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不能够了。
杜龙掀开盖在杜邦身上的被子,将冰壳虫轻轻地倒在了杜邦赤裸的胸膛之上。乍一遇热,冰壳虫顿时慌张了起来,在杜邦的身上蠕动了起来,爬过之处,留下了淡淡的水迹。
冰壳虫的移动速度异常的迅速,甚至还能短距离的飞跃,若非杜龙用魔法控制住,冰壳虫早就从杜邦的身上跳了开去。
折腾了约两分钟之后,冰壳虫似乎认命了,不甘地趴在了杜邦的胸膛之上,而此时,杜龙的神情也变得异常的严肃,蕾依丽雅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冰壳虫。
片刻之后,杜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颤抖了起来,紧闭的眼睑之下的眼球也缓缓的蠕动了起来。见着这样,蕾依丽雅越发的紧张了。在接受初级魔法教育的时候,她就听杜龙讲过,活人的眼球是无法做到绝对禁止的,这是因为人体的神经系统和精神力不受大脑控制的外在表现。杜邦昏迷之后,马龙和杜龙都说他沉浸在了一种奇特的梦境里,身体的生命特征基本维持,但自主意识完全消失,因此,蕾依丽雅经过长久的观察,都没有发现杜邦的眼球有过半分的蠕动迹象,此时一见,顿时大喜。
又过了约五分钟,杜邦的眼球蠕动的越发的厉害,甚至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仿佛正在承受着可怕的痛苦折磨,额上隐现汗珠。此时的冰壳虫已经小了一圈,杜邦的胸前积了一大滩水渍。为了让冰壳虫继续发挥其威力,杜龙不得不再用魔法降低室温,冰壳虫的身体在吸收了空气中的水份之后,缓缓地丰腴,并越发的活跃。
以蕾依丽雅的魔法修为,已经无法忍受房间内的低温严寒,她的那莹白的脸颊被冻得发青,身体瑟瑟地抖着,杜龙见状,不得不再帮她加持了一道魔法护盾来抵御严寒的侵袭。
此时的杜邦已经能够张开嘴喘息,他似乎异常的疲累,甚至还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蕾依丽雅不敢多看,别过了头去。杜龙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他怕杜邦的身体万一承受不了冰壳虫那神秘力量的冲击因此而崩溃,那他的罪过就大了。就算科里安不吃了他,他自己也会愧疚死的。
以一个大魔法师或六级战士的精神力和体质而言,最多能承受冰壳虫5-10分钟的攻击就会因为发疯而死。杜龙斟酌了良久,眼见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杜邦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心中不由泛起了强烈的失望,打算收回冰壳虫,待静观一段时间之后再作打算。
哪知道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见杜邦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青绿光华,原本躁动的冰壳虫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趴在了杜邦的胸膛之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杜龙茫然不解。眼看着青绿的光华越来越亮,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由杜邦身体内散发出来的青绿光华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不消片刻,青绿的光华如水银泻地般充盈了整个房间。原本坚不可摧的魔法阵被消融了,房间内的严寒开始退却,恢复了本来的温度。令人不解的是,坚冰融化之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水渍,直接被汽化了。
“啊”一声吼叫响起,杜龙和蕾依丽雅一惊,乍见青光迅速敛去,赤裸着上身的杜邦已然坐了起来,正茫茫然地看着床顶。
“哈哈”杜龙高兴得一拍手,凑了上去,“好小子,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蕾依丽雅心中剧震,忍不住喜极而泣,但她却不敢上前去说话。
“嘿,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看着我”杜龙见杜邦不搭理他,伸出手在杜邦的眼前晃动起来。
半晌之后,杜邦的眼瞳终于动了动,然后转动了起来,并盯着杜龙。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痴呆。
“杜龙先生,是您呀”就在杜龙都以为杜邦的脑子里不是被冰壳虫给弄坏的时候,杜邦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平静得就像昨天才见过杜龙一样。
“嗯”杜龙反而一怔。
杜邦拿起挂在床头的中衣穿上,见蕾依丽雅站在屋角,他一怔,神色顿时僵住了,那似乎已经消逝在了记忆深处的情感竟然又活了过来,那苦涩的心痛恍如酒液一般,从心底漫延开来,令他的神情一黯,眼眶也禁不住红了。
“蕾、蕾依丽雅小姐”杜邦轻声地叫道。
蕾依丽雅点了点头,不敢正视杜邦,心中的爱恋之火烧得她的神智近乎迷狂。她感到房间内的气氛无比的压抑,应了一声之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出去。
杜龙正在床上翻找着他的冰壳虫,要知道活捉一只冰壳虫是异常困难的,尽管他已经知道这只冰壳虫多半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希望有奇迹能发生。
“杜龙先生,您在找什么”杜邦问。
见床上果然没有了冰壳虫的影子,杜龙无奈地说:“哦,你醒了真好”
杜邦默然地点了点头,旋即问:“我昏迷了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真是折腾死人了,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昏迷过去呢而且情况还那么的糟糕”
杜邦没有答,而是问:“科里安来了吗”
“科里安”杜龙惊问,“他怎么会来他怎么会来”
杜邦又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老莫呢”
“你的问题可真多。”杜龙叫了起来,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问题永远都比任何人多。“你说的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莫里诺那小子已经失踪了很多天了,是的,很多天了”
“失踪”杜邦一惊。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杜龙,而是取上外套、鞋子穿上。杜龙见他要出去,问:“你的身体都没事了吗噢,天呐,我可不想你再出点什么意外,要不然我的小宝贝可会伤心死的。嘿,小子,记住,你可不能对不起我的小宝贝,你昏迷的这些天了,知道她有多伤心吗我想你不会知道的,你对外界一无所知了”
杜邦又是默然地点了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