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消失这么多天,绝不会的”杜龙冷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可知道这件事情是谁领头执行的吗”
杜邦似乎不想猜,半晌,他的嘴里才吐出一句话:“威尼斯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对吗”杜龙嘿嘿地笑道:“是的,你猜对了一半。真正出面执行的那个人却是你们都熟悉的鲁菲伊顿”
“什么”杜邦浑身一震,眼里暴射出一团精光。他的表现令蕾依丽雅欢喜,又令她痛苦,她不明白杜邦为什么会如此在乎鲁菲,从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后,蕾依丽雅看到了杜邦眼里绽出的嘲讽。
“不,不会是鲁菲”杜邦说,他已经坐直了腰身,浑身的力量似乎正在觉醒。
杜龙哈哈笑道:“为什么不会是她以我的名誉向你保证,莫里诺的确是被鲁菲伊顿诱捕的,除非,这世上有两个长相相同的人”
杜邦长身而起,脸上露出了毅然之色,他说:“我得去查清楚。”蕾依丽雅站了起来道:“我陪你一起去”
杜邦看着蕾依丽雅,眼里闪过一丝纠结,说道:“不,蕾雅,我一个人去”蕾依丽雅的心被扎得好痛好痛,她坚决地道:“不,我一定要去。听我说,杜邦:第一,你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我可以照顾你;第二,莫里诺先生和鲁菲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我有必要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第三,我,我必须得战胜自己”说完这段话,她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两团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她的确需要战胜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她的眼里尽是恐惧、羞涩和痛苦的纠结,看得杜邦心惊他难以相信,这相世界上有着感情如此复杂的女子。回想着那一闪即逝,却又仿佛深藏于心田的初恋,一种又涩、又甜的感觉悄然地浮上心田,他的脸也红了。
在理智上,他当然认为蕾依丽雅不能同去,但是,鬼使神差,他竟开始答应了。蕾依丽雅喜极而泣,全然顾不上擦拭眼泪,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出发”杜邦答道:“当然越快越好。”蕾依丽雅点头说:“好,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杜龙站了起来,笑盈盈地道:“看来,我该早些告诉你才是。”杜邦却说:“不,现在应该正好。如果太早,我的勇气的心力还没有储备足够我会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就被它毁了”
杜龙说:“是的,激活你的斗志吧。自然的王者,这个大陆就是你的舞台,施展你的才华,尽情地舞蹈。你,会给所有的人带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句话,令杜邦的斗志与心力得到了提升,然后,从他心底升腾起来的却是一股血腥的味道,想着马尔堡,想着教廷,想着他捏紧手指,捏成拳,他此刻无比的渴望杀人。
杜龙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慑,他惊叫道:“嘿,你这是怎么了”杜邦狞笑道:“是的,你说的太对了,我应该心情地舞蹈,我不应该太束手束脚”他的心里却说:是的,我该发泄,发泄,我要将压抑在心底的阴霾全部发泄出来,我到底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让我沉沦下去。我,我会战胜的,谁也不能毁了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声,震彻了他的灵魂,令他的身上散发出令人越加恐惧的气势。
杜龙不得不躲得远了些,他说:“哦,该死。你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了这么强烈的杀气”
杜邦摇头,摇得很坚决。他突然发现,浓烈的杀气可以压制住心中的那股阴霾,让他保持活力。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想道,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到底是什么令我变成这样的他回想着梦境,梦中全是永无止境地追寻,他甚至不知道要追寻什么。
从阳台上出来,就接到下人的禀报,北冥秀要见他。他说:“好的,带他来书房”他的腰挺直了,走起路来不再是轻飘飘的,而是铿锵有声。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北冥秀见到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道:“侯爵殿下,今天的天气是这么的好,你是否介意带我去游览一下您的领地呢”事实上这是每一个热情的主人早就应该提出来的邀请,没想到竟然让客人先提了出来。
杜邦率然一笑,道:“是的,北冥秀大人,我正有此意。请您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好吗”北冥秀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么,侯爵大人,咱们这一路是游览什么地方呢”
杜邦答道:“马尔堡,一路南下去马尔堡。这个旅程相信你会喜欢”
北冥秀惊道:“什么马尔堡侯爵大人,你要出使马尔堡吗”
杜邦说:“不,我可没兴趣当使者。好了,北冥秀大人,这个问题留着路上再讨论,好吗”
北冥秀说:“当然。那我立即让人准备。正好顺路去将皮甲送给雷切夫阁下”
在得知杜邦要出行,骑士公会的三名骑士坚持要同行,杜邦毅然拒绝了他们,他说:“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骑士先生们,你们应该听从守护女神的召唤,追随着守护女神的脚步,而不是跟着我。听着,骑士先生们,或许,守护女神征召信徒们的号角已经吹响了,你们不应该停留在这里,走出去,你们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杜邦的话不容置喙,三名骑士先生们甚至从话里听出了浓重的血腥味他们觉得,如果不听从杜邦的话,就有可能被杀死,这令他们胆战心惊。
杜邦走了,与蕾依丽雅,北冥秀领着他的随从,与杜邦一同启程。
北冥秀的优雅与博学在旅途上尽情地展现了出来,他抛出各种问题历史、政治、魔法、武技、文学、经济、探险等,竭尽其能地渴望能听到杜邦的意见,但每到最后,都成了蕾依丽雅与他之间的单独交流。贵族最基本的素质就是需要有优雅的谈吐,博学的知识和令人心悦诚服的社交能力,这些在杜邦身上似乎都没有。北冥秀心下颇为不甘,他不禁暗想道:难道他不屑与我交流吗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