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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好事来的一个善良的人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高闯立即明白了朱允文的意思,不怒反笑道:“杀一个人是杀,杀万民只是个数目,不要说杀我一人,顾全大局,同样是命,没有多少贵贱之分。看你这意思还觉得自己怪伟大的,其实你根本就是个软蛋”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不泄露我的所在”

“我为什么要泄露好让你手下那些老糊涂利用我”高闯嘲讽地笑,“现在已经是永乐三年,天下大定,朱棣马上就要派郑和出使四海,显示王权和天威去,你的手再大也翻不过天来了。你已经不重要了,老实呆着你的,我只当没见过你,不然我现在就了结了你,让你安心的去,省得你背后给我下刀子。”

听高闯直呼皇上和总管太监的名字,听他说起出海的事,每一句话都让朱允文震惊不已。原来他才过了几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天地已经不是他原来所见的模样了。看高闯一双亮闪闪的眸子瞪着他,朱允文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天生就让人信服的力量,明白他绝不会说出他的所在,不由得一阵安心。

想想自己对这个人的态度如此反复,有一丝不好意思,恭敬地问:“英雄的大名是”

“怎么明年的今天给我在院子里烧纸吗”高闯没好气地说:“看你的模样也就二十五、六岁,以后叫我高大哥就行了,至于你的身份地位,老子根本不放在心上。话说回来,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你就是叫我大爷,我也听不见。”

“我今年二十八岁。”朱允文静静地说,也不着恼。

高闯挠挠头。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而朱允文这个人软弱、犹豫,但同时善良、脾气好,刚才做的那些事,似乎都很为难似的,现在认罪的态度又那么好,倒让高闯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他让一个与他同龄的前皇帝叫他大哥是否妥当,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第一卷 京师篇之夺宝奇兵 第十三章 两代天子下

“你说郑和出使四海是什么意思”房间内尴尬了半晌,朱允文终于问道。

“我是给你免费提供咨询的吗闭嘴”高闯正顺着门缝向外看,准备天一亮就研究一下地形,然后想办法找到六公主那个小强盗,再然后就溜之大吉,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大男人,犯不着掺合他们皇宫内的肮脏勾当。

可是正想着,院外似乎又传来一阵异响。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阻止朱允文再度发问的企图,凝神细听。这一次不是嘈杂的喧哗声,而是清脆的铁链声响了起来,好像有人正打开大门上的锁。

大门不是挂着“擅入者死”的御笔亲题的木牌吗是谁那么大胆,敢直接闯进来

“是叔王”朱允文突然在背后说,解答了高闯心中的疑问。

“你必须躲起来。”朱允文快速站起,在房间内环视了一下,指着屋角的一个屏风道:“躲到后面的暗间中去,快点”

高闯怀疑地看着朱允文,一时没有动。没错,这个废帝是个书生气的硬骨头,按理说这个脾气的人肯定不会卑鄙,可他刚才还想暗杀自己,保不准又为了什么万民而牺牲自己这个“刺客”。

正犹豫着,院外传来“嘎吱”一声,因为还在黎明前时分,所以听得特别清楚,那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快点躲起来”朱允文急了,压低声音说:“是叔王来了没错,我平时的生活起居都是郑和最信任的手下杨敏照管,但即使是他,每次也都是翻墙而过,没有人敢开门进入的,除了叔王”他急得直扯高闯的手臂:“叔王见到你必杀,就算你不怕,也会连累你的家人,先躲一阵吧”

高闯见他的焦虑不像做伪,一咬牙,跑到床塌处,把两柄短剑都抓在手里,然后迅速拐入屏风后。那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隔间,仔细一看,竟然是厕所。高闯自来到大明,就是觉得这里的起居环境没有现代那么方便,尤其卫浴设备极差,可此处却比船厂里的厕所强多了。朱漆描金的马桶,丝绸的坐垫、手纸软软的似绢一般,比他平时用的草纸强上何止百倍。房间里也没有臭味,反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花香,这情景让“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一下子从高闯没多少墨水的脑子里窜了出来。

脚步声近了,好像是两个人,高闯连忙把短剑握好,在屏风后找了个最佳观察位置,保证他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他,然后在茅厕里专心候架。

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那个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走路的时候昂首阔步,脸上的胡子短而整洁,眼神精光灿然,神色阴鸷而坚定,长得倒不是多么好看,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君临天下的气势就自然散发出来,虽然只穿着一件蓝色便装,没有描龙绣凤,但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是谁。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高大的人,三十多岁,神态恭顺而沉着,额宽鼻小,没有胡须,虽然那天在船厂只远远见过一眼,但高闯还是一下认出这是郑和,官居四品的总管太监。

“允文,还没睡吗”来人说,声音冷淡而平缓,听来颇有点威胁感。

“回叔王,今天夜色好,允文这才想穿衣赏月去呢。”

“天快亮了,才去赏月,倒也稀奇。”朱棣淡淡的,也不向房间的深处走,一撩衣袍的下摆,坐在郑和搬来的扶手椅上。

“太孙殿下,请称呼陛下为皇上。”郑和始终低着头,但不卑不亢的提醒朱允文,但对朱允文却是用他登极前的称呼。

高闯看不见朱允文的脸,但听他似乎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又是自傲又是伤感,“我并非不承认叔王的天子之位,只是叔王不杀我,就是念在我是他的亲侄儿,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叔侄的血脉之亲,没有皇上,也就没有纷争。”

“三宝,无妨,随他去吧。”朱棣说,声音里还是没有什么感情,但语气却软了下来,不像刚才冷冷的,带着质问、怀疑的语气。

“叔王没有睡好吗快上朝了,还到这里来。”朱允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