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商量如何跟麦虎开战”
这句话简直是石破天惊惊得我只打了个哆嗦。我转过脸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剑,这就要要和麦虎动手了真的假的
林剑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瞬间,我的大脑就犹如高速开动的马达转了起来,我该怎么办看这个样子不但要我表态,而且还要让我说服张义,我这场戏要是演不好就会引起林剑的怀疑。究竟如何是好
林剑见我不答话,兀自说道:“今天的事儿你们也看到了,刘海不规矩,老万本来是让我协助麦虎处理这件事儿,结果你看他狂的那个样子,根本就不给我们插手的机会。最后倒好,我们给他帮了人场,功劳却是他一个人的,这下政府都会说,麦虎的能力就是强连刘海都能收拾的规规矩矩的现在分监区的形式本身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一着不慎,没有算到,让麦虎带着先遣队上来,结果现在什么事儿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样下去我们还有活路吗”
我心道,你这说的也太无耻了晚上的事儿,都是人家麦虎的人在出力,最后又来了个杨冲,这些人跟你林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有什么功劳这分明就是煽风点火嘛
我这话只能在心里想,可是那头老张说话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今天的事儿本身就是老万交给他的,他处理得好,得到好处,无可厚非,至于你说的没有活路,我看也太夸张了。他就是混的再好,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吧我不相信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这队上的事儿他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张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剑就连连摆手:“我的亲哥哟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在监狱混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监狱这些犯人的毛病,那都是跟红踢黑你看看咱们身边这些弟兄”说着林剑环视左右,略显激动地说:“他们还跟着我们,还不都是为了有个好岗位,有个好考核可是要是任由麦虎一家坐大,分监区的事儿我们说不上话,我们还能给人家吗我们给不了人家想要的,谁还鸟我们”
张义不说话,又点起一只烟,烟雾缭绕中,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他不说话没有人逼他,林剑反过来又问我:“老寒,你说我说的对吗”
我还没有说话,张义在那头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的人,自然是我说咋办就咋办,你不用问他。”
林剑这才作罢,我心头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打量众人。
屋里一阵沉默,好半天,林剑才又气鼓鼓地说:“老张,咱们联手,没有道理输给他啊你的关系人脉再加上我的,搞翻他,不是没有机会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孤注一掷”
林剑铿锵的话语根本没有对张义起到任何作用,老张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抽烟。
林剑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猛地做到张义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
我清楚的看见,就在这一瞬间,张义的眼睛亮了一下。熟悉他的我心头一沉,我知道,张义的心动了
老张笑了笑,拍了拍林剑的肩膀道:“你看你,咱们都是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
林剑不依不饶,追问道:“那你是干还是不干”
张义把烟摁灭,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看周围的人道:“干为什么不干古人有句话叫做宁为鸡口不为牛后用我们土话说,就是当俅就要当大俅,吃屎要吃第一口我们一味的退让那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同意,跟他干了”
众人一阵骚动,大家都很激动,在这片骚动中我听见有个声音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吃屎要吃第一口是啥意思为什么要吃第一口”
“废话刚拉出来的屎相对还不是很臭嘛这都不懂,看来只有吃屎的命”不知道是谁答了一声。
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多少缓解了一些紧张激动的气氛。
老张止住众人道:“不过这事儿不能急,我们要周密计划不然那就偷鸡不成要蚀米”
林剑嘿嘿一笑,面色阴沉地说:“这个你放心,我早就有了个计划”
当听到林剑说他有办法的时候,张义微微一惊,还待再问,林剑摆摆手,看看左右,向张义轻轻地摇摇头。
张义明白他的意思,人多嘴杂,这样的事儿还是密谈比较好。
于是张义和林剑就分别让各自的人去休息,自然免不了叮嘱一番,不让外泄云云。余人自是明了,纷纷散去。
我不知道我究竟要不要待下去,说实话,事到如今,张义道暧昧态度已经让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听他们的计策。但是我又想知道他们是准备怎样对待麦虎的,进退两难之间,张义看看我一挥手:“你先去吧累了一夜,该早点睡了。”
我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正准备转身回号舍,张义又把我叫住,和我来到屋外,
沉吟许久才紧紧地盯着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想法,也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跟你讲,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相信你张哥的决定,你不会吃亏的”
楼道的灯坏了,黑乎乎的看不清张义的面目,一瞬间我觉得这个我长期以来跟随的人,忽然好陌生。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缓了一会,张义又道:“你暂时不要和麦虎说这件事儿,等我最后的决定”
这句话就不是和我商量了,分明是命令的口气。
我心中微微有些愠怒,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和林剑金刚,包括李文华之间的事儿,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在的意思,是让我收起自己的想法,完全的按你的思想去做
还好,黑暗中他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我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张义仿佛松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去吧”
我走了,理发室里只剩下张义,林剑,金刚三个人。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睡去,最终决定,这事儿必须要告诉麦虎不为别的,林剑和我有大仇,那个团体里又有李文华这个我此生最为痛恨的人,张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已经忘了咱们的初衷,但是我不能忘我的命运决不能绑在林剑这架马车上
男人可以追逐利益,但是不能唯利是图监狱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作为人的本性,但我不能够忘,这是底线,反复无常,大丈夫所不能为也我不能为了某个人自己的一己之私念,忘记我忍气吞声,与这些我痛恨的人虚与委蛇的初衷
现在想想,那晚我给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其实说白了就只有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