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跑出去”
“回娘娘,是的。”不敢抬头,于绯诗与点红弯着腰,低着头回答,
“今晚太过闷儿,我们睡不着所以就出去纳凉,听到姑姑的院落里传来响动,我们正想过去看看,远远的看见一道人影窜了出去。然后,我们来到姑姑院里的时候,就看到众位大人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见于绯诗提及到自己,禁军统领再次上前跟皇后回禀着自己前来的原因,
“回娘娘,有人告诉卑职,说冷宫有人在行苟且之事。所以,卑职才”
“那是谁给你传的话”闻言转头,皇后扫过禁军统领一眼。
“这个,卑职没有看清。”自知失职,禁军统领跪在皇后跟前。
似是终于歹到机会般,香妃悻悻的开口,
“肖姑姑的死,没准就是因为这事儿。她命不好,撞见人家好事,所以,才人杀人灭口。”
“你先起来。”先是将跪下的禁军统领唤了起来,皇后这才理会着香妃的话,
“那依妹妹所言,这的人是何人”
“这妹妹就不知道了。”并不直接的回答着皇后的话,香妃意有所指的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于绯诗,
“这做贼的人呐,往往都是喊捉贼的那个。”在禁军来时,于绯诗与点红是最先出现的,香妃话中所指,极为分明。
“噗通”一声,于绯诗跪下身来,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着,
“娘娘若是怀疑奴婢,大可请宫里的嬷嬷们来给奴婢验明正身。若奴婢不是清白,奴婢自愿领死。”
“什么。”于绯诗此话一出,莫说是香妃,就连皇后都是一怔。
于绯诗曾被皇帝封为于嫔,怎么可能还是清白的身子。难道是
皇后心中亦是了然,瞟了香妃一眼,颇有些警告的道,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将胆大包天的贼人,拖下去喂狗。其他人都散了吧,至于肖姑姑,就让内务府好生安葬吧。”
“是。”既然皇后发下话来,没人敢不从,纷纷点头。
又见的皇后走到于绯诗身边,亲自将于绯诗扶了起来,
“你们今天也吓坏了吧,早点回去歇着。没事了。”说完,移开脚步,离开了冷宫。
盛夏已经走到尽头,但烈日依旧毒辣。
狠烈的日光,穿透透明的天际洒到莹白剔透的白玉地砖上,亮起一道道耀眼的明光。
玉宸宫前,有一道九十九级的白玉阶梯。是在修葺玉宸宫的时候,易无风特意命人修建的。寓意为,他与冷妃的情意就如那阶梯的白玉一般,清透无暇,而他与冷妃的人生也会如这阶梯一样,长长久久。
可是,这世间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冷妃卑微的出身,能够封妃已是上天恩赐。加上当初易无风执意要立冷妃为后,不仅惹怒太后,还让朝中大臣一个个视冷妃如眼中钉肉中刺。
眼下,借着冷妃小产,身子虚弱的缘故,易无风一直陪伴冷妃左右,夜宿在玉宸宫内。六宫嫔妃,皆是被易无风冷待。
第44章 良妃之死
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后宫的关系更甚。
不少宫妃,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如此一来,被玉阳王轻轻一挑拨,大臣们只恨不得将冷妃凌迟处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玉阳王领着众位大臣们,顶着炎炎烈日,跪在玉宸宫的门口。
痛彻心扉的喊声,一道连着一道,搀和在夏季的炎热里,传入玉宸宫中,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皇上雨露均沾,恩泽广布,方才是我朝之福啊”
接下朝臣的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玉阳王挺直了跪立的身子,双手抬起捧在手中的玉尺。
今日,玉阳王穿的是绛紫色的,胸前用明色丝线绣着金莽的朝服,金色的玉冠,腰间玉带镶着墨绿色的沉玉。通身的气派无不昭显着他异姓王爷的尊贵,本就是一张方正严肃的方形脸,因着场面的肃穆,他的语气亦是坚硬许多,
“陛下,如若陛下一意孤行,无顾后宫众位娘娘的痴心盼望,未免让众大臣寒心呀,陛下”
今日一起来的大臣们,有许多都是玉阳王往日的旧部,还有一些与玉阳王的交情向来甚笃。哪怕是与玉阳王没有深交的,也是宫中某位妃嫔的娘家人,亦是想借着玉阳王的气势,压一压冷妃盛宠的风头,为自家女儿争的一分田地。
听的玉阳王的话语义正言辞的传来,众人急急忙忙的开声符合着,
“陛下,请勿一意孤行,让吾等寒心呀。”
然而,玉阳王等人在炎炎酷日之下跪了许久,玉宸宫内仍是宫门紧闭。并无只言片语传出来。
似乎并不死心,玉阳王伸长脑袋,对着宫门的位置,扬高声音,
“陛下,今日若不能劝的陛下回心转意,臣等必定长跪不起。跪到陛下哪日心回意转,臣等再起身。如若不能,臣等愿跪死在这玉宸宫门口。”
紧跟这玉阳王的话,众臣接连出声,
“臣等求陛下回心转意,臣等愿跪死在玉宸宫门口。
呐喊呼声,一声盖过一声,响彻天际。
玉宸宫的宫门,还是紧紧闭着,不见一丝响动。
不时之间,玉阳王胸腔里好似是谁烧了一团火,堵的他恨不得提杖打入宫去。他乃是三朝老臣,不管先帝,还是先先帝,都不曾让他如此的低声下气过。易无风这个黄毛小儿,竟敢让他如此的难堪。
想当初,若不是他心爱的姒儿执意嫁给易无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又怎么可能是他易无风。
越想越起,玉阳王忽有种站起身来,闯入玉宸宫内的冲动。
但还是理智压制下他的冲动。
栗红色紧闭着的宫门像是没有感受到玉阳王心底的怒意,还是纹丝不动,隔开的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
玉宸宫内,珠帘流光潋滟,绘成狻猊模样的黄鼎香炉里不停吐出缕缕轻烟,飘忽袅袅。熏的淡雅的内殿里,都透着隐隐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