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日落,看日出的心情总是多了一分期待。
深深朦朦胧胧的靠在安唯笙身边看温暖的霞光攀上天穹,城市四周升起金色的光芒,阳光像是金河一样从城市之间流淌而过,连房顶都是金灿灿的一片。她沉溺在这宁静美好的日出里,希望时间变得慢慢走。
深深把她昨晚下的决定告诉唯笙,“唯笙,我可以其实可以跟你一起去。”
安唯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他又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心疼的说:“深深,你不要为难自己。”
他知道深深更趋向于生活在一个熟悉安定的环境里,之前他半诱导式的让她选了晴城大学,已经是让她离开她的父母和朋友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或许深深会选择报清慈大学。对于让她来到自己身边这件事,他还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安唯笙垂眸看着她,有些犹豫的开口问她:“深深,如果等我读完学业再来找你,你会不会更好过些”
深深咧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扯着嘴角说:“你再晚一些,我不会好过一些,会更惨一些。”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如果安唯笙那时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会不会走错路,而陷在顾然的回忆里。顾然跟她说过,喜欢上他是没有结果的。所以她不管快乐或伤心都不会有人在意,她还可能失去易若远这个朋友,变得不像她自己。
深深字字在理的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你一定要快点找到我。最好我们就是那种青梅竹马,打小关系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安唯笙觉得有些好笑,打趣她说:“你难道不怕关系太好就是好兄弟而已”
“唔不要紧,我对你心怀不轨。”深深说得坦坦荡荡,弄得安唯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然。
魏倩希看完日出,就大喊要下山吃早餐填饱肚子。唐时朝去问大家要不要一起下山,牧南久说:“既然一起来,当然要一起回去。”然后就像小导游似的,催大家收拾好背包一起下山。
他们在山脚下找到了一家意式面馆,吃的是通心粉。魏倩希是真饿了,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点了两盘,吃得津津有味。深深也想再吃一份,被唯笙告诫说不要吃太饱,找了服务员给她了一杯热水。深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端着玻璃杯喝热水。
吃完早餐,路过街角时,深深看见一个老木匠在给木头刨花。她一时感兴趣,就在不远处盯着看。
唯笙也看见她充满兴趣而熠熠生辉的眼睛,就问她,“你喜欢雕花木头”
深深移开目光,看着唯笙说:“还行。我只是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爷爷送给我的一把手工精美的桃木剑,也想到了他。其实我爷爷除了热衷于理发,对木雕也很感兴趣,老是坐在门口对着木头工作就是一整天。”
唯笙翘着唇角,提起话题,“你爷爷哪家理发店现在真归你了”
深深肯定的点了点头,“嗯。你是不知道我爷爷脾气好倔,非要我爸继承家族事业。可我爸脾气比我爷爷还拧,一言不合就直接跑外地创业去了。然后在晴城遇见了我妈妈,更是不愿意回来继承理发店。我爷爷当时气得都说不出话了,对我妈也不待见。直到我九岁那年,稀里糊涂答应他,爷爷才对妈妈的态度有些好转。”
深深无奈地摊了摊手,“说白了,我就是从小帮我爸背黑锅那个。”
“难怪。”唯笙兀自摇了摇头,无奈的微笑着说,“你不知道,我当时为了找你,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进去的。”
深深一时语塞。她当时还挺郁闷,就抱着开玩笑的想法恶整了他一下。想想,其实她那时挺不厚道的。
深深腼腆又认真的跟安唯笙说抱歉:“对不起。”
安唯笙也不客气,“我收下了。”
他想到理发店的往后,又问她,“你之后打算把理发店继续开下去”
“我答应过我爷爷了,我不要言而无信。”深深抿抿嘴,也觉得很为难,“我这技术也不敢再丢人了,所以想以后好好雇员工经营下去吧。说不定,我可以开一连锁店,把家业发扬光大。”
唯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当个洗剪吹老板娘”
深深直接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唯笙的肩膀,巧笑嫣然道:“呵呵,洗剪吹老板。”
唯笙更乐了。
深深又跟唯笙提起高一时教她的英语老师,又是年级教务主任,顶着个洗剪吹式的萝卜头整天开小电驴在校园里抓小情侣。有次被新保安当成不良少年拦了下来,他满脸囧然的辩解,最后新保安还不信扣了车,直到老保安来救场,还说是“年轻不减当年”,逗得满堂轰然大笑。
除了任纤云还有事,其余的人都准备直接回学校了。牧南久说自己作为主办方,对待任纤云这种没车女生应该主动送一趟。任纤云也毫不客气的搭了牧南久的顺风车,结果晚上深深看见牧南久在微信群里发:纤云,我从城东送你到城西,路上还堵了两个小时的车,你回来请我吃饭吗
任纤云:真心善意的人是不求回报的。
牧南久:你记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