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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昨日在附近转了半天,还真没有现比这更好的宅院了。”楚质笑吟吟赞成,先扬后抑道:“可是价钱公道,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公子,才一千五百贯,还不公道啊。”老仆叫嚷起来,似乎忘记昨日二千贯的价格了。

“长者,钱倒不是问题,只是您就不能再打个折吗”潘氏美目波光流溢,巧笑嫣然,轻柔说道:“人家卖米卖布也给个折扣,想必这房子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老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回过神来马上后悔了,不过话已出口,后悔已莫及,只能暗暗咬牙说道:“那就少五十贯吧,一千四百五十贯钱。”

“好是好,可是不怎么吉利。”美目流光,潘氏蛾眉微蹙说道。

“这倒也是,那就一千三百五十贯。”老仆觉得这话有道理,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安家置业,讲究的无非就是吉利福运,沉吟了下说道:“这再也不能少了。”

“这宅院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杂乱,若是想搬进来住,肯定要雇人清扫。”娇媚笑了下,潘氏自顾自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潘氏心满意足的带着一份契约,坐上了轿子,在楚质的陪同下,悠悠朝开封府衙方向行去,心中已经细细盘算着应该怎么布置新家了。

院子之前,老仆睁大眼睛盯着契约上一千一百五十贯这个数额,似有欲哭无泪之感。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拜师

在开封府认证契约之后,付钱,宅子立刻属于楚潜,事情当然没有这么容易了结,契约刚成立,潘氏立刻从人市上请了几个巧匠,兴致勃勃的对他们讲述自己的设想,希望借助巧匠们的巧手一一实现自己对宅院的构想,而楚质也得到了潘氏的托付,在宅院当起了监工,每日抽时间前来察看宅院的清扫修葺情况。

这日清晨,楚质在宅院里悠悠转了一圈,按照惯例吩咐匠役们要努力工作,不可偷工减料,争取早日完工,然后走出宅院,直奔热闹繁华的小甜水巷,在街道旁买了几样物事之后,也没有耽误,心中有些忐忑的来到何涉府邸。

“楚公子来了,快些进来吧。”听到敲门声,何府管家拉开大门,见到是楚质,立刻露出和善笑容。

“老管家,请把这些礼物转呈山长。”楚质轻声说道,将手中的礼盒奉上。

“那公子在这里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有些疑惑的接过礼盒,瞄了眼礼单,老管家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浓郁,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何府后院亭子中,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笔已经沾墨,不过宣纸依然洁白一片,何涉正在仔细的观摩池塘里的残荷,似乎要将眼前的景象都记在心中,连管家走近亭子也丝毫没有察觉。

“学士,楚公子来了。”如果是在平时,管家当然不敢有所惊扰,可是现在却忍不住了,故意轻轻咳嗽一下,唤醒了何涉。

“让他进来即可,为何要打扰老夫。”何步沉声说道,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楚公子带来了几份礼物,还请学士过目。”管家没有害怕,笑吟吟的递上了礼单。

“礼物”轻手接过礼单,何涉也觉得有些不解,相处这么久,楚质也应该了解自己的为人,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呢,目光轻轻落到礼单上,何涉眼睛瞳孔忽然大了一圈,一丝喜悦笑容在嘴角绽放开来。

“学士,楚公子还在外面等候呢。”过了斗响,老管家提醒说道。

“让他到书房等老夫。”顺了下胡须,何涉和声说道。

“那礼物呢”老管家笑吟吟问道。

“收下。”何涉挥手,似乎有什么急事,立即匆匆忙忙朝自己卧室走去。

何涉的书房,和楚质想象中的一样,全部推满了书籍,占据书房的大半空间,推门而尽,书香墨气顿时扑面而来。

“公子,且先在此等候片刻,学士待会就来。”老管家满面春风说道,微笑行礼,告退而去,心中琢磨着是否应该吩咐厨房设摆宴席啊。

主人没来,楚质当然不肯坐下等候,环视一下书房的情况,径直直到一面挂着几幅字画的墙壁前,细细观摩起来,见到一幅残荷图上附有自己前些时候写的半载爱莲说,楚质会心一笑,认真体会何涉画中的精髓,片刻之后,似有所得。

寻思了一会,楚质移动两步,再观看其他字画,忽然目光一聚,情不自禁轻声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句话出自哪里楚质心里当然清楚,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这笔字,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何涉浑厚的声音响起,慢慢走了进来,此时他已然换了一件正式的儒服,宽大的衣袍走动时,随风飘扬,真有几分魏晋风流的气度。

“老师。”楚质回过身来,上前几步,抱手深深一鞠。

一缕笑容浮现在唇边,久久没有散去,何涉矜持答应了声,走到墙壁面前,负手而立,声音似乎也有些感怀:“范希文的胸怀,老夫远远不如也。”

“范相公确实是有史以来天地间第一流人物。”楚质由衷说道,毕竟能写出这样忧国忧民的名句,而且致力一生身体力行,无论是在任何时代,范仲淹都都得到世人的肯定赞扬。

“你这话可能有些过了,不过老夫心中却赞成。”何涉眼眉一挑,缓缓开口说道,眉宇间透出赞许之意。

“孟子曰: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楚质微笑说道:“孟子之言与范相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相比之下,却是稍微逊色。”

沉默了片刻,毕生尊崇圣人的何涉也没有开口责斥楚质出言不慎,而是轻笑说道:“听你之意,似乎非常推崇范希文,这是为何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贬官而已。”

“范相公以天下为已任,忧民之忧,我心中敬服,如此人物,却遭贬职,让人惋惜之余,也深深哀之。”楚质认真说道,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往往很佩服能做到的人,不过有时候也会反而倍加痛恨嫉妒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