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痛
最美的绝不是曾经
而是逝去前的流星
当寂寞准备远航,
让忧伤变成了太平洋。
封存所有记忆,
终成为一个人的旅行。
冬雷震震中,陈诺脸色木然地听完了这首歌,然后走到窗前,一根接一根地狠吸着烟盒里剩下的那几根香烟。
他大口地吐出烟雾,让缕缕烟雾把自己的脸给包围起来,让灯光照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晴儿,晴儿,晴儿,晴儿一个声音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喊着。
也不知发了多久呆,陈诺才将那堆烟头收拾了一下,草草地洗洗睡了。
天上的乌云迅速聚集着,两个小时之后,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
干旱了近一年的金沙市,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
一声冬雷炸响,轰隆隆地滚向远方,竟比夏雷还要响,陈诺也被这一声惊雷给吓醒了。
他赶紧光着脚跑到母亲的卧室前,听了听动静,听到父亲正在拍着母亲的身子,温言地安抚她,让她别害怕。
“妈,没事吧”陈诺叫了一声。
“没事,小诺,你睡你的。”陈秋凡回了一声。
陈诺回到自己的房里,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了起来,让雨不能飘洒进来。
陈诺摸出一包中药烟,点燃一根,有些烦燥地吐出两口烟雾,一时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又是几声巨雷炸响,大地都仿佛被震得颤动起来。
陈诺忽然从书桌上拿了一根笔,又从书柜里翻出一个发黄的旧本子,用他特有的医生字体,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这是一首写得很直白的诗,有些词句甚至很粗鲁,根本谈不上什么诗歌。但这些句子却完全是他心态的真实反应,而不是什么无病呻吟,所以更确切地说来,这首名为一千声惊雷不是诗,而是日记。
一千声惊雷
被喧闹的雨声叫醒
闪电忧郁地掠过
不眠的眼
睁在冷冷的冬夜
想再逃进梦里
拍春的头、揽夏的肩
搂秋的腰、踩冬的背
痛快地干点什么
却只唤来
烟花般绽放的记忆
象这闪电
固执地燃亮天际
茫茫的雨声中
我依稀听见
你在青春山坡的那头
欢快地叫着我的名字
那些年轻时的声音
去着、来着
嫩嫩的、细细的、远远的
一声、一声、又一声
象夜幕中缓缓炸响的
那一千声惊雷
刚写完这首诗,聂无双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老公,你在干什么呢”聂无双问道。
“我在睡觉啊。”陈诺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勉强地笑了一笑,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皱了皱眉头,问道,“都凌晨两点了,你还没睡”
“没呢,没有你在我身旁,我睡不着。”聂无双撒娇般地说道。
“是被雷声吓醒了吧呵呵。”陈诺笑道。
“嗯嗯,刚才的雷声好大啊,吓死人了,你居然没被吵醒”
“吵醒了。”陈诺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被吵醒后,在干什么呢”聂无双压低了声音问道。
“在写诗,信不”陈诺其实知道聂无双问了这么多话,想要的无非是“在想你”的一句回答,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句话,今晚他真不能给她。
“哇,你还会写诗啊好呀,快给我读读。”聂无双兴高采烈地说道。
在她的心目中,陈诺自然是在给她写情诗。
陈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半晌才勉强笑道:“无双乖,快睡觉吧,我是在写诗,不过我那文盲水平,能写得出什么诗来最多也就是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类的打油诗”
“哼,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听你不读给我听,我就不睡觉。”聂无双扁着嘴说道。
“好,你等一会,我写好就发短信给你。”陈诺叹了口气。
“嗯,老公,我等你。记住,必须五十个字以上。”聂无双甜甜地一笑。
陈诺挂断电话,点燃一根烟,从手机上调出聂无双的照片,开始酝酿感情。
写诗,是需要漏点和灵感的。
而看着美女的头像,是最容易激发灵感和漏点的。
看了半晌,陈诺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柔情。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的旅行,我也不是空想幸福,因为我还有无双。
就算她爸爸再坏,我也总有办法对付的,我不会让无双离开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我也不认输
这么一想开,陈诺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提了根笔,在纸上一蹴而就,写了一首小诗出来,诗名便是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