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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宋天下的能量之大吗”沈鸿博沉静着,看着在座的各人。

蔡京若有所悟,拍案说道:“不错。若能收为已用,为新法造势,则事情必将事半功倍好,好,好。”蔡京明白过来,大声赞叹道。

在座诸人都以赞赏的眼光看着沈鸿博,深感他思虑周全,眼光高远。

蔡卞兴奋的说道:“现如今之局势,着实惊险,江耘冒犯太后之事,因为太后不愿计较,被他脱了罪。若要求党碑之事大获全胜,我们必然要在河南新制及报纸犯上一事上丝毫不能松口,力求全胜。”

“皇上在党碑之事上尚在犹疑,从童大人传来的消息看,皇上对新制仍然抱有希望,以我之见,不如弃一求二,若此二事得成,江耘不足虑也。”胡师文分析道。

蔡京心中暗暗赞同,抬眼看向沈鸿博,却见他低头沉思,迟迟不说话。

“鸿博之意如何”蔡京问道。

“鸿博在担心,游酢与翟汝文皆是能员,却甘心窝在那个穷乡,我听人说起,河南形势似乎相当不错,县里原本颇有意见的士绅大户,现在反对之声却是少了不少。”

“鸿博过虑了吧,区区一个水患小县,何足挂齿”宋乔年说道。

“星火燎原之鉴,不可不防啊。鸿博心中总是有着一子之差,事关全局的担忧。”沈鸿博皱眉说道。

蔡京点头道:“鸿博心性如此,善于以小见大,防于未然。我等心中有数便可,一切在廷议之时见机行事。若此番胜了这仗,必教他江耘去岭南尝一尝荔枝的滋味,哈哈哈哈”

如沈鸿博所料,此刻的赵佶正观看着期的大宋天下,心中的震怒已不可言表,初登大位之时,为了平息朝中新旧之争,定年号为靖中致国,规定不分新旧,与国有利之意见都将接受,而此篇文章则正中他的痛处。

“狂士乱言,狂士乱言,来人,宣江耘速来见联”

片刻过后,领旨而来的江耘见到了愤怒的赵佶。

“小子,你是以此来试探朕的权威么”说完,将报纸狠狠的扔。

江耘心中略感害怕,看着发怒的赵佶,平稳心绪,说道:“微臣不敢,报纸之说,皇上或许可以把它看做士林清淡之说,便如密折隐逸之辞。”

“你体要狡辩,隐逸之辞,皆直达我处。报纸刊行,上至京城,下至江南,其影响之大,你江耘又不是不知道。我赏识于你,不妄加于高位,勤加历练,乃是存尔锋芒,以做将相之才,谁知你冒犯太后在先,妄论国事在后,岂不叫朕失望”赵佶盛怒之下,却不曾失了理智,对着江耘好好一番教训。

江耘一愣,没想到赵佶的心思倒放得长远,但此刻已容不得他推诿自保,心一横,说道:“圣上之恩,江耘铭记在心。但此国家危亡之际,实不忍明哲保身,元祐奸党碑一立,朝局必将混乱”

“住口树党立碑,乃是为新法推行造势。朕初行新法半年多时间,形势已经是一片喜人,各地赋税大幅上升。正欲借此东风,一鼓作气,以求全功。朕贵为人主,做事终需取舍,树党立碑之弊,不过失先王人臣之节,而求强国富民之计,孰轻孰重,后世自有评说你在底下搞点小动作,为司马相公鸣鸣不平也就罢了,还要如此明火执仗的和朕唱对台戏哼”

见赵佶震怒无比,江耘正想着如何回答,却被余气未消的赵佶打断道:“你不知好歹也就罢了,那兄弟如何也如此不知轻重”

第103章 赵怡之约

君王盛怒之下,江耘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开脱道:“皇上,此事因江耘一人而起,与他人无关”

“哼,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朝中之臣岂能任人摆布,御史之制安能轻设明日的廷议,你让朕如何面对朝堂众臣悠悠之口”

“自太祖起,我朝士大夫不因言获罪,御史们要议便议吧,微臣愿一力承担”江耘也顾不得礼节,咬牙说道。

“承担你承担得起吗士大夫不因言获罪我大宋律例可没这一条况且伯仲不过是个名士,放之于新法的全局,孰轻孰重朕还担得起这个恶名”赵佶冷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江耘不再有丝毫犹豫,高声道:“皇上,反碑专题乃是江耘一人所策划,并愿意负全部责任。况且,微臣认为,此亦京城民心所向。”

赵佶不怒反笑,骂道:“住口,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容你信口雌黄兄弟何等人物,岂能容你摆布民心民心,尔等是在扰乱人心”

一番话说得江耘哑口无言,正欲辨解,赵佶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在河南前脚刚走,游定夫奏折随后就到,大谈新制之利,还建议将你派往浏阳县做知县。”

“浏阳县”江耘觉得这个县名好熟悉。

“荆湖北路的潭州所辖,知府便是杨时,是状元郎的师兄,也是当世之名士。想是定夫怕你过不了不恭之罪这一关,帮你避避风头。”赵佶解释道。看他的口风,似乎仍然给江耘留了余地。

“喔原来是游大哥的师兄啊,我想起来了,程门立雪里主角之一。”

赵佶受江耘的表情感染,也是放松下来,淡淡一笑。这小子,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朕

“对了,皇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都不是立在雪地中,而里的”江耘偷眼瞧向赵佶。

“那又怎样世人所传难免有所误。”赵佶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耘,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这么快又关心起别人来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除非亲身经历,难免有所误差。比如”

“比如新法,对不对”赵佶轻笑道。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说你的新制呢哼,做臣子的都这样,不想着份内的事,尽盯着别人,新法欲除新制而后快,你也在背后搞小动作”赵佶微怒道。

“皇上,臣的立场一直很鲜明,对于新法,微臣并不全盘反对,只是不赞成立碑这种太激进的方式,有分歧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表达这种分歧。皇上认为,当施政者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石碑,他还能表达这种分歧吗一条道走到黑,即便是光明大道,也难免会有些绊脚、路障之类的,然而路上的人们宁可摔倒,宁可爬着走,也不愿再去讨论并一路的可能性,因为头顶上的石碑太沉重了啊”江耘情到深处,不免痛惜。历史之上,党碑一立,此后的北宋余朝,再无明珠在世。

赵佶沉吟不语,江耘所言,他并非没有考虑,只不过摆在眼前的成果太诱人,父兄十数年断断续续的新法让国库的增收大有改观,钱粮在手,才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强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