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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芸因为有过以精神体状态进入林枫识海空间,并且在那虚天幻境的虚拟世界里生活过的经历,所以每当她静下心来之后,便清晰认知到自己身处的“世界”,是一个不同与现实境的空间。

回想当初自己是被蓝宇构陷,被囚禁在了这古怪世界里。

蓝宇究竟何种人物她虽然不知,与林枫关系密切的她却也知道,林枫身上发生种种离奇事件,都脱不开那蓝宇的操纵。

林枫有说起过那蓝宇当初在玉盘山化身一神秘老巫婆,阴谋操纵了盘踞深山里的诸多升阳教邪徒,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合适女体,要将其炼化为鼎炉,为的便是要迎接什么所谓的侍魂重归大地。

而最不幸的便是,她恰好就是那被相中的鼎炉。

按照林枫当初追查出来的结果来看,那蓝宇并非地球本源生物,实乃当初被升阳教蛊惑了心智的邪教徒李向东在网络里开启了一个密钥程式召唤而来。而且玉盘山深处的山体内隐藏有一超时代的超级计算机,当日正是那台超级计算机的开启,才成功将那蓝宇接引到了现实境中。

林枫识海内藏有一个神奇的智能生命体,虽然当日不知何种原由这些秘密林枫并没有坦白相告,但是自幼习练他心通之术的王小芸,虽然没有达到心念感知他人之境,通过和爱人数次拥吻时的心灵交结,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所以说,王小芸是旁观者清,她反到是最先一个明白过来这一场棋局的人。

她比林枫醒悟的要早多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那日玉盘山月圆之夜蓝宇打着开生日派对的由头,早一步将她控制了起来,致使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机会将这个发现说出来,没办法向林枫示警。

那一夜究竟玉盘山将要发生怎样的变故,她一概不知。因为当夜宴会举行之前,她就被露出真面目的蓝宇以邪术震慑住了心神。而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便发觉已经身处这个似梦非梦的古怪世界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难,发觉这似梦非梦之境会随着她自己的修为提高而不断成长变大,而且在这奇异古怪世界里,她竟可以超然的创世神姿态存在。只要念力充足,当真是在这天地之间,想有什么便有什么。只不过唯一可怖的便是,一旦心绪不宁坠入那连环噩梦之境,便要遭受心志上的重重残酷磨难。

这样的日子有始无终,一晃便不知过去多少岁月。

每一天中,无聊烦闷的王小芸在修行之余,开始尝试着自己去编排设计许多能够让自己轻松快乐起来的情景。

因为只有轻松快乐起来,她才不会轻易坠入噩梦之境遭受煎熬。

她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将要嫁人的新娘、天地间最幸福最快乐的公主、一个挥斥方遒的女王、威临大地的皇者她自编自导扮演过无数次全新的角色身份,有时候干脆给自己制造出来许多情敌,然后再将之一一打败。

只不过,这诸多凭空制造出来的快乐,又怎能让她真的忘却独处这一方世界的孤独与凄凉。

制造出来的快乐并不能让她真的快乐起来,但是臆想出来的那怕一丁点儿的不快,却轻易便可以将她拖进那无尽的噩梦之渊,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折磨。

就在她感觉最无助的时候,老师暂且王小芸是用了这样的一个代号来称呼那个动辄便冒出来的声音她的老师好象一个经验十足的老猎人终于捕捉到了猎物神情松懈的那一刻。

“迷途的羔羊啊”她的老师终于向她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孩子,忘记过去一切,你才可堪破迷津”

“忘怎么忘”

“舍身忘情”

“无身怎可舍身,无情怎能忘情老师教我”被消磨尽了心志的王小芸早就想要寻一解脱之法。她认为自己早已是个死人了,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中艰难醒来后,她也早就当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在这古怪世界里若可以选择死去,她不知都已经自杀过多少次了。

“便如你所愿,赋你完整一生,自然终老”

然后,在老师的臂助下,一个专门为她实现最后一个人生愿望而开辟出来的国度出现了。

她降生在了一个大户人家里,成了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她忘记了过去所有,在大户人家的呵护下,渡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重新有了一个崭新的人生历程。

直长到十六岁,日子一直平淡无奇的过着。那时候的她,心中早已经没有了过去种种,在她的眼里心里,所见即所思,所思即所觉。

然则直到她十六岁生日那一天,风云突变。

那天,一片枫叶掉落面前,她随手捻了起来,心有所触,恍惚中信手便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枫”字。

那个随意写就的枫字,却似有天大的魔力那般,她瞧着那个字眼,忽然就着魔了,不停地写,不停地写,不停地写

她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一个寻常的字眼而矣,为什么一十六年来都视之再平淡无常的字眼,会突然间爆发出来如此强劲魔力

她想不明白,心底的最深处却一直似有一个朦胧声音在呼唤

呼唤什么

她不知道

夜里忽然一伙匪盗突袭了家园,族人尽皆就屠,而她自己,也被囚禁在了闺房里。匪盗头子定下了婚期,要与她拜堂成亲。

灾祸面前,她却出奇地没有悲伤,丝毫不觉死去的亲人有何悲戚,就连匪盗头子派来逼婚的老媒婆要给她提前上课洗脑,她竟然也毫不犹豫一概应允了。而且还嫌匪盗头子的名字太过土鳖,挥毫泼墨题写了两个字,着老媒婆送去告知匪盗头子改名。

事情就这样离奇地发展着。

那时候的她,仍旧是一个新生的状态,丝毫没有丁点从前的记忆,就连同她挥毫泼墨写就的两个大字,也不明白是为何而写。

热闹的婚宴在吹吹打打一片欢祥中开始了。

她那时候仍旧是一派茫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在到处走动的似乎,她自己却一个人走到后院的凉亭里,再次挥毫,这次却是画了一幅自画像。可是那时候的她却将这个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的画中人视作陌生人,因为画像中的女子眉眼间虽然有些与她仿佛,面相却是比青春年少的她要老气的多。

可是不知怎地,当她出神地凝视着画像时,突然感觉到画像活转了过来。

画像中的女子好似一个亡故之人的灵魂,极力想要摆脱画卷的束缚,想要扑上她的身体,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她清晰地感念到了画中女子的种种情绪,登时间就怕得丢了魂。她慌里慌张丢下那幅画,拔腿向回走返。

令她惊疑不定的是,在她尚未退走离开后院凉亭之际,眼前突然一阵波纹般的涟漪震荡过后,仿佛天地间忽然被人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再然后,在她惊愕的瞩目下,凭空里忽然就多出一个失魂落魄男子的身影。而且在她看到那个男子的身影的一刹那,如遭电击那般,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感觉自己和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子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