下他
但是主席台上坐着许多嘉宾啊这传出去影响多不好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领导们好像早就司空见惯,并不感到意外,在那个老头喊冤的期间,他们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自顾自的交谈着,好像下面是个欢呼的人。
“中国从来就不缺少冤案”麦虎就坐在我的前面,回头看见我疑惑的神情,淡淡地说道,好像是在为我解惑。
我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事实证明,国家机器还是很有力量的。当喊冤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狱政科长皱了皱眉头,食指一挥,说了一个简短的词语:“防暴队,上”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从主席台侧后方冲出一伙头戴钢盔,手拿驴俅棒的警察,饿虎扑食一般的冲上前去,一把就将那个老头摁翻在地,那个牌子也被踩得稀烂,有个警察正要随手扔掉,狱政科长在主席台上又发话了:“那个留着,调查一下,问问是不是别人帮他做的,我估计他没这水平”
老头被押走了,看警察对待他的态度,好像那不是个毫无杀伤力的的老头,而是一个手握核弹极端危险的恐怖分子。
用得着这样嘛我心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