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还真不知会别称什么模样来。即便是生在市井,到了年纪还不得被随随便便的找个男人嫁了,那也跟狗啊猫配种没啥区别。
在方家的时候,她那身份是见不得方家小姐是何模样的,如今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大户人家规矩的森严,休说要长居此地,便是往这儿一站,便觉得浑身不是味道。
不过,她带地是带着目的来的,改约束自身的地方自然要约束,否则事情即便做成了也会让他瞧轻了去,好在她见识不算少,此刻要装斯文也不是没干货。
程水若只觉得在这院子里多站一会儿便是浑身上下长了虱子,偏生动弹不得,好在那丫头很快便从屋子里出来的,压低声音道,“程姑娘,我家小姐方才睡着,她好几日都没休息好了,可否等我家小姐醒了再瞧”
那言辞间微微有些歉意,程水若闻言忙道,“无妨,我是女子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何况是来瞧病的,宁小姐睡着了便睡着了吧。我先瞧瞧,若是有办法便是宁小姐睡着了也有办法,若是无法,她醒着也只是图添烦恼罢了。”
那丫头闻言紧皱的眉头挑了挑,倒是没想到程水若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哪个大夫替人治病不是道尽力而为,即便无法可施,那也会委婉的告诉家属,哪儿有程水若这般直来直去的说的。
好在久居在这深院之中,在宁小姐面前虽没什么好争的,可闲了无事的女子哪个不会勾心斗角一番,人人说话都喊着几层意思,倒是少见这样直来直去的人,因此,这丫头却是高看了程水若一眼的。
这会儿宁小姐已经病入膏肓了,寻医问药也没的法子可施,闻言那丫头也不耽搁,忙不迭的谢过程水若,这才请了她进房间。
一进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檀香味儿,檀香味儿下面压着的是还有一丝丝药味儿,整个房间并不气闷,绕过前方摆着的一副屏风,后面便是宁家小姐的大床了。
此刻,两个丫头已经挽起乐床上的帘子,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有些古怪的女子,瞧那模样却是只有三十来岁。
程水若此刻见到病人也没心情再去看其他,走进了过去低下头细细的看病床上的女子的脸色,此刻那女子呼吸急促,身上盖着很厚的被子却是依旧脸色青白,用手试了试那女子的体温偏低,她是不会切脉的,不过瞧这情况。心跳也该不慢。
从这个歌上她是瞧不出什么病症了,程水若叹息了一声,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滥竽充数的,不过有些不死心,眼前这文要是就火了,以后就是她的一大靠山啊
扭过头去问那个领她进来的丫头,“这位姐姐,敢问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发病的病症如何你一一的说与我听。”
那丫头闻言,“回程小姐,我家小姐两日前便突然开始发冷,随即又发起高热,呕吐腹泻不止,青了大夫瞧过以后,以为是瘟疫,可咱们院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患上,何况小姐的吃食都是经过奴婢的手的,为以防万一,那位大夫还是让小姐服了程姑娘开的药方。服下以后却是半分起色也没有”
这是什么病
程水若自然一下子就将瘟疫派出了出去,即便病床上这位看起来挺单薄的宁小姐身体比别人弱,那也没道理这些同饮同食的丫头没事,这么十多个人,多少也该有个两三个中招才是正常的,她可不会相信这些娇身惯养的丫头个个都身强体壮。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她就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天天都跟着寝室的人呢一起吃饭,别人都没事,就她一个人的了痢疾,这事儿常常被人引作笑谈,别人根本没往那地方想,直接导致的结果是输液了一周才发现是痢疾,生生的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才缓过气来。
瞧病床上这位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药罐子,若是的话,也有可能是产生了抗药性,所以那药下去才会没功效。
想了想,程水若问道,“宁小姐平日里身体可好”
那丫头摇摇头道,“小姐闲来无事都是亲手种些花草,这么十多年,便未曾生过一场病。”
“平日里的吃食呢”程水若不死心的问道,兴许把某些东西当成菜吃了。
“便是与寻常人家一样,不过多几样小点心罢了,都是常用的东西。”
那就麻烦了,程水若拧起眉头,这边那丫头也是拧起眉头,想法却是不一样,别的大夫都要望闻问切,偏生这位姑娘来了只瞧了一眼,也不切脉,便是一堆的问题,书都知道大夫瞧病大半是切脉之后将病症说个八九不离十的才是好大夫,她不由得有些怀疑程水若到底有多少斤两了。
不过,眼前程水若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人是她们巴巴的请来的,即便瞧不好病,也该以礼相待。
程水若这边抿着嘴开始发愁,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用光了,偏生除了些表面症状自己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她会切脉就好了,身体的状况自然都瞒不过脉象。
想了想,却是依旧不死心,又凑到床边的瞧了瞧,一股怪异的味道钻入的程水若的鼻子,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味道却又消失了。
或许是她闻错了吧程水若扯了扯嘴角。
巴巴的来了却是要无功而返,站在床边,程水若一筹莫展,眼光只在那床上宁小姐的脸上徘徊。
不对。
程水若拧起眉头,宁小姐的呼吸竟然这样的不平稳,睡着的人合该是呼吸很平稳才对的
想到便去做是程水若一向的行事准则,也没跟身边的丫头打个招呼,便伸手掰开宁小姐的眼睑。
这哪儿是睡着了
分明就是人昏迷过去了
手下的温度有些烫,顾不得身后丫头的惊呼声,程水若一把掀开被子,旁边的丫头要上来阻止,却是被那大丫头给拦住了,反正都是女子,程水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众人只是站在一边瞧她的动作。
掀开被子便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儿,程水若吸了吸鼻子,床上躺着的人明显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而舒展了几分,神色也安稳了几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潮红。
“宁小姐睡着多久了”程水若问道。
“不过一炷香功夫。”旁边一个丫头诺诺的道。
程水若扬起眉头瞥了那丫头一眼,“这哪儿是睡着了,分明就是昏迷”
眼神在宁小姐身上扫过,不是瘟疫,那还有什么病会引起高热寒冷甚至腹泻的
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