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彧不由失笑:“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郭葭答:“舍妹从小便得在下喜爱,因是如此,我才来亲觅良缘,为她寻一好夫婿”
陈彧对她的说辞感到奇怪,他想了一会,问:“婚姻大事,难道不是父母之命”
郭葭答:“家父力不能主,家母逝世多年。长兄如父,这是我理所应当的。”
陈彧再次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郭葭,见此人虽然行事有些离经叛道,然而谈吐文雅,气质不凡,又是个善于书法的,他很想讨厌他,却实在讨厌不起来。
再者,做哥哥的长这般模样,想必妹妹也不会差
罪过想到哪里去了
陈彧猛然回了神,他收回探寻的目光,问郭葭:“敢问公子来历”
郭葭拱了拱手:“鄙姓郭,永宁人士。”
陈彧不答话。他扫了一遍山林间穿行漫步的人们,看了一眼郭葭,眼神不解。
郭葭心领神会,对他呵呵一笑:“不错。在下专程为你而来”
陈彧眉头一挑,问:“咱们此前可见过”
郭葭笑言:“陈公子的美名全城皆知,在下也当得上是翩翩美男子,听说你俊逸无双,在下心生不服,这才跟着来了”
陈彧也笑:“那你现在可服气”
郭葭背着双手,走到凉亭边去赏玩风景,慢悠悠的应道:“向来都是男子向女子求亲,可是鄙人听说,向公子府上提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现在看来,呵呵,在下服了”
陈彧也笑:“郭公子胆子很大啊”
郭葭抿嘴,答道:“许多人都这样说我,陈公子不是第一个”
陈彧不语。
此时,微风渐起,凉亭内的暑气一扫而光。
“听闻下月初三,此地将有彗星陨落。陈公子若是有意,在下于此地备下美酒,盼与陈兄一约,望陈兄赏脸”
红裳无语:这扫把星有什么好看的
郭葭等待着陈彧的回答。
朱公子三人对着一幅字正激烈的争论着什么,没有把二人的对话听进去。
而陈彧却只是对着满山风景举杯独酌,潇洒快意,仿佛刚才的一番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郭葭见陈彧许久不回答,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原来也不过是俗物啊
她袍袖一挥,怫然不悦的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等一下”
郭葭前脚刚迈出凉亭,陈彧就叫住了她
郭葭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陈兄还有何指教”
陈彧轻笑:“在下定如约而至。”
郭葭嘴角一勾,带着红裳摇着扇子下了山去
倒是个有趣的人呢
陈彧心想。
朱公子与那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忽然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叫道:“公子,你过来评评理”他找了一圈,不见郭葭的身影,这才问陈彧:“咦那公子人呢”
陈彧指了指山下,朱公子倚着栏杆,见郭葭二人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了。
朱公子跳下栏杆,拉着陈彧的胳膊叫嚷道:“陈兄,请你来瞧瞧这幅字我说这水准当得上大家称号,王公子却非说此书法上不得大雅之堂这不是打我的脸吗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