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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享受着美人无边无际的似水柔情。

翌日,从温柔乡中挣扎而起,匆匆洗漱,顾不上处理昨日积留下来的公文,楚质就幕忙奔赴州衙求见范仲淹,两人在书房中商谈了大半个时辰,不时传来阵阵笑语,可惜谈话的声音轻微,有人想听个明白,却无顺风耳之能,只能暗自着急。

还好也不用他们多等。过了不久,楚质告辞离去,范仲淹却大肆派请束,诚邀杭州城各大富伸于明日中午,参加设在西湖湖心岛上的宴会。

接到请束,根本不用细想,这些富仲题在于,就是明知道宴无好宴,可天下有谁能拒绝范仲淹的邀请,况且,连知州的宴请都不给面子,那以后还想继续在杭州混下去没。

民不与官明斗,自古之理也,不然到头到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点富仲们心里清楚,所以当赴宴时间将近时,他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动身而去。

杭州湖心岛,顾名思义,位于西湖中央,四面碧波如镜,湖光秀色,因四面环水,岛上气候如春,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浑然不像是在夏季,岛上固然景色秀丽、清幽淡泊,和风徐徐,的确是寻幽访景的好去处,可惜应邀而来的富仲们,却没有多少人有心情观望四周景胜,而是与相识之人,三五成群的抱聚成团,窃窃私语。

所谈内容无非是猜测范仲淹此举之意,断然肯定他是为钱而来,不是他们往坏处着想,而是有前车之鉴,毕竟在某些官员眼中,富伸其实就是他们暂放在外面的钱袋子,什么时候没钱了,直接拿取就是,从来不会有亏欠心理,长期如此,怎能不让人心有警惧。

午时将近,富仲已经齐聚,但范仲淹却没有现身,并不是他摆架子故意迟到,主要是富伸们提前来得过早,还差半个小时才到宴客时间,不过也不只他们早来而已,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杭州城各大名楼的厨师伙计。

古代的酒楼名气与实力往往是呈正比的,素质之高自然不用说,短短的时间内就在岛上的小亭前,把宴客桌席摆放整齐,端上果瓜时鲜,茶水糕点,在司仪的招呼下。一些富伸慢慢的入席就坐,但并不意味着宴会的开始,岛上可以休息的地方不多,主人没到,总不能让客人站着等候吧。

宴席的不远处还临时搭建起一座五尺高、两丈方圆的花台,彩色丝绸遮住了幕后,台上铺一层艳红地毯,台柱子上缀满了锦绣、鲜花,对此也没有人觉得诧异,平常富仲宴客还请些伎人来吹吹打打以助酒兴,而身为杭州之主,设下官宴招待来宾,若是没有歌舞增色,那泛味不说,更是显得失礼,正愁没有借口,在场之人恐怕会立即转身离去。

有席位可坐想必没人愿意站着受累,一会之后,大部分来客都落坐下来,满面红光,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看样子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土财主就是家境富裕的二世祖们,只怕杭州城中绝大多数能排上字号的豪仲、巨贾都在这里了。

自然,排位的事情也不用司仪操心,同属一个。,论资排辈,谁上谁下他们心里面清楚。决然不会有人不懂规矩。

才轻声聊了几句,台上走来一名女子,笔直端坐,手抚琵琶,琵琶曲缓缓荡漾,旋律悠悠。功力不凡,应该是官伎歌坊出身。不过在场富伸都是见惯了风花雪月之辈。区区一曲岂能入得了他们毛眼,眼睛都没瞄上台去,待琵琶曲毕,才应付式的叫了声好。

琵琶女子谢礼回到后台。又出来几个华衣少女,身材绰约多姿,伴着曲乐丝竹曼妙起舞,轻薄的衣裳随着她们的动作舒展开来,再也掩盖不住那玲珑浮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饱满的胸脯表露无遗,这要比刚才的有看头,立时吸引不少人的注视。

特别是有几今年纪明显足够做人家祖辈的胡须花白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聚精会神的盯住那些妙处不放,时而点头不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单纯在欣赏艺术呢。

在湖心亭的另一边。指着几个老头,杨承鄙视说道:“这几个都快要进棺材了,依然那么贪恋美色,家里妻妾成堆,还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为了美人能一掷千金。而今范公只是要他们捐点钱而已,却叫嚣最为厉害。”

“还有左边手里戴着碧玉板指的那个”昨儿就花了三千贯买了盒走盘珠,说是要镶嵌在屏风边上以做点缀;另外右起第三人,也是赌场出了名的大豪客,前两天才输了万贯家财却浑然不放在心上杨承平随手指点,挑明那些富仲们的底细。

“多谢杨东主提醒。这份情意本官记下了,待会定会禀明太守。”楚质拱手道,适时表示感谢。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过期作

人人这么说。却是显得生份了。对干范公与大人义举出项是赞成的,不要说尽区区绵薄之力,就是散尽家财,也无怨无悔。”杨承平说道,语气真诚,显然不是在假装客气。

其实按照杨承平的本心,他是非常赞同治理西湖的,因为若是西湖之水干涸的话,容易赞成运河堵塞,如果西湖水源深阔,那京杭大运河用湖水就能保持畅通无阻,但是湖水一但不足,运河水就不得不取足于江潮,但是江潮流入河道,泥沙浑浊,又造成运河的淤塞,这对于常年以水运货物的杨家商号来说,可是严重的问题,所以从长远利益考虑,治理西湖其实就是要从根源上杜绝后患。

要知道京杭大运河是勾通南北的大动脉,一旦被堵,那后果可不容小觑,只能年年加以疏淡,这又带来了另一个同样严重的问题,由于运河贯穿城区达十四五里,每次动工,不仅劳民伤财,而且动工所挖泥土,不易运出城外,总是堆积在人家房前屋后的,也给城中周边居民赞成环境上的困扰。

然而,疏滩运河所需费用,却是强行摊派到杭州城中的富伸身上,如果真为治河那他们也认了,但是年年重复循环,钱粮给足,运河却从来没见修好,这怎能不让他们心灰意冷,觉得那些官员是将他们当成了鸡,想吃蛋了就找他们要。

所以说,范仲淹要治理西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可是富伸们也不尽然全是目光短浅之人,还是以看得到长远好处的,从源头解决问题,两者相比较,区区的眼前利益算得了什么。

只要不是笨蛋,富伸们也知道该作什么选择,问题在于,范仲淹此举,到底是真心为民,还是和之前的官员一样,只是借开湖的幌子从中谋利,不是他们不相信范仲淹的声誉,可是心有余悸之下,仓促之间,他们自然犹豫了起来。

富仲们的心理十分复杂,一方面是相信以范仲淹的为人,决然不同于以前的贪官污吏。说要治湖肯定依实行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一方面是治湖的钱粮不用说肯定又是摊派到各人身上,想到要自己出钱挖自己的田、拆自己的宅院,简直就是双层肉痛啊,什么长远利益顿时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