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没了主意。
明泽虽然也是心中恻然,不过头脑还是清醒:“如果他们还在世,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凶手所擒,一种就是他们已经避世在外。不过无论是哪种,他们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居玉尘将紊乱的心绪平复了一下。听得明泽的看法,深以为然。如果父母被凶手所擒,那就说明凶手另有所图。只要凶手一日未得到他们所要的,那居正夫妇就一日安全。以居正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定然会凭此求的暂时的安全。至于后者更不用说,他们既然已经逃出升天,整个大陆这么大,凶手要找他们并非易事。
想及此,居玉尘心中稍定,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要做的是去料理一下家中其他人的后事。范队长有说他们的遗体在哪里么”
明泽点头:“他说所有殉难者的遗体都已经被郡卫收了回去调查,此刻已经调查完毕,全数停放在郡卫所的一间停尸房里。现在居家只剩你一人,所以一些手续上的事情还得你去办。”
居玉尘默然点头:“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一趟。你们一会代我向教习告个假好了”
余直文和金笛看着居玉尘的样子,心中恻然,他才只有九岁啊就要面对这种事情。听到居玉尘要一个人去,连忙道:“居少,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明泽也是点头。
看着三个亲若兄弟的伙伴,居玉尘挤出来一丝笑容:“不用了,有些事情注定需要一个人去面对的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所以你们应该更加理解我不是么”
余直文才想说既然是兄弟,那我们更加应该陪你。可是却被明泽和金笛拉住了,明泽上前抱了抱居玉尘道:“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可是你要记住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兄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不要犹豫,尽管说出来”余直文和金笛都是坚定点头,看着居玉尘。
居玉尘笑笑:“我会记得的,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上课吧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了”明泽三人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知道居玉尘向来极有主见,也不再坚持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宿舍。
居玉尘笑着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再见了,我的兄弟们”,等到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居玉尘的收起了笑容,面色极为阴沉:“无论你们是谁,我都要你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说着,居玉尘回屋收拾了一番,背着行囊出了门,回头看看了住了半年多的宿舍,终于掉头远去。
看着门口挂着天平标志的代表着公正正义的郡卫所。居玉尘心中思绪万千,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跟郡卫打交道,但是郡卫所他却是第一次来。今天郡卫所门口的守卫恰好是上次人蛇事件中的一员,见到一个孩子背着背囊打量着郡卫所,原以为是哪家孩子又发了好奇心。细看之下,认出竟是居玉尘,面色有些怪异。他身为范无辑的手下,自然知道居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见到居玉尘形单影只,心中有些怜悯和叹息。
“居家少爷,队长一直在等你,请跟我来”守卫不等居玉尘开口,上前说道。“谢谢”居玉尘自然看出守卫眼中的同情,却是不以为意,平淡了道了声谢,在守卫的指引下进了郡卫所。
范无辑身为队长自然有自己独立的办公之所,郡卫所里人来人往。不时有郡卫押着嫌犯往来。原来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年代,郡卫所里却永远少不了罪犯的身影。
穿过郡卫们办公的大厅,居玉尘终于来到了范无辑的房间。却在这里意外的发现了季良才的身影。
“尘儿,你来了”季良才看到居玉尘进来,脸上还是慈祥依旧,招呼着居玉尘。看到季良才脸上的神情,居玉尘心中一暖,却也是无尽的酸楚。往常居正招呼自己的样子却跟季良才无二,都是那么的慈善和蔼。
“教父”居玉尘家人被戮,父母失踪。此刻见到另外一个父亲,心中觉得我万千的委屈想要向其倾诉,不过千言万语却只化成了教父二字。
居玉尘心中决定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么此刻也就不会作孩子态躲到季良才的羽翼之下。
季良才叹息一声,道:“我刚使人去找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也好,教父陪你一起去面对”居玉尘却是摇头:“尘儿知道教父疼爱尘儿,可如今这事尘儿想要一力承担,还望义父成全”季良才闻言,又是长叹,他自然知道居玉尘想来极有主见,也少让他们操心。不过居玉尘毕竟年幼,如今家中遭逢此变,季良才如何能放心。他早就派人去过学校,不过那时候居玉尘还尚未回归,昨日居玉尘回来之时已经是晚上,所以他才今天一早派了人过去。没想到居玉尘倒是先过来了。
听到居玉尘的坚持,季良才知道居玉尘决心坚定,也不勉强:“既然尘儿如此说,那为父就在这里等着尘儿,你母亲挂念你得紧,一会办完事就跟为父回家去吧”居玉尘见到教父理解,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季良才对他的疼爱,可是这件事情,他却不希望季良才插手,有些痛苦是必须要由他来承担的,因为这是他身为居家之人的责任。
“谢谢教父成全”居玉尘真诚的道谢。季良才摇摇头,对范无辑说道:“范队长,这事还劳你多费心了,你就先带尘儿过去处理一下不介意我在这等会吧”范无辑笑笑:“季议员客气,那我先带居少爷过去了。”范无辑得到季良才首肯,带着居玉尘离开了房间。
“居少爷,居家仆从当中共有四十三人遇难,这些人本地人士有二十九人,剩下的十四人属于外地。本地的遗体已经大多由家属领走,现在还剩下二十具遗体,还请居少爷认领下,签下字,也算是办了手续。”范无辑带着居玉尘来到停尸房,说道。
居玉尘看着眼前蒙着白布的具具尸体,眼睛瞬间模糊了。白布一具具被掀开,这是王二,小的时候常喜欢给自己当人马骑。这是冯木,人非常老实,经常被自己作弄,每当自己恶作剧得逞时,他总是宽容地笑笑,说一句:“少爷又调皮了”。一具具尸体看过去,居玉尘的眼泪已经再也绝不住,喷薄而出,却是悄无声息得流淌在脸上。范无辑看到居玉尘的样子,也是心中恻然,不过除了暗自发誓要为居家众人抓住凶手之外,却是做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