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任务他熟悉海洋航行、他能打仗、他自己就是猛将兄、他甚至因为这些日子的事情在军中也有了声望。就算郑和不能完全信赖他,派老铁继续监视他也没关系,老铁虽然极度忠心于郑和,但和他也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好糊弄得很。
“高大人,这趟就辛苦你了。”郑和终于说,“追击船就由你来指挥,我看就让老铁和舒老大跟着你,这两人一个是从军多年的老兵,一个是行船的高手,必能助你一臂之力,其余的人选和船只你自己挑。”
“末将愿往。”高闯一拱手,垂下了头,很怕精明的郑和会看出自己眼里的得意和兴奋。
这下老子可发达了所谓贼吃贼,越吃越肥陈祖义这样缺德带冒烟的,不打劫他都对不起海里的大鱼小鱼。
“大人,人选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船只。末将以为,陈祖义如果要逃,必定是小舟快桨,五桅的战船虽然战斗力出众,可是末将的任务以追击为主,所以还是八橹巡游艇更为适宜。巡游艇帆桨两用,灵活快速,只要搭配适当的火器,就算大型战船也可以攻下,末将只需五艘八橹巡游艇,每船上二十人,保证不辜负大人的栽培,誓将陈祖义捉拿回来。”
“好,就依你之言。”郑和爽快地道:“船队中每艘船的船长都是由皇上亲自任命的,今天本官就代天宣旨,追击船队的指挥就由高闯来担当。”
高闯最不爱这个年代的事情就是下跪,此时却不得不跪,领下郑和代远在天边的朱棣颁下的口谕,心想郑和明明有空白的盖了印的圣旨,就不会费点事写一张给他吗这样的圣旨回到现代也能卖钱。好在终于可以惦记陈祖义的家当了,可以弥补他去爪哇一趟却两手空空,也弥补了六万两黄金全部做了善事后的肉疼。
他现在就盼着陈祖义聪明些,不要让人轻易捉住,那样他就没有追击的机会了。
有了大致的策略后,郑和又拿出海图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佯攻的事情,以及陈祖义各种反应的应对之策和各位武将的分工。高闯心情好,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因为还不知道陈祖义要干什么,这些战术只是大概。
陈祖义的实力占绝对下风,除非他弃巢而走,否则必会迎来海战,因为旧港,也就是三佛齐并没有修建陆地的工事,假如让明军在其他地方登陆攻上来,他更没有一点机会。
大概他也没想到,强盛的大明天朝会有那么一次史无前例的远航。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十六章 佯攻
第二天,船队就到了旧港的范围内。
天气很好,海面上无风无浪,碧空如洗,远远的就能清晰地看见港口的海盗船已经出动了,虽然没有堵住整个海路,但也摆出了防备的架式,分明是陈祖义告诉郑和,想拿下他是没那么容易的,甚至他还要打船队宝物的主意。
不过这并没有让人觉得他的横蛮,反而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平静如一面大镜子的海面上,大明的船队浩浩荡荡地驶来,搅得海面上无风掀起三尺浪。因为没有风,船帆并没有鼓起,密密麻麻的桅杆像一杆杆长矛一样直指天空,船还没到,气势就笼罩到整个海上。
陈祖义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安,未等船队进入有威胁的范围内就已经摆好了战阵,港口内的陆地上也动了手脚,他以为明军不会看到港口内的情况,但他想不到一点,明军有一架高倍望远镜,现在的名字叫醨醩,是高闯从现代带来的,虽然只有一架,但站在主船高台上的大明将帅们可以轮流观察局势。
“陈贼未战先怯了。”郑和轻轻一笑,这时候才显出沙场老将的镇定豪迈的气度,不像平时那副心机深沉的模样。
周闻接过望远镜,看了看道:“他把战船一字排开,又没离开港口多远,就是想以机动灵活的战术对付我们,如果战败立即回港口。港口中必定设下了埋伏,如果我们强行登陆,肯定会伤亡不少。”
“所以才说他怕了,还没打就惦记往港口跑。”郑和道,“巩大人,下边就看你的了。”
巩珍一言不发,领命而去。
这么大个船队,调度起来是非常复杂的,好在因为预料到有这一仗,船队在航行时就已经排好了菱形编队最前方是战船,然后是几艘马船,假如水军登陆,马船上的马匹可以随时调用。再然后是客船,客船上虽然都是工匠,但手中也有普通的武器,危急时刻也能保护紧随其后的主船而战斗。
高大威风的主船居中,身后是粮船、水船、货船等船只,数量不少的八橹巡游艇在船队的外围游弋着,准备随时增援。看着这一切,高闯觉得虽然海面上很平静,但却给人风暴即将来临之感,第一次体会到战争的气氛。
他心跳加速、喉咙发干,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兴奋,这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应该是为战争而生,他就是适合这样的生活。
这第一战既然是佯攻,自然不需要高闯带领的追击船参与到其中,可是高闯一看这场面热血沸腾,于是对郑和道:“大人,我想跟巩大人上阵,学习一下要怎么应敌,以后也好有个经验。”为了保密,他被封为追击船队指挥的事没有宣布,现在甲板上人多眼杂,他只得含糊表达。
郑和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爱惜高闯是个人材,有意栽培,但玉不琢不成器,再说这人出现得古怪,继续观察一下也好。
战鼓起,八艘战船和十艘巡游艇已经离队了,劈波斩浪的向前进发,激起大片的白色浪花,像箭一样直插向敌人的战阵。高闯没有和巩珍呆在主战船上,而是上了一艘八橹巡游艇,想最近距离的感受海战的气息。虽然是佯攻,可普通将士们都不知道,尽管他们都是水师的老兵了,也不禁有些紧张。
眼见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高闯擦擦手心里的汗,握紧弓箭看向主船。在古代的海战中,船只之间是用旗语、烟火和鼓声来传达命令、互相联系的,主船不发号令,其余船只不得擅动。
就见主船上的巩珍安稳得很,与敌方相隔两箭的距离时停下了,令一个士兵对着敌船先喝起了话。大明的时代还没有现代的扬声设备,只有一个用薄铁卷成的喇叭状筒子,不过喊话的人大概有内功,气沉丹田语音嘹亮,虽然语句文绉绉的听不大懂,但意思是让陈祖义投降,然后威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