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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奶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晚上买些好吃的给她,所以她开始一起帮忙捡垃圾,也不嫌脏,还经常拿起各种各样的垃圾好奇地问是什麽,逗得本来心情有些抑郁的向芝嫣也开心起来。

不过还好,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向芝嫣在有一次去医院给自己配药时,碰到了熟人──原先在“红崖”的一个研究人员。

知道向芝嫣还没死,他也不是特别惊讶,也似乎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大概,过了二十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於当一个普通人了吧。

他解决了向芝嫣最担忧的“老化加速”的问题。

他说,向芝嫣的身体之所以虚弱得这麽快,就因为她的大脑太活跃了,人可以保存的能量就这麽点,给大脑抢走了能量,身子自然就虚弱得快了──所以把正常的能量比调回来就好了。

他带向芝嫣用自己家里存著的少量基地的设备做了几次理疗,又给她了一些自配的药──从此以後,向芝嫣恢复了正常人的体质,但同样,她大脑运转的速度,也变回了普通人的等级。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反正赵原死了之後,她已经不再想碰电脑了。

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了吧──向芝嫣反倒为此有些雀跃起来。

更令向芝嫣感到高兴的是,因为那个故人的出现,她省下了积蓄中的最後一笔钱,这笔钱可以全部用在北宸身上了。

之前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体,所以她耽误了北宸的念书问题,虽然在闲暇时,她也一直有教北宸许多知识,但直到北宸十一岁了向芝嫣还是没有送她去学校,现在她总算可以弥补这个一直积压著的愧疚了。

像是为了道歉似的,她出了钱走了下关系,给北宸找了所非常优秀的小学让她做了插班生。

北宸没念过书,一直和奶奶这样充满智慧又冷静的老人打交道的缘故,让她有些早熟,但对这种和诸多同龄人一起学习的集团活动,她依旧有著小孩子特有的向往,因此显得十分兴奋,开开心心地背上了奶奶给她准备好的一套学习用具去了学校。

──结果晚上她就臭著脸回来了。

因为11岁还念小学一年级,班上那些口无遮拦的小孩好几次说了让北宸有些伤心的话。任课老师也并不是很清楚北宸插班的原委,总是拿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对她说话也像是哄痴呆似的,语调夸张。

11岁,对早熟的北宸来说是非常敏感的时期,上学第一天的经历,直接让她产生了严重的厌学情绪,此後的一周内,每天回来都嚷著不要去学校,还是陪著奶奶就好了。

然後向芝嫣摸著北宸的脑袋,温柔地笑了。

“就这麽回来,真的好吗你就算这麽走了,你班上那些小同学们还是会在你不在的时候说你是个笨蛋哦如果你就这麽不去上学了,那麽在那些同学和老师眼里,你就永远是个大笨蛋呢。”

“我才不是笨蛋”

本来就委屈得不行的北宸眼眶顿时红了。

“奶奶当然知道你不是笨蛋。”向芝嫣露出了温和又狡猾的笑容,“你这麽晚才上学,是奶奶不对,是奶奶让你有了个不怎麽好的初始环境,但是──小宸,环境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你不满现在的环境,哭和逃避都没有用,就像奶奶说的,你跑了,在别人的心目中你永远就是那个失败的形象。”

“那我怎麽办啊。”

“不要因为这种事哭。我的北宸的眼泪是很贵的,不要用在这种地方。很简单,你要做的事就是努力。别人怎麽说,你不要去看,你只管努力学习。一年──不、半年之後,你再来看看现在嘲笑你的这些人会说什麽。”

“只要努力就好了吗”

“是啊。努力的精神是人活著最重要的财产哦。”

你要好好努力活著,这样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不会挂心啊──向芝嫣边考虑著内心深处最大的担忧,边如此说著。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成功一定源自努力。优雅骄傲的女人让人著迷,美丽的女人让人失神,而努力的女人会让人感到真实。奶奶可是很希望看见北宸成为一个优雅美丽又很努力的女孩呢。”

“好麻烦──”

北宸大概是没听懂,於是在椅子边踢著两条腿,不满地抱怨著,让向芝嫣苦笑了一下:也是,这孩子虽然早熟,但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吧。

但是,之後,北宸确实不在回家後抱怨,也再没有因为此哭过。

她一声不吭地忍受著别人的碎言碎语,拼了命地将她欠缺的知识补上,也因为此,老师们开始对她刮目相看,而她则因为长时间的沈默寡言而在集体中显得有些孤僻。

二年级的时候,班级里已经开始有找个“受气包”来欺负的风气了。

“受气包”──从小到大,一定有不少人有这些经历吧。班上不怎麽受待见的一个学生,因为某些缺陷──比如不怎麽聪明,比如不好看,比如特别胖,比如说话结巴,於是成了众人的笑柄,谁都可以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骂上两句或者甚至是踹上几脚,甚至夸张些的,你不去欺负这个受气包,你就是受气包的同类──结果在这种集群效应下,本来有些并不想欺负对方的人,因为不想自己离群,所以也只得跟著起哄。

北宸就因为“弱智”问题,成了班上的受气包。

看不起她比班上的平均年龄大了五岁,觉得她比周围人都高出了一个头很丢自己班的脸,一声不吭只知道看书很阴沈──也有看她长得清秀水灵而有些忸怩心思的小男生的思春恶作剧,总之,她每天都会挨上几次或轻或重的欺负──轻的是嘲讽几句,重的就是用力拍她的後脑勺,抢她的书从二楼丢下去之类的过分恶毒的玩笑了。

人之初性本恶,小孩子会毫无罪恶感地把蚂蚁、小鸡或是猫当成玩具蹂躏,长大了,知道了语言的伤害性,知道了换位思考,所以人开始给自己带上了名为道德的温柔的枷锁,而这些尚未带上枷锁的孩子,很少会去考虑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所以最後换来的是北宸的爆发。

──有一次,有一个男生抓著她的辫子把她在教室里拖来拖去的时候,她拿起了铅笔盒,用上面的尖角狠狠地敲上了对方的脑壳,然後把他踹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直到那个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事情闹大了,奶奶向芝嫣被叫到了学校。

当著班主任老师的面,奶奶点头哈腰满脸赔笑地道歉,北宸一声不吭眼神阴沈地盯著站在对面的那个男孩,盯得他甚至忘记继续哭,傻在了原地。

最後,向芝嫣交了一笔医药费,这事算是了了。

她牵著北宸的小手回去的时候,北宸以为她会骂她,但向芝嫣只是笑著拍拍她的头顶,然後对她竖了一下麽指。

“打得好谁家孩子不是大人的心头肉,就那小兔崽子值钱,我们家的北宸不值钱吗恩还十倍,怨还千倍凭什麽要被别人欺负”

“十倍千倍什麽”

奶奶笑著捏了一下北宸的鼻子。

“对我好的人,十倍对他好,对我不好的人,千倍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