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把酒碗摔在羊毛地毯上:“军师大人,几天前你也是这样对小王说的。小王按照你所说的妙计进攻甘州城,结果八万党项勇士只剩下了四万出头,有三万多党项勇士埋葬在甘州城前的土地上。现在,小王麾下只余下四万多党项战士,你又来说有破甘州城的妙计。小王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前几日八万气势如虹的党项勇士攻不破的甘州城池用现在四万多士气低落的党项战士就能攻破了。若真是这样,小王为何要白白牺牲三万多党项男儿呢”
张元被李元昊夹枪带棒地数落着,可是丝毫不肯后退,他躬身说道:“王子殿下,前次攻打甘州城失败事出有因。第一是甘州城忽然间换了统帅。虽然开战的当天,我们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我们却不知道看似毫无打仗经验的大宋宣德郎江逐流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能布置下那么有针对性的毒辣计策。第二是我们没有想到江逐流竟然能设计制造出威力那么强大的投石车。这种投石车不但历代兵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更超出了张元的想象能力。说实话,在没有见到这种投石车的巨大威力之前,张元说什么想象不到投石车攻击范围竟然会这么大这么远。”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因为我们没有掌握到甘州城内的情况变化,所以实际上这场攻城战在开打之前我们就已经败了。在这一点上,张元身为王子殿下的主要谋士,没有为王子判断出这一点,肯定是要承担主要罪责的。”
李元昊听张元说的诚恳,这才语气稍缓:“军师大人,也不必这样之说,小王并没有怪你之意。”
张元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说道:“王子殿下责怪不责怪张元是王子殿下的事情,张元能不能主动领罪则是张元的事情。”
顿了一顿,张元继续说道:“张元因为前次之败心中愧疚,所以一直在考虑如何能将功折罪攻下甘州城以弥补张元的罪过。这次因为对甘州城内的情形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所以张元才又大胆过来向王子殿下建议,只要王子殿下采纳张元的计策,张元可以向王子殿下保证,虽然我们只有区区四万多兵力,照样可以攻破甘州城池”
“哦此话当真”李元昊连忙坐直了自己的身体,他说道:“军师大人,你快把你的妙计说出来,让我与众位将军来参详一下。”
张元淡淡地看了看李元昊身边的党项将领,摇头说道:“王子殿下,这条计策能否成功就在于能否保持住秘密。不是张元不相信众位将军,只是张元相信一句话,凡事密则立,不密则废。这样机密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元还是单独和王子殿下商量吧”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上策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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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犹豫难决。在场的党项将领都是他心腹嫡系,几大势力争雄的班底,假如听从张元的话让他们离去,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似是知道李元昊的难处,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党项将领率先起身告辞:“殿下,我想起来了,营盘中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先过去看看。”
其他党项将领立刻心领神会,他们都跟着站了起来。
“殿下,我的军刀缺口了,要送去铁匠营修缮一下。”
“殿下,我的军刀也缺口了,也要送铁匠营修缮一下”
奶奶个熊先开口的党项将领对后开口的党项将领怒目而视,你就不会找一个别的借口吗非要找个跟老子一模一样的借口
见手下如此知机,李元昊不由得笑了出来:“好吧,知道你们心急。小王也不留你们喝酒了。”
众将领离开后,李元昊拉过一张羊毛蒲团示意张元坐下:“军师大人,请坐”
“谢王子殿下赐座”张元谢恩之后盘腿坐下。
李元昊微笑道:“军师大人不必客气,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军师大人的锦囊妙计可以说出来了吧”
张元点头,忽然间道:“王子殿下,你可曾知道,我军这次攻打甘州城败在谁人的手里”
李元昊咬牙道:“如何不知就是那大宋宣德郎江舟。”
张元又道:“王子殿下知道,我曾在甘州城下见过江舟一面。说来也巧。我有一个门徒也叫江舟,他不但和大宋宣德郎江舟同名同姓,更为奇怪的是,我这个徒儿还和大宋宣德郎江舟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此等事情”李元昊手按在腰间刀柄之上,眼中一抹杀机闪现:“二人同名同姓,又相貌相同,莫非军师大人地徒儿和大宋宣德郎有着什么关系”
张元忙道:“王子殿下,我已经盘问过我那徒儿,他和那甘州城内的江舟毫无关系”
李元昊眉头依旧紧锁:“会不会是撒谎欺骗军师大人”
张元连连摆手:“不可能王子殿下。我那徒儿当初跳河自尽,是我把他救上来的。当时我就曾盘问过他,对他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知道他是数代单传。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再说我这个徒儿跟随我已经数年,我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他如果撒谎骗我,我一定会看出来的。”
李元昊这才放心。问道:“那依军师大人之见,这是怎么回事呢”
张元说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有之,天下相貌相同的人亦有之,唯独这既同名同姓又相貌相同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也非常稀罕。可见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李元昊也感慨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军师大人。你忽然间提到大宋宣德郎江舟。可是你这个锦囊妙计和他有关吗”
“知我者殿下也”张元抚髯大笑。“张元这点心思王子殿下一猜就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元昊得意地一笑。道:“军师大人还不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