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秦业和肖雪蜻两口子,心里面是有些内疚,有些不好意思再让刘满屯留在医院照顾了,毕竟刘满屯也有家,有自己的工作不是问题是,怎么开口说不论怎么说,只要是你们两口子先开口了。就多少有点儿赶人走的意思。很尴尬啊。但是又不能不说,因为从长辈的角度来讲,也要为刘满屯考虑啊。
哦对,刘满屯此时的心里也是处于一行两难的抉择中,暂且不说他担心自己离开后肖雪晴的安危问题。单说现在这种人情上的事儿吧,不离开的话有点儿招人厌,别人不好意思开口赶咱走,咱就厚着脸皮在这儿充好人了么问题是别人不开口。自己要是开口的话,就有点儿忘恩负义不愿意照顾病人的意思了”,这是一个很纠结,很为难,很绕口的人情上的问题。
很烦人,确实很烦人,问题是,这种情况几乎所有人这一生中,都遇到过,甚至是遇到过多次类似的人情心态上的问题。
先开口的自然是肖雪晴,毕竟名义上,她已经是刘满屯的妈妈了,比干妈要亲的多。
“满屯,你来一个星期了,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肖雪晴躺在病床上,表情很温和,眼神中透着一丝的欣慰和刻意掩饰的尴尬,“手术那天还有第二天,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兴许我现在已经死,了”
“妈,您这是说什么呢,见外了。”刘满屯摇摇头,苦笑道:
“再说了,您的病本来就没那么严重。”
“满屯,别人不信,我以前也不信,可自从当年碰上你,在我宿舍那一次你跟疯了似的那般行为。再听了我婆婆的话之后,我就有些相信这些鬼魅勉勉的事情了。”肖雪晴面色并没有因为提及这种诡异物事而紧张或者惶恐,“快进手术室的时候,你动手从我身上拽下去一个模糊的东西,当时的我能看得到。第二天病房里出现的那些东西,我也看到了,我婆婆以前就说过,人的身体最虚弱或者是将要死的时候,就能看到那类物事,原来是真的刘满屯怔了怔,强笑道:“妈。那种东西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您不害怕,那玩意自然害不了人“呵,我可没我以前那婆婆所说的人身上的什么血性气和阳网“你们俩这都说什么呢,可别信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啊,迷信思想。”秦业在旁边儿听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出口打断二人的谈话,心想今晚上的谈话可跟这些无关。当然了,这时候的秦业对于妻子刚才所说的那些,也是将信将疑,而且相信占据了大半,但是他对此依然要保持着嗤之以鼻不屑的态度,好歹还是为人民刘满屯微笑着看了看秦业,说道:“说起血性和阳网气,我秦叔。身上可是有着军人绝对的铁血气息,我们村儿有个阴阳仙说过,秦叔这种人,邪物不侵啊”。
“呵呵,难道你小子不怕鬼。也是因为当过兵的原因吗”秦业笑道。
“不一样。”刘满屯摇了摇头,他确实能够感觉到秦业身上与自己在部队时,其他战友们甚至那些部队某些军官身上不同的气息,或者说。是一种更加铁血,并且其中含着一种血腥气的气息,,似乎,和当年的爷爷身上那股气息,有点儿相似。当然,不如当年的刘二爷身上那股血腥的杀气浓重。想到这里,刘满屯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秦叔,您打过仗么”
秦业愣了愣,点头笑道:“嗯,六二年的时候,在藏南参加国对印的保卫战“哦。”刘满屯点了点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呢“哎,别哥提你当年那些事儿行不。肖雪晴看出来丈夫提起当年的战争,似乎又要好好的述说一番了,连忙出声将丈夫即将吐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扭头对刘满屯说道:“不说这些了,满屯,你毕竟网参加工作还没一年,这次因为来照顾我。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期,影响不好。现在我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早些回去吧,再说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家里面也担忧不是”
“妈,没事儿,我哥多照顾您几天,等您出了院,我再回去”
刘满屯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儿底气,必须承认,这是客套话,他心里着实想着赶紧回去呢。
秦业在旁边儿说道:“等她出院,回去你就背处分吧,嗯,你放心回去吧,你这位妈妈我来照顾,等她出院了,我就把她接到部队去住,也让你心里踏实些,那儿到处都是兵。按照你所说的,阳网气肯定足。也没啥鬼啊怪啊的去闹腾了“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刘满屯猛点头。
“满屯,准备准备,今晚上就坐火车回去吧,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家了”。肖雪晴轻声道:“不是妈赶你走,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还有。你不是说你对象今年冬天要和你结婚么兴许姑娘家现在就在村里等着你呢。”
此言一出,刘满屯的心猛的缩了一下,他好像刚网,才想起了这茬事儿,当初张敏说是冬天来,可没说好具体什备日子,闹不好现在还真已经到了双河村呢,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听到张敏这事儿,心里就忽然缩了一下呢这种心灵上的感应,在以前就有过几次很敏锐很准确的应验,只不过如余,,好像弱了很多。
秦业在旁边又劝慰了几句,刘满屯终于松了口,点头答应下来。
想来有秦业在这里照顾着肖雪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是邪物侵体”如果秦业能够无时不发的照顾着肖雪晴,如果肖雪晴旁边儿一直有人,自然不会发生这劳什子破事儿的。
等肖雪晴出院后,真的和秦业去部队住的话,那更不会有事儿了。
所以刘满屯心里踏实了耸多,按捺住要去送他的秦业,让他留在病房照顾着便宜老妈,刘满屯独自走出医院,步行去了火车站,买了晚上两点多往从长沙开往北京的一列火车的车票,就在火车站候着火车,准备回家了。
汉口火车站不比武汉的火车站。这里是个小站,尤其走到了晚上,车站更是冷冷清清,除了工作人员之外,便再看到任何其他人。候车大厅里,更是没有一个人影,静静的,冷嗖嗖的。
刘满屯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心里依然还有些内疚的想着,自己来到汉口以后,却没怎么照顾肖雪晴,一来是有些方面不方便,二来除了打饭喂饭,其他的呢来时自己借的一千块钱,秦业压根儿就没要,硬给刘满屯塞回了口袋中,不仅如此。就连最近在这里吃的喝的。都是秦业花钱,没让他刘满屯花一分钱。
虽然他救了肖雪晴的命,或者说是救了肖雪晴两次,可说到底,当初肖雪晴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让他来照顾,也不是让他来救命,而是让他来见最后一面,期望着能让刘满屯叫一声妈
想着这些,刘满屯不由得又想到了发生在肖雪晴身上那诡异的事件。
邪孽异物为什么会很突然很蹊跷的找上肖雪晴的麻烦呢从这几天和肖雪晴以及秦业的对话中,刘满屯知道了这些年来他们的生活状况。秦业在部队工作,肖雪晴依然是在医院当医生,孩子上大学,这是很平静很幸福的一个家庭。
难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