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夸。这是老天刻意用瘵疾磨练太子。眼看太子要及冠了。也就让他身体好转了。这时候比较迷信,孙思邈千金方里也有许多鬼怪导致病症之说这是我们大唐要出圣人了。懂不懂”
杨夫人一哆嗦,太子仁爱,宰辅重将抬爱,太子得承大统唯一障碍貌似只剩下身体的制约了。她不甘地说道:“既然是圣人了,那么就应当更宽宏大量,何必斤斤计较”
“你还在替这个不孝女狡辨”
“杨敏是什么人她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太子会忍受她胡作非为”
“也不过是一群人到曲江池玩一下,就胡作非为了太宗还重用了裴矩呢。大不了这门亲事不要了,我不相信敏儿找不到一个好人家。”
“哎哟,”杨思俭第二次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揉着胸口,道:“你又在胡说。如果太子不同意这门亲事,会用什么理由,这个不孝女品行不端那么皇上皇后会怎么样想,是认为我们放任他们未来媳妇胡来的,我们杨家还有没有前途了杨家没有前途了,不孝女名声败坏了,她还想找一个好人家我还有什么脸面上朝”
越说越气,最后抄起一个棍子,劈头盖脸朝杨敏身上打下去。一边打一边斥责道:“你这个败家女。武敏之有什么好不就生了一个臭皮囊要品行没有品行,要才学没有才学。居于荣国夫人丧期,招妓作乐,让几十人妓子穿着薄纱载歌载舞。隔壁就是荣国夫人的灵位。并且从教坊里找妓子不够,又在各处楼馆里找妓子,找完了又找胡姬,丑事声闻整个长安城。你怎么看上了这个家伙老夫今天打死你,打死你嫌得我们杨家丢人现眼。”
杨敏也不求饶。实际上她渐渐明白过来,当初之所以对太子反感,也是订下这门亲事后,自己还十分高兴呢。可没有多久后,贺兰敏之就对她说太子得了瘵疾,每天咳嗽多少声,又是吐多少痰,甚至夜里睡在床上还吐血,走路都让人扶着。后来见过两三次,果然弱不禁风。渐渐就看弱了。那时候自己长得好看,太子还是很喜欢的,也走过来亲近。自己因为恶心,所以与贺兰敏之说说笑笑,用贺兰敏之做挡箭牌,恶心太子。
直到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通过今天贺兰挑衅,才知道这一切是贺兰敏之有意颠拨的,自己才是他用来恶心太子的工具。
也许这个贺兰在背后早就恶心过了,否则那个碧儿对自己不会那么反感,她才是太子的死忠。太子也不会改变态度,对自己不冷不热。之所以今天太子勃然变卦,不是看不惯自己与他人郊游一下,不是他不讲理,是这些新事旧事一下子绞在一起发作的。
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呢
想到这里,急火心攻,一下子晕厥过去。
李威比杨家想的要大肚得多,不过这件事,换谁都不会开心的。
难道让他大开宫门,走过去对杨敏说,你与贺兰敏之出去游玩是对的,下次还要多游玩几次
况且自己好歹还是顶着一个太子的身份。
更是对杨家人没有太多的好感,杨敏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不太懂事,但你们作父母的,还是卫尉卿,难道没有听说过贺兰敏之的事迹为什么不制止
于是失去了出宫的欲望。出宫又能做什么呢到杨家找苍蝇吃或者到碧儿家中,他家上下卑躬屈膝的态度,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大舒服。或者游玩现在京城内外不知涌来多少难民,自己游玩,就是不顾原来李弘的名声,也会让言官谏死。
心却因此静了下来,读书就沉浸进去,进步飞跃,不知不觉地,一步步弥补了与原来李弘在古经上的差距。
倒是那个奶糖作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所需的本钱不菲,好在内宫之中,已经为李威掌控。因为刘群时常出宫,外面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带了进来。
也没有其他的事,倒是李威与香雪崔融等人相遇的事,传扬了京城。
特别是那几首诗,第三首质朴,但比王梵志的少了俚语粗鄙,多了一分方正,也没有为人所不耻。其他几首会是传得飞快。每当士子说抱负时,动辄就引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或者大家闺秀忧伤时,早晨起来会莫名的感慨一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就连一些大臣看着干旱的天气,叹息一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天公啊,你都下下雨吧。”
就连那天李威与崔融交谈的一番谈话都传了开来。这才让李威知道另一个李御史的身份,赵州李家大才子李峤,弱冠之年高中进士,累迁为监察御史。另一个人,魏思古信息不太清楚。
“李峤啊,倒也是一个大才子。”李威微笑地说。
一时间,京城许多少女向着东宫翘首以盼,试图看一下这位仁爱、善良、才华惊人、谈吐温雅、心胸远大的太子。就连在京城游学的文人学子,也将李威当作了偶像。
倒是另一件事,有许多纨绔子弟打架斗殴时,会时常引用一句:“打死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就要除根。”
于是斗殴开始升级,京兆府无辜地多了许多官司,让李威哭笑不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驯马三策 圣听远达下
“太子,你气色又好多了。”
“嗯。”
“太子,奴婢听说杨家小娘子生病了。”碧儿说到这里,替李威梳头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铜镜里李威的脸色。
“嗯。”
“太子,要不要给她一个机会”
“你这个小丫头,倒底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这条道路有多遥远,”李威指向太极宫的方向,又说道:“好难,如果是他人也罢了,我不想最亲近的人,给我凭添无数风波。这一次她如果能反省,她家人能反省,孤也就将此事遗忘了。如果不反省,孤宁缺勿滥。”
这一次真误会了杨敏。但没有因,怎么有果再说,杨敏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这个太子位置,如果是后者,再招风惹事,纵然她貌美如花,也只好长痛不如短痛了。
“人心哪,世上最难测的。”莫名地感叹一声。
梳完了头,正要进学,今天给他侍讲的一位博士,同样是一个有趣的人,叫裴汲。汪博士给了他一本公羊,裴汲给了他一本孙子兵法与吴子兵法,还有扉页上写上几个大字:兵道人道亦是一理。
两人也怕别的大儒说闲话,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看来也不是所有大儒都是顽固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