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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席撒小子,就这样想迫退我们绝不可能。飞老板所携宝物事关重大,今日我们十三寨王,六军王既然联手共事,早已发誓不顾一切也要抢夺到手”

红光更胜,笼罩周遭半里,山坡上的人影也都隐约可见。“既然只能是最坏结果,那就别怪我席撒下手太毒”只见山坡上一个男人跨前一步,推掌高喝道“慢”。待见红光略微收敛,才听他继续说话道“席撒小兄弟,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这把火一烧,谁都难有活路。倒不如各退一步,我们只取飞老板所携宝物,其他财务珠宝丝毫不拿,也能免却同归于尽的结果。你看如何”

“休想”此言一出,众人心都一紧,一望之下才发觉说话的是飞字号当家。此刻已露出愧对众人的神态,脸微微低垂,厚实的双唇紧紧抿闭。“老飞,你这是发什么疯一家老小和众人的性命不比一个惹祸上身的宝物更重要”“是啊,飞老板,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赶紧拿出来了事吧。”

席撒见他神色便知有异,绝没有商人如此愚蠢,这种时候仍旧为宝物拼上这么多性命。财物没了尚可再赚,命若没了

“诸位寨王稍等,容小子跟飞老板商量片刻。”那头的人本也惧他法术,不愿真落得同归于尽此地的结果,当即便答话道“我们也希望飞老板三思,若非此物关系太大,只看有诸位挂旗本也绝不会撕破几分情面设此埋伏。”

席撒不敢松懈,所幸沐琳十分默契,不待他托请便已将飞老板待到修罗背上。“唉我害了诸位”他却只是不断叹气自责,全没有献出宝物打算。“飞老板,有何难言之隐不如干脆说了,倘若当真事关重大,让你认为赔上一家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话,我席撒甘愿冲出重围替你送到我绝不会相信飞老板是个嗜财至愚蠢的自私之人。”

飞老板面露犹疑之色,似为他言语所动,迟疑半响,终才说话。“我一直知道席撒你重情重义,只看你对若姑娘如何便足以使人放心。也就不怕跟你说了我虽是商人,但也不是个在国家,族人灾难当头时只顾自己逃生的懦夫

西吴等国的联盟兵力绝不是南吴所能抗拒,翼国自顾不暇难以相帮,唯一可倚仗的只能是魏国。魏如肯出兵相助,中立的胡族部落必定愿与南吴结盟,西吴自知不能讨好,绝不会徒劳出兵。但我国与魏从来无甚交情,还曾有过商贸方面的摩擦,贸然求助哪里能得肯首

听说魏正在找寻两妖族异宝神秘纹章,恰巧被我多年前收藏,这才携水之纹章赶着献给魏王,魏国罂粟家族向来颇重道义,南吴如覆灭对他们也绝无好处,相信必定愿意出兵相助。我一家老小死在此地倒不足惜,南吴国一众百万人口岂能因此灭国亡族非是我不顾道义拖诸位兄弟下水,实在是唉”

正文 第十二章 轻浮浪子

山坡上的贼众大呼小叫着恐吓飞老板屈服献宝,崎岖山道上的护商竟也有人劝阻出声。飞老板却只是叹气,自知拿不出退敌之策,又绝不能献出宝物,他若拼死护宝死在此地,他日若传入魏王耳中,或许会因形势,又因敬他南吴忠勇之士一番心意而予以帮助。

若就这么贪生怕死双手献出,声明扫地不说,退回南吴落不得好下场,最后只能陪伴族人等死,进又不过遭魏国冷眼,徒然受辱。此刻把话说明白,只是期盼席撒能应承差事,替他将宝物送至魏都,虽然自己不免一死,却也必能换得魏王相助。

席撒听罢他说,心下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敬佩,只看他过去数年的良好口碑声誉,也不敢怀疑其用心。便也明白他所以带上一家大小,所为并非迁居,只为留在魏都当人质,以求魏王相信西吴之诚,车队中必然还有南吴王族子弟。

不由计上心来,想起怀里那枚烫手的火之纹章。“飞老板,十三寨六军的人有否可能知道你怀中纹章名称”后者不明所以,却仍旧肯定答话道:“绝不可能,尽管不知道消息从何处泄漏,但对南吴王也未曾提过纹章之名,大王也并没有追问,谅十三寨的人也认不出它属水系。”

席撒欣然笑道:“那就有救了。一切交由我来办,你绝不可插一言。”飞老板惊疑不定,又不知他有何办法,只能连声称好。

“飞老板已经同意了,诸位谁下来取走此物”一时山坡上下众皆如释重负,赞誉声不绝于耳。修罗背上的飞老板正待发作,便吃惊的看见席撒手里多处一枚与他怀中一样六角制式色泽为红的水晶纹章。

六条身影自山坡上飞抢落下,停在修罗面前,仔细确认他递交的水晶半响,这才拱手谢道:“此事能这般干脆利落了结再好不过,前方阻路巨石已着人拉上山坡,诸位尽可放心前进,一路上绝不会再有人留难”

此后众人连夜赶路,果然再没有遇上十三寨六军的人马,终得以安然穿过险地,抵达临近魏都的城镇。路上一直找不到机会道谢的飞老板,这时才独自进了席撒房里说话,见面便是一拜,好不容易被拉起,又从怀里取出许多珍宝,再三相送。

“席撒小兄弟,我知那宝物是火之纹章,故而不敢在人前提起,只怕给你带来大祸。小兄弟此恩重于泰山,不敢言报,这些尽是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日后再难睡得好觉了”

席撒见他坚持,最后还是收了。心想只算把那烫手山芋便宜处理吧,又庆幸多亏当时还没来得及丢弃。两人在房中叙话一阵,到沐琳来时,飞老板才起身告辞,临走之际仍不忘低声道谢。“席撒小兄弟,绿林联盟的赏赐虽重,但还不至于让我飞某人甘愿为此出卖恩人,不顾道义。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送走飞老板后,席撒收拾东西随商队继续朝魏都出发。这段路却十分太平,半日可达,谁都知道绝不会再遇到麻烦。一众护商以及商队伙计,无不兴高采烈的各自谈笑,大多却在说当日遭遇的凶险。这时连炙热烤人的天气都变的不再难熬,过不多时就能跳进魏都广字号澡堂,痛快舒服一番。

沐琳仍旧如前两日般与席撒同乘修罗,但早已不再询问龙骑兵技巧,本也没有那许多理论可供谈论。这日又尝试询问他身世过去,又没得到回答,便有些着恼,只听她轻哼一声。“以为本王当真不知道么当日献出去的分明是火之纹章,你出身哪里就也不必猜了。不过是希望你亲口跟我说个明白,想不到却这等对我防备”

席撒听她话中有气,有心逗弄。“那是,翼国贫穷,哪知道你会否为缓解财政压力把我出卖”“你”沐琳勃然大怒,苦于在修罗背上转身不便,胸口剧烈起伏半响,仍旧不能平静。“休要小看翼国,我国富足虽不足以傲视诸国,但也绝不会将绿林联盟那区区悬赏看在眼里你太看不起人”

话为说罢,席撒一只手已放开缰绳,在她起伏的胸口上下抚摸。“开个玩笑而已,沐琳女王殿下切勿动气”沐琳一时气急,犹自未觉。待得怒气稍稍平息,席撒那只占过便宜的手已然抓回缰绳,半响,沐琳骤然惊觉发生何事,一口气没接上,就那么气昏过去。

“沐琳女王殿下,沐琳女王殿下”席撒抓她肩膀摇晃几下,不见醒转,不由轻叹口气。“都怪我刚才一时情急冒犯殿下,实在罪过,罪过”旋又感到自责,自知从小便当强盗,沾染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