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活一段时间。
武则天又对李威说道:“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天子是人君,太子是储君,人君治国,储君学习,这是国家大计,与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有何干系孝顺更不是你这样孝顺的”
李威没有作声,心中更是不平,难道与你们捉迷藏,才是孝顺
正在僵持时,外面禀报:“小公主谨见。”
“让她进来,”武则天喝了一句,又对李威说道:“如果你想去少林寺,你就去一趟少林寺散散心。不过切记,不可再象这几天在东都这样厮混。还有许少师的孙子,许舍人,警告即可,少师为国操劳了一辈子,亦不可做得过份了。”
“儿臣铭记。其实母后,可不可以再听儿臣一句。虽然许少师为国操劳了一辈子,可是因为喜欢许舍人,许舍人的品行却不似许少师,多有不劣之处。跟在儿臣后面,也可以育导其德。”
“你将你自己德育好了”李治缓过气了,在边上厉声插了一句。
“父皇,虽然儿臣顽劣,经常做出不理解父皇母后苦心的事,但儿臣品行不算坏的,至少算大半个好人。”
“大半个好人,”武则天也让他气乐了,踢了他一脚,说道:“起来吧。”
李威立即起来。别人向他伏下施礼无所谓,轮到他自己,却是不大开心的。
李令月施完礼后,立即高兴地跑过来,说道:“大哥,你出宫为什么不带我出去”
还带你出去正在因为此事挨骂呢,李威没有回答。
“我要听故事。”
李威还是没有回答。
“耶耶,娘娘,你们又骂大哥了大哥那么好,百姓说好,官员说好,你们为什么整天要骂他”
一起不回答。
正是因为一起说太子好,所以事情才多。
“你今天吃过饭就宿东宫吧。”武则天说道。
“谢谢娘娘。”
李威又是一愣神,自从来到洛阳后,父母怕李令月“打扰”自己,禁令她来东宫。这么多天一共才来了两次,还让太监匆匆忙忙地拉回去,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别人嘴中的话大多数随口说的,有的甚至不计后果山吹海吹,但话从母亲嘴中出来了,都会意味深长。总之,让他感到很头痛,唯一的好处,交往多了,心思眼会有长进。
武则天拉着李治,一到去了寝殿,家宴嘛,总要比寻常的餐宴丰盛些,膳食房必须要准备。
武则天就喊来了伶官助兴。
伶官低声问道:“皇后,要听什么曲子”
“就听太子的那几首曲子吧,那几首诗余。”
“喏,”伶官下去,指挥伶人唱鹊桥仙。唱完了又过来请示:“皇后,这一回听什么曲子”
“那两首诗余唱不出”
“那两首诗余奴婢也琢磨过。塞下秋来讲边关将士的,苍凉却又激壮。琵琶、铜钹、玉磬、方响稍嫌嘈杂,横笛、筝却过于柔和。因此用大五弦、小箫为主,配以筚篥、大小埙,加一两声铜角声、羯鼓声,用一老年女伶演唱为佳。不过大江东去一首,倒是不大好唱,那个须用大鼓,大汉演和,才能唱出其中真味。却不大适合陛下。”
李威让他短短几句话说得佩服万分,这才是一个内行人,说得内行话嘛。
“哦,这么有趣,本宫倒让你勾起了兴趣了。你就让他们来陛下、本宫唱那首塞下秋来风景异的诗余吧。”
“喏”
伶官下去指挥了,事先彩排过,先是一两呜咽的埙声响起,接着筚篥声呼应,一声号角,一声鼓声,古琴开始弹奏了。还没有唱呢,就已经有了三分味道了。
当然,这些宫里的伶人们,可不是刘仁轨在陇州找的那个粉头所能相比的。又有小箫加入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伶走了出来。其实这才是最不人道的。太监嘛,割除了尘根,直接断绝了他们的念头,可是这些宫女,或者伶人,终老皇宫,大多数连人事都没有经历,偏偏生理器官又十分正常。
因此,东宫中宫女的许多龌龊事,李威就是看到了也不说。
“正是这样唱的,”武则天闭着眼睛,用手打着拍子。
李治乘机低声对李威说道:“当真朕不敢废你”
李威让他这一句低沉的话,说得毛骨悚然。上一次李治也这样说过的,但明显能听出李治那是虚张声势。可这一次却让李威感到语气中真正的愤怒,甚至带着一种杀气。
武则天睁开眼睛,道:“本宫没有了兴致了,不要唱了,你们下去吧。”
“喏,”伶人莫明其妙退了下去。
武则天对说道:“弘儿,不是本宫说你,以前呢,你做了许多不知父母苦心的事,可还有三分太子的气度。现在让你父皇失望不提,连太子的气度都没有了。”
李威连分辨的兴趣都没有了,我只不过将事实袒露出来,何必如此严重你们爱怎么的就怎么吧。
大不了做一个十年八年的纨绔子弟,连纨绔子弟都不让我做,老子就跑路
姚元崇与西门翀没有离开,折腾了好几天,皇上召见,一定有什么风闻的。于是等候李威回来。
李威对李令月道:“你先去找婉儿玩一会儿。”
李令月不肯走,李威只好又说道:“今天晚上我多说一会儿故事给你听。”
“要说一个时辰,不行,要说两个时辰。”
没有办法,她站在边上,自己不大好与姚元崇说话,只好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李令月这才高兴地找上官婉儿了。实际上上官婉儿对她不欢迎得很。看到李令月来了,脸上就堆起乌云了。
这个李威没有精神去管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了后姚元崇说道:“殿下,皇后最后一句是在点醒你啊。”
姚元崇一说,觉得是很象。不但最后一句,包括让李令月过来,设家宴,都是在帮助李威似的。于是问道:“那么孤将事实说出来,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