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後,右路战线向前推进二十公里。
标题:第二次七日战争第四天
左路军稳步前进,现在已经进入大片的原始森林区。
因为地形复杂,所以军队不仅背负著杀敌的使命,也必须将这片森林做一次初步的开垦,至少要除去一些对人类居住有著巨大危害的天然陷阱。
阿特拉斯在大军上空用扫描功能引路,而西风则在地面观察3d地形图指挥全军谨慎前行。
进入森林开始,附身月使明显变少了,而各种各样、甚至是在荒郊之外从未见过的凶暴动物则一批又一批涌现出来。
动物属於真正的活物,智慧明显比附身月使要高上很多,再加上地形不利於人类大军,所以推进速度明显变慢了,也出现了小量的伤亡──西风把死者数量压在了最低,也并不吝啬回复灵晶的使用,堕暗种的运输部队来往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但,这样的局势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最初一段显得有点狼狈的靠物资消耗来维持的战斗过去之後,摸透了与狂暴动物对战的经验的战士们,总算是慢慢开始稳步反击。
到了傍晚的时候,西风埋伏在某棵千年巨树的枝桠之上,用一枚爆破弹击碎了疑似这个森林的王者──一头银色的长角巨型狮子的头颅,最终宣告了左路军彻底占领了这大片的原始森林。
在那之後,那些动物的气焰明显低了不少,到後来不但不主动攻击,反倒是悲鸣著绕著道避开走了。於是之後一小时的进军变得尤其轻松,走在队伍前头的西风总算是一扫中午的满面阴霾,步伐轻快起来,手中惦著自己的战利品──那银色巨狮的角。
“嘿。挺漂亮的啊,这东西。”
拉翰在一边凑上来看著西风手中的银色角──那是一种奇妙的物质组成的,半透明,中间有著银色细沙组成星星点点的不知名发光物质,在月光中散发出柔和又漂亮的蓝白色光芒,用来做成什麽饰品一定很好看。
“你打算用它来做什麽”
“做子弹。”
西风想也不想就回答,拉翰有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做子弹这东西有攻击性吗”
“不,是用来做子弹挂件的。”
“”
既然是挂件,那何必要拘泥於子弹的形状啊喂。──拉翰刚在脑海中吐槽,一边的西风又加了一句:
“或者做成带锁的项链也不错,那种戴上了之後想拿却拿不下的扭曲表情一定很让人愉快吧。再或者是耳钉,直接刺在没打洞的耳朵上的话,配合人类红色血液的颜色说不定很漂亮。”
“你是变态吧喂。我以为我是变态但和你一比我觉得我怎麽这麽正常啊”
啪擦──上膛声。
“你说什麽”
“不我什麽都没说,话说行军途中不要内讧啊西风长官。”
就在拉翰和西风边领军前进边互相扯皮的时候,在天上飞的阿特拉斯突然兴冲冲地飞下来,冲著西风甩了一下尾巴。
“西风。我也弄到战利品了。我也要给北宸战利品。”
“哦”西风挑眉,“我可没说我的战利品要给那女人,不过你拿到什麽了,我看看。”
“嗯,很漂亮的。”
阿特拉斯显然很兴奋,尾巴尖翘了起来。
然後他放下了一直揣在胸前的双手──那里面躺了十几个大小不一,不知道是什麽动物的血淋淋的眼珠子。
“”拉翰无言地扶了一下额头,“人类和附身月使的审美肯定是有差别的啦哈哈哈。”
但是西风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拉翰摔个狗啃泥:
“嗯。不错,洗干净的话会是好东西。最好泡在不同的药水里面看起来会更好看一点。”
“嗯嗯。我试试。很漂亮。”
阿特拉斯甩著尾巴用力点头。
“救命啊我被变态包围啦我真是个正常的好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受到文化冲击的鬼眼佣兵的大吼,回荡在了原始大森林的夜空。
标题:第二次七日战争第五天
霞血的战器的真正形态一出鞘,右路战线的前进根本就失去了任何悬念。
现在右路军队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峡谷,沿路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漂亮矿石,虽然风景很漂亮,附身月使也少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大军被居住在这里的无数疑似小型飞龙的有翼动物骚扰了。
本来这会是异常严峻的状况,因为除了堕暗种并没有人可以飞行,要击杀那些动物只能靠远距离战器,但是空中飞的东西也并不好瞄准,时间一长,不利的肯定是人类这边──但现在,这些并不成问题。
不说那罗迦的瞄准根本不需要准心,空中十几个光球连锁爆炸总能炸到几只,霞血也发挥了他彪悍的远距离攻击能力,对准──前刺──对准──前刺──,如此简单的动作往复下,天上的小型的飞龙型动物就这麽一只一只被那剑光刺了下来,而当事人霞血甚至还一边哼哼著难听的曲调一边悠哉游哉地慢慢踱步往前走,完全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模样欠揍得很。
时间一长,那些飞龙似乎是知道眼前的敌人不好惹了,便互相呼叫著传达信号,然後慢慢退走了。
“哼哼呼呼呼呼”
霞血用略带几分自得的笑容继续哼歌,虽然异常难听,但因为他是这里的老大而且强到了几乎打个喷嚏都能杀人的地步,所以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头皮发麻地忍著。
直到将近後半夜,大军占领了整片峡谷後扎营,辜银岳突然胆大包天地开口了。
“霞血,我并不是想破坏你对歌唱的兴趣,不过站在同行的立场上,我想给你一点意见。”
“咦,同行”霞血意外地挑眉,“你也喜欢音乐吗”
“喜欢谈不上,不过懂一点。刚才你唱的那首歌,有四十五句唱错了。”
旁边的胧云一个趔趄:死和尚你就不知道善意的谎言是什麽吗那首歌一共只有四十七句啊喂
果然,霞血嘴角抽了一下。
但是辜银岳却并不在意这些似的继续开口:“我来唱一次正确的曲调吧。”
於是,本来霞血心里还有点不服气的,但是当营地的上空飘起了低沈沙哑、带著几分苍凉野性、磁性电力十足的男低音演唱之後,他什麽话都没有了,只是双眼发亮地紧盯著辜银岳:
“有没有兴趣开歌唱培训班我想参加”
“不,并没有。要不是你今天唱歌,我几乎都忘记我还有这个技能了。”
“”
於是霞血总算有点意识到自己有时候边臭屁边杀敌的模样,在别人眼里是多麽欠揍的事实了。
最後他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有个问题想问。”
“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