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聪明人,”他轻声说道,决心好好利用对方的这个误会,“我很奇怪,一个像你这样富有智慧的人怎么会那么愚蠢地试图改变法师界的传统而更奇怪的是,当你的所作所为导致了文诺森家族的毁灭后,你居然还能够厚颜无耻地活下来,像一个懦夫那样躲在这块蛮荒之地靠欺负那些野蛮人生存。”
这些话成功地燃起了卡蓝心中的怒火,被揭穿身份的震惊,以及面对仇人时的愤恨,终于使得这个法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怒吼着,用力挥动自己的法杖,一道比纳克的胳膊还要粗的闪电从法杖的顶端激射而出,目标直指站在对面不到二十米的雷加。
卡蓝所在的这个房间除了接见部下和处理日常事务之外,也是他的住所和修炼魔法的场所,这里的墙壁和顶棚都是用最坚硬的岩石制成的,而且都被魔法加固,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人能从外面听到其中发生的事情,这里的面积很大,至少可以容纳近百人毫无疑问,这正是法师们最理想的进行法术对决的地方。
同样的闪电从雷加的手中发出,迎向对手的魔法,两道闪电在大厅的中间相遇,庞大能量的对撞在整个大厅里形成了一阵可怕的风暴,强劲的冲击波令雷加和卡蓝同时向后退去,直到碰到大厅两侧的墙壁才停了下来。很显然,在这次正面的较量中,双方打成了平手。
“你比我想象得要差劲,”雷加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近似蔑视的微笑,一条火蛇随着他的手势在空中成型,然后飞向卡蓝,在后者的魔法护盾上撞出了一朵巨大的火焰形成的花。
“我想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的家族被毁灭了他们只能欺负那些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旦面对真正的法师,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束手待毙。”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在大厅里飞快地移动着,借以躲避卡蓝愤怒的攻击,不时会有几道魔法盾牌被他召唤出来,抵挡着那些难以闪开的法术。
如果说在战斗前雷加所说的话只是点燃了卡蓝心中的火焰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成功地在这把火上又添加了一桶油。一向在部下面前表现得镇定而冷酷的卡蓝被完全激怒,他疯狂地念诵着咒语,一个又一个强力法术从他的法杖中射出,魔法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令这个终年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无比。
第五部 失落神庙与蛮荒之地 第二十三章 最终召唤
这种看似压倒性的攻势并没有让卡蓝占据这场战斗的优势。事实上,在法师们的战斗中,尤其是两个力量相差无几的法师的对决中,真正决定胜负的并非是谁先主动进攻,谁能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势,冷静和理智才是他们获得胜利的关键。
作为一门需要高度智慧和精密控制的技艺,魔法对于使用的要求极为严格,任何一点小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施法的失败,而愤怒和激动等情绪无疑会让这种失误发生的几率大增。即使一些法师们凭借熟练侥幸避免了这样的结局,他们也会因为无法精确地掌控自己召唤来的原能而使得使用的法术出现某些偏差,从而影响法术的效果有时候会偏离目标,有时候会减弱威力。
然而这并非是最严重的后果。
法师都是极有智慧的人,魔法的较量其实也是智慧的较量,在正确的时机使用正确的法术,这才是他们之所以强大的原因,而失去冷静的法师无疑也丧失了这样的能力,这就注定了他们在战斗中的失败,以往的无数事实都证实了这一点,而现在,卡蓝也走上了同样的路。
雷加从容地游走在漫天的魔法之光中,借助探测魔法和原能伙伴们的帮助,他得以在对方的法术成型之前感知到异常的能量波动,进而加以躲避或者抵挡,这也是法师们在借助护罩抵御或者利用魔法对拼之外最常用的战术,到了现在,他已经毫不怀疑自己会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一个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巨网在雷加的头上成型,飞快地直落而下,这个腐蚀之网可以自动锁定并追踪目标,腐蚀性的能量可以让一头巨象在顷刻间变成白骨,在所有八阶魔法中被列为最难缠的法术之一。然而这并非是这一轮进攻的全部,在巨网罩下的同时,无数粗大的藤蔓从几十平方米的地下钻出,牢牢地将雷加困在了中央。食人藤,来自低层界的生物,凭借热量感受猎物的位置,它们的缠绕可以令钢铁变形,分泌的酸液则可以令任何生物变成液状的存在。
上空和脚下同时出现的攻击似乎令雷加陷入了困境,在召唤出数枚裂解飞弹将脚下的食人藤变成粒子的同时,腐蚀之网牢牢地罩在了他的身上,白色的烟气随即从他的全身升起。
“你看起来更差劲。”卡蓝高声喊道,一簇能量箭出现在他的法杖前端,然后射向被困在网中的雷加,并且后者的身上制造了几十个深深的血洞。
“我可不这么想。”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没等卡蓝反应过来,一道蕴含着强大能量的射线已经射中了他的背部,将他的身体击倒在地。
几乎就在卡蓝倒地的同时,腐蚀之网也已完成了它的使命,随着白烟的散尽,一团灰烬出现在卡蓝的眼前,那明显不是属于人类或者任何动物的灰烬。
雷加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替身魔偶。
对于卡蓝这样曾经是大法师的人来讲,即便现在的力量衰退,即便雷加能够借助替身魔偶逃过他的攻击,也绝不应该被假象所蒙蔽,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局,原因只有一个,他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
卡蓝挣扎着翻过身,喘着粗气,怒视着正向自己走来的雷加,仇恨与不甘充满了他的胸膛。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毫不退缩地看着卡蓝的眼睛,雷加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毁灭了你的家族的那些人派来的,那些人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毫不理会对方脸上那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但至少在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那就是杀掉你。”他的眼中放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我无意理会你和其他人的恩怨,但你试图把我和我的朋友们当成猎物,而且伤害了我其中的一个朋友,这已经足够了,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的手缓缓举起,一个高速旋转的毁灭光球悬浮在他的手心上方。
一丝奇怪的微笑突然出现在卡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