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公诸于世。
但为了活着,她别无选择。紧抿着被咬的苍白的唇,顾琴沁继续开口,
“后来遇见薄光,薄家家大势大,岂是他许家可以比拟的。因而民妇故意在薄家公子薄家听戏的时候,给他留下一条帕子,引起他的主意。顺利嫁入薄家,万万没想到,许皖年会鳌头高中,官拜三品。民妇才另起心思,寻回旧情。”
仔细的听着顾琴沁把话说完,太后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纵然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简单,着实没有想到,她如此的不简单。顿了有一会儿,似是轻叹的吟出一声,
“没想到,你还真是有能耐。”
“太后。”知道太后说的这句话绝不是赞赏,顾琴沁哭泣出声,
“这世间女子,哪个不想觅的如意郎君,不想一生被人深藏珍重。难道民妇,做错了么”
“没有。”摇了摇头,太后言语里居然没有责怪顾琴沁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因果自有报应,种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顾琴沁,哀家现在问你,若你想活命,必须了结与许皖年的关系,你可愿意”
“愿意,只要能活下去,民妇什么都愿意。”听的太后说,只要断了跟许皖年的关系,就可以活下去。顾琴沁想都不想,立刻就答应下来。
“好。”应着顾琴沁的话,太后口吐一言,
“但愿你日后别后悔才是。”
“绝不后悔,顾琴沁笃定的答。”
“来人,拟旨。”淡漠的扫过顾琴沁一眼,太后冷冷吟出声。旁边候旨的碧秋姑姑,立刻上前来。捧出笔墨纸砚,屈身在一旁,健笔如飞。
写好之后,将代表着太后旨意的明黄色绸布捧到顾琴沁跟前。接过碧秋端过来的懿旨,顾琴沁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太后,
“是否只要我在上头摁上指印,跟许皖年断绝关系后,我就可以”
知道顾琴沁要表达的意思,还没等的顾琴沁把话说完,太后已经将她的话截了过去,
“是。”
“好。”顾琴沁的心淡定下来,将手印上碧秋端上来的印泥。将手印印在懿旨之上,随后,碧秋懿旨捧回到太后跟前。
拿过后,太后看过一眼,嘴角浮过满意的弧度。疏朗的笑了一笑,
“很好。”而后,拍了拍手,启唇轻声道,
“进来吧”
话音落尽之后,门口的方向走入一道颀长的身影。换下一身囚服,他穿着蓝色的长衫,腰间围着银白的腰带,镶着圆润的白玉。映的他的风流气韵,恍如天成。
这些日子来的牢狱生活,虽在他俊秀的面容下留下深刻的痕迹,却是丝毫没有减损他的英俊潇洒。漠然的看着正殿内发生的一切,漆黑的眸子中流露出深沉的失望以及落寞。淡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顾琴沁,往日的心疼与爱恋,在眨眼的霎那间,烟消云散。
“皖年”随着太后声音的响起,顾琴沁转头,看到许皖年站在门口的身影时。表情呆愣的杵在原地,失声喊出声。
不理会顾琴沁,许皖年径直的踏入大殿,在太后跟前跪了下去,
“罪臣许皖年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摆了摆手,太后挑了挑眉。
“谢太后”深深的磕下一个头,许皖年站立起身。
在看到许皖年的时候,顾琴沁心中就已经明白,今日之事定然是被设置好的。但此时此刻,再去辩解什么,似乎也是枉然。索性,顾琴沁转身面对着许皖年,想了很久,才是开口,
“你都已经听到了”
“嗯。”许皖年点了点头。
当然是不能责怪太后的,顾琴沁心中所有的庆幸,好似热火遭遇冷水一样。看着许皖年的眼,一点一点的冷下去,苦笑一声,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一切皆凭太后娘娘处置吧。”许皖年答。
听到这话,太后就已经明白过来。倏然露出轻慰的笑意,快速的扫过顾琴沁跟许皖年。噙在嘴角的弧度婉婉的舒展开,化作她唇边的一丝悦然,
“白纸黑字已下,你们之间已无关系。从今往后,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轻言淡语的一句话,就好像阎王的催命令一般,紧紧的禁锢着顾琴沁的心潮。看过太后之后,顾琴沁涩涩的一笑,
“太后娘娘真的好手段,民妇无话可说。”
“你还能说什么”太后不以为然,
“哀家问过你的,哀家说了,因果轮回自有报应。是你自己不信,再说了,所有的因果缘由亦是你自己亲口所说。哀家也允诺不杀你,你还有何可说”
“民妇无话可说。”顾琴沁终于认下命来。
明明自己心里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许皖年,可是为何在太后说出,他们之间再无干系的时候。顾琴沁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疼。看着许皖年没了往日情愫的面容,顾琴沁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因为失去的不甘,还是深爱而不自之的黯然。
也许,她更爱的始终是她自己吧。
顾琴沁这样安慰着自己。
慢慢的,慢慢的,顾琴沁摆正身子,不再去看许皖年。跪在太后跟前,磕下一个头,
“民妇多谢太后恩典,太后千岁千千岁”
第162章 雨过天晴
天忽然就黑了,夜幕并没有降临,一层一层的乌云堆在天际,浓郁的像要压下来一样。猛然几道亮极眼的闪电划过,云层被划开,响雷随之落下。砸到人的心头上,生生炸开一阵一阵的战栗。
不用多久,倾盆大雨从天际倒下。密不透风的雨帘将宫中楼阁,城宇楼台全部笼在烟雨朦胧当中。
雨声紧密随在风声里,吹的朝阳殿中的云帷胡乱的飞窜。唬的跟这于绯诗一同进来伺候的宫人们,七手八脚的赶去关上窗户。
拉拢的一脸沉寂的颜色,于绯诗安静的坐在易无鸢的床榻边缘。暖阁内的纱窗早已闭上,风雨萧声透不进来,只听得隐约的呼声,还算安静。
易无鸢双眸紧闭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整齐的睫羽像一排精致的羽扇,阖在她的眼睑上,铺开一道青色的阴影。素白光洁的额头,蒙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伤口的位置被鲜红的血迹染开一圈深红的圆。
“哎,你这傻丫头”仔细瞅着易无鸢宁静的睡容,于绯诗怜惜的从嘴角叹出一声轻息。修长白皙的玉指轻轻抚过易无鸢的面容,摇了摇头,
“痴儿,明知道他心中没你,还这般的决绝。当真是没他就活不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