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连脑袋都耷拉了下去,库瑞娜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愧疚。这种情绪相当的陌生,以至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很抱歉”库瑞娜忽然发现,最近她说这句话的次数,似乎比往年加起来都多。
“真的是非常抱歉”虽然洁西卡嘴里这么说,但从她脸上,葛尔丝蒂拉看不出半点“抱歉”的意思,只感觉对方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加苍白了。
自打吞森失踪以后,这女人就好像戴上了一个面具,除了无懈可击的微笑之外,你在她脸上找不到任何别的表情,就算是召出那只巨鸟肆意破坏的时候,那笑容也没有丝毫改变。
十几分钟前,那巨鸟又一次展现了它无与伦比的破坏力迪斯特纳家的一处瞭望哨,在巨喙的啄击中轰然倒塌,迸飞的碎石,差点将两个正在警戒的学生压在下面。而这一闹剧的起因,不过是眼前的女人,突发奇想地说要教它剑术
是的,你没听错,这女人就是要教一只鸟剑术。
“她疯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一定是这样没错。”小光头在心里给对方做了鉴定。但这个结论,他可不会傻到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
女人很危险,一个疯了的女人更危险,而一个实力强劲的疯女人那就不是危险,而是要命了
事实上,葛尔丝蒂拉并不清楚对方具体有多强,对这个女人战力的猜测,只因为她曾经跟希丽雅对了一招。不过那一招,已经足够他看出许多东西了:最起码她会魔法,并且剑法也不差,应该是魔武士一类的职业。
魔武士的战力远超同级战士,但那种实力,都是以漫长的时间为代价的眼前的女人瞅着不过才二十岁出头,便有这样的实力,抛除特殊血统,就只能用“天才”来解释了。
一个疯狂的天才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小光头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凡是大家族,都有些隐秘的通道与暗室,光光一定被他们关在那里,所以你不用担心。”葛尔丝蒂拉尝试着劝解对方,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实在不擅长这个人家只是笑吟吟的听着,就让他差点说不下去。
“怎么能不担心呢”洁西卡接过话头说,“你现在的傀儡都毁掉了,接下来如果还有战斗可怎么办啊”
“这没什么。我已经将那头蝎尾狮收做魔宠了,你知道蝎尾狮哎好象我们刚才不是在说这个吧”
“是这样吗”
对面女人的表情,让小光头禁不住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他逃也似的找了个由头告辞出来,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急匆匆赶过来的狄宁。
“怎么,有坏消息”看狄宁一脸古怪的表情,葛尔丝蒂拉心中咯噔一下,好在接下来狄宁摇了摇头,这才让他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只听狄宁说:“不,按理说应该是好消息。一个叫娜德伦的家伙说她知道光光的去向,我问过了,在事发之前,正是她带着人和光光战斗。”
“娜德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小光头若有所思地说,“那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就放话只有见到亲善大使,她才肯将消息说出来。我怕是个陷阱,就过来问问你该怎么应付。”
“我说,你不是这么笨吧”
“没用的,”狄宁露出一丝苦笑,“人到现在,还用弯刀比着自己脖子呢,而且那家伙带了不少护卫,天知道是来保护她还是杀她的。咱们中没有死灵法师,没办法从死人那里获取消息。”
葛尔丝蒂拉咬咬牙:“不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你去找盖尔卢司,他的操魔法术说不定能有办法”
“不带我去”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小光头转头望去,却发现洁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人穿着洁白的牧师袍改站在门口,一脸的坚毅。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是战争
每一次权力的变更都伴随着鲜血,人类中或许还有例外,但在卓尔中这是天经地义的。手机轻松阅读:现在那些蓝色的血,就涂满了走廊中的地砖,墙面,以及两侧用来照明的发光水晶上。
不管水晶本身发出的光本身是什么颜色,当光线透过那凝固的鲜血后,都会带上一抹诡异的蓝,光线弥漫,让整个走廊笼罩在这一片凄迷的蓝雾中。
当洁西卡穿过走廊的时候,展现在她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怪陆离的景象。
本来她早就做好了见识一下什么叫“流血漂橹”的准备,甚至幻想一脚踩下去,泥土中渗出的血就会漫过她的脚面,粘连着她的脚趾。为此她还现提醒自己,不要退缩。毕竟前方大厅中还有她的希望,即使再恐怖再恶心,她也会挺直了腰杆走过去,就好像礼仪训练中要求的那样。
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她自己吓自己。除了硬底鞋敲打地砖发出的“笃笃”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让这条走廊显得更加漫长之外,没有任何能跟恐怖挂上边的东西。
尸体已经被搬走,若不是空气中传来那丝淡淡的甜腥气,她根本意识不到这些蓝色的,数次令她差点滑倒的东西就是血迹。
记得“某人”曾对她说过:之所以卓尔的血液是蓝色的,是因为他们血液中的成分与人类不同。人类的血液中含有铁,所以是红色的,而卓尔,大概血液中富含的元素是铜吧。
虽然不知道“铁”和“铜”这两种金属怎么会跑到血液里去,但洁西卡还是决定相信他。谁知道才一转脸,那家伙就对他的学生们说,人类与卓尔血液颜色不同,是由于二者血液中分别含有“火元素”与“水元素”
“真是不可靠啊。”想到这里,洁西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你所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呢”
身边小光头见洁西卡脸色不好,出声劝解道:“那都是他们自相残杀所造成的,和咱们并无关系。如果是我们魔法师杀人,绝不至于弄得如此血腥。”
“所以,你根本不必为他们的死而感觉愧疚。”他为了安慰洁西卡,还现巴巴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只可惜在当前的环境中,这一笑只能用“狰狞”来形容。尤其是这笑容,还出现在一只伪正太脸上。更令人倍感诡异。
“我懂的,”洁西卡轻轻地点着头说,“这是战争。”
抱定了这样的想法,洁西卡的心肠也变得冷硬起来其实在很多时候,人需要的不过是个借口。于是当她领人走进了娜德伦所在的大厅,她就不再是那个联合舰队的中尉领航员了,而是真正的大公爵之女,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就是洁西卡阿提斯。”洁西卡从容地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