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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苏齐徽揭开被子,晾干身上的汗,起身从脸盆里拿块湿帕子递给成静芬。
“又不是纳妾,她俩本就是死契,只要不叫她们生子,有什么打紧的别的园子暗下里都这么来的”静芬一边擦拭身上和脸上的汗,一边劝道。
她嫁进苏家不到七年,已经生了四个孩子,照这样再生下去,她身子实在吃不消。再说,自己动不动就怀胎十月,老让丈夫这么憋着忍着也总不是个事儿
“苏家儿郎不许纳妾,这是祖上的宗训”苏齐徽擦完脸,将帕子晾在脸盆架上,接着道,“为何苏家庄一直这么和睦兴旺我以为,与这条宗训有着极大干系”
“不是说了,仅仅收个通房而已,又不是纳妾你何必那么死心眼近的就说咱们亲生的大哥、二哥,不也是一人几个通房丫头”
苏齐徽转身眄了静芬一眼:“祖父和爹爹就没有他们能受住,我自然也能受住”
闻言,成静芬暗翻一个白眼,低低地诽上一句:“你能受住,可我受不住”
瞅见妻子闭嘴不语,眼珠却两个翻转,苏齐徽一声轻笑,转移话题:“过几日,我就启程出一趟远门原本一个月前就该走的,想着还是给苏儿办完满月酒再说,正好等你出月子,这样我不在,你也能下床照应家里事务”
“嗯明天我就给你收拾行李”成静芬点点头,每年入春之后,丈夫都会出门一趟,一来一去耗时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四五个月。
苏齐徽颔首,回到床边,搂着成静芬一夜无梦。
第二日上午,苏齐徽在南耳房内静心为一枝金镶绿松石发簪穿完结,又稍事休息一会儿,便去正房寻他爹苏宫海。
进到堂厅,却见他爹正拿着帕子轻轻擦拭母亲的牌位,神色哀伤。苏齐徽脚下不禁一滞,三年过去了,他爹一直没有从母亲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更不愿提续弦的事。
苏齐徽脚下微微加点力,苏宫海闻到动静,果然手上动作加快,擦拭好便将牌位搁在高几上,转头问道:“哪天走”
“再等两天,要不山路太湿滑,前几日不是又下了两场雨么”苏齐徽目光刻意避开母亲的牌位,直接把来意说出来,以转移爹爹的注意力,“爹,我过来是想拜托您件事儿”
“陵儿和墨儿”苏宫海猜出三儿子的来意。
“呵”苏齐徽笑着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爹您”
苏宫海费力地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我虽手艺赶不上你,不过教教他们俩小子倒是绰绰有余”
“静芬才出月子,贝儿和苏儿又小,照顾她俩都照顾不来,我再一走三两月,两个小子没个人盯管,恐怕好容易才打出来的一点基础又荒废了”苏齐徽说此话时有些无奈。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陵儿和墨儿,虽顽劣了些,但本性聪颖,你太过施压,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说着,苏宫海转过头看向三儿子,恰好苏齐徽也正扭头听他说话,对上三儿子一双像极了他母亲的眉眼,苏宫海略显混浊的眼睛不由闪了闪,忍住眼中的酸涩感,他继续道,“你对他俩也不要过于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并非人人都能如你一样心灵手巧咱们家祖孙三代人不过才出了你和爹两个陵儿和沁儿这两代却是男儿众多,你耐着点儿心”
苏齐徽默然,爹爹说得也不无道理,自己和妻子都还年轻,大儿子二儿子不能接钵儿,还有下面的儿子,之后的儿子再不行还有孙儿、侄儿、侄孙儿苏家后辈这么多,还怕找不出接班人么
“今儿个上午我去堂屋找爹”晚上,苏齐徽洗完,揭起被角,一边上榻一边对成静芬道。
“你找爹做甚么”正在衣橱前叠理小女儿衣物的成静芬闻言停住手,扭头问。
“也没甚么,就是让他帮忙照应下陵儿和墨儿”苏齐徽回道,“只是,我进屋那会儿,碰到爹又捧着母亲的牌位发呆”
“是么”成静芬蹙着眉叹口气,回头继续手上的活,“依我看,还是得尽快给爹娶个继室,就算是给他做个伴儿也好娘这一走,爹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默寡言的照这么下去,时日久了,早晚要憋出病来”
苏齐徽颇为愁苦地应道:“我和大哥、二哥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每次一提这事,爹就火冒三丈,把我们哥仨儿痛骂一顿弄到现在,谁也不敢提”
成静芬闻言,长叹一口气,转而道:“我也最佩服爹这点,和娘一起过了三十多年,两口子的感情还跟小夫妻一样娘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修来这样的好福气可惜她老人家走得早了些不过能嫁给这样的夫婿,换作我,就是再少活几年也甘愿”
听此,苏齐徽心生不满:“哦,我便待你不好么”
成静芬转过身子,歪着头,看向榻上俊美非常的苏齐徽,脸上渐渐涌上热气,忙背过身,拎起一件小肚兜,软声哄道:“好你对我当然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