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刚抓着的我这个魔鬼,对我就要好些了,把我扔到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扶住我,嚎叫着继续冲锋强啊这些人真是强啊我这么大个人扛在身上,人家还是照样冲锋。
魔鬼队几下就冲出了这条阵线,滑下斜坡,穿过山谷中的密林,钻进了诺大的山林之中。
“混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继续往前冲”被人扛在身上的我,几次想说话,都被顶着我的肩膀给泄了气,一点声音都吐不出,魔鬼队们的冲锋终于被面前毫无反应的山林给挡住了,停下了激动的吼叫,停下了飞奔的脚步,开始寻找我这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刀把。
“他在我这儿不知道死了没有等我看一下”身下的魔鬼开始把我从肩头上放下来,“妈的他身上的伤都裂开了,都是你这个混蛋,拿他当盾牌使千万不要死啊”然后扶我坐起来。
“咳咳咳”我终于从人家的肩膀上逃生了,开始恢复气息的咳嗽是如此的剧烈,眩晕的头在眼睛的眨动中慢慢地恢复了一点。
“还没死等他缓过气儿再说”周围的魔鬼一边咒骂着我的虚弱,一边自己不情不愿地开始休息。
“魔鬼们”放下风中石和盾牌,找到身上的水袋洗洗嘴里的血腥,开始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那边的还在往这里赶的珍来国人我们过去时不时骚扰他们一下,等到那些飞利国人开始求上帝的时候,我再开始营救行动大家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调整一下身体,找好组队的人,你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走啊你们快起来走啊”我脑袋里开始盘旋令人坐不稳的晕眩,急忙趴在地上休息,身边的魔鬼们却跃跃欲试地开始活动起来。
“等一下我们还是等这个小混蛋好一点再去有他在,我们至少不会太盲目,打杀起来也不会陷入极度的疯狂中,万一我们杀起瘾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以一换十,换百,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珍来国人给剿杀了的”队长,魔鬼队队长的声音是那么的有权威,几乎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行动。
“队长我听你的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吧”躁动的魔鬼开始安静下来。
“今天是我打过的最过瘾的一仗,杀人不多,受伤不多,可那气势,那影响天啊好像我们已经成了这场战争的指挥者”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在身边感叹着说。
“这有什么过瘾的要杀,只有不停地杀那才过瘾”马上就有魔鬼跳出来反驳,好像已经开始挥动他的兵器了。
“杀人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做传说中的英雄,当别人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那口气是那么令人荡气回肠那才是我活着的目的”感叹者似乎已经脱离了魔鬼队,融入了某种理想中。
“混蛋我们是魔鬼队是杀人机器,不杀人,连我们的基本任务都完成不了还谈什么英雄那些军官没下令把我们给斩了,那都是巨大的恩赐英雄,你连狗熊都当不上”反驳的人一刀剁在树上,附和他的人占了绝大部分。
“小子,你快说话你说,你有的是办法”一双手拖着一个人扑到我的脖子上,一张画着紫色和黑色蛇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双手似乎就是这几个蛇头的毒牙,咬住我的脖子就不放,凶狠的脸色写满了吞噬。
“混蛋你说不过我,就来跟我打啊你他妈的跑去欺负一个病号你他爷爷的还有魔鬼的样吗”冲上来几个,掐他的脖子,掰他的手。
“说你这个龟孙子快说啊”毒牙依旧死死地咬住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充满了胸腔,刚才的震荡似乎又跑了回来,心脏的跳动不再是温柔的,不可查的,变沉了一头在渔网里挣扎的鳄鱼,强大压力迫使血液一口接一口地往我喉咙喷来,那毒牙逐渐控制不住这么猛烈的冲击,被挤开一条缝隙,血液瞬间充满整张嘴,“噗”带着一点点空气从牙齿缝里喷射出去一个声音,有一个声音开始在我脑子里盘旋,不是风中石那情绪极端复杂化的声音,更不是神在向我指点归路,是什么是另外的一个我吗不知道,在这样窒息的情况下,我的脑袋是处于极端的晕眩状态,就算脑袋里还藏着无数个我,他们也会跟我一样的眩晕。那,这个声音在说什么吗没有,我用尽所有的感知去听,却发现它什么也没有说,就像突然脑袋撞在铁板上,耳朵里自然而然地出现的嗡鸣声当我的喉咙出现了一点缝隙,可以进行一丝呼吸的时候,我的意识随着抽搐一般的呼吸冲入脑袋,挤满脑袋的每一个角落找到每一个器官我终于发现了,这个该死的声音竟然是我自己不甘的嚎叫,对我肉体软弱的愤怒:“马蹄铁,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不反抗,只要你拿起风中石,对着对方一砍,就算他有更利害的毒牙,也会因为怕脑袋被斩掉而放开你的马蹄铁,你到底在干什么找死吗”找死,“找死”这个词开始在身体里与膨胀的意识里,瞬间发疯般地嚎叫起来:“死亡,是我最美丽的归属我但愿死亡能早一点来到死亡,你快给我过来”
心脏挤压的血液沿着身上的血脉,随着我发狂的意识四处乱跳,肌肉紧绷,血管膨胀,浑身的劲儿都集中起来在寻找,寻找火源,我要点燃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炸得粉碎,我太累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疲劳,我要休息,彻底地休息快来吧死亡,你快来吧点燃我的意识,点燃我的肉体,让我化为一团汹涌的烈火,在这些阻拦我前进的障碍上烧出一道焦痕,我就满足了我想死控制住抽搐般的呼吸,不再往体内吸气,增加体内的压力,增加,增加,继续增加让爆炸就从我的胸腔开始吧
“噗”喉咙上的毒牙不知道被谁给拔走了,没有它的帮忙,我的意识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那强大的压力瞬间撕破我筑起的防线,带着对绝望的失望喷出来,全身的压力泄尽,我的意识再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进行这种自爆,相反,在身体生存的惯性推挤下,我的意识不得不离开死亡带给我的半休息状态,继续朝着目标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