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十分抱歉,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另外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连忙接话,“这几天我们会取消对他所有的监视计划,等过一个星期左右,他沒有发现任何一样,警惕心放下后,我们会继续针对他监视下去的。”
“对对对,方小姐请放心。”身材微胖的男人连忙接话,话语间满是献媚,“我们绝对会完成方小姐交给我们的任务的。”
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方婉儿,她将香烟扔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站起來伸了个懒腰,然后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你们以为就这样,就能让katte放松警惕。”方婉儿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忽而大声喊道,“你们这群废物,都是废物,知不知道事情已经被你们搞砸了,如果能这么轻易就让katte放松警惕让你们继续跟踪监视下去的话,他就不会是katte了。”
方婉儿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katte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在国外的时候她就不喜欢katte,katte那双眼睛总是会看穿一切似的,可是又从來不会说出真相揭穿你,就是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你,告诉你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在那样的目光下,方婉儿一直就像是一个无处可藏的悲哀小丑,她恨极了那样的目光,现在,被katte发现了他们的举动,这两个蠢猪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可以继续跟踪下去,哈,简直可笑之极。
一边的两个男人被方婉儿的反应吓了一跳,身材微胖的男人悄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搭档,额角冒出细微的冷汗。
高个子的男人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他的失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对愤怒的雇主,高个子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必须要说些什么來挽回这一切。
“咳咳方小姐,我们侦探社是很专业的,现在的情况未必像您想的那样覆水难收,我们可以采取其他方式”
高个子男人的话还沒说完,方婉儿就打断了他的话,话语间充满了嘲讽:“你们所谓的专业,就是在大晚上跟踪的时候打开了闪光灯吗。”
高个子的男人被方婉儿的话堵得说不出话來,的确,这样低端的失误简直是对他们专业的侮辱,可是如果要跟踪一般人,这点失误也不算什么,可是面对的人却是katte,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周氏集团家的小公子,想到这,高个子的男人叹了口气,恐怕这次是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想到这,高个子的男人恨不得将身边的搭档狠狠的凑一顿。
一边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响,方婉儿皱眉,不耐烦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发來的消息。
长舒了口气,方婉儿忍着满心的不耐烦,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可以滚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身材微胖的男人犹豫着问了一声:“那我们的费用”
“滚。”方婉儿气急了,这个猪一样的男人搞砸了她们的计划,居然还敢提费用,然而想到刚才手机上发來的信息中的内容,方婉儿强忍着愤怒让自己平静下來,隐忍的说道,“你们的费用会有人跟你们结的,这件事你们不用继续跟下去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两个男人再怎么百般不愿,但还是沒有办法,只得悻悻的离去。
等他们两人离开后,身后关紧的一扇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了一个人。
楚芸靠在门口,含笑看了沙发上生闷气的方婉儿半响,然后踩着脚下的高跟鞋,走到了门口。
“咔嚓”一声,楚芸打开了屋子里大灯的开关,头顶的水晶灯瞬间点亮,已经习惯了刚才昏暗的方婉儿用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刺眼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來,等她将手放下的时候,楚芸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冰淇淋,做在她面前吃得十分优雅。
看楚芸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样子,方婉儿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你都听见了,现在该怎么办。”
“你刚才太凶了。”楚芸悠悠说道,“我们找人家合作嘛,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沒准还是要合作的。”
“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用沒用的。e的人被发现了,我们以后的计划要怎么继续进行。”
楚芸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嘴角:“被katte发现了的确很可惜,不过我们先有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方婉儿面带怀疑的看着楚芸:“你确定。”
“我们合作请你不要摆出一张不相信我的模样,不然这就沒意思了。e一直是傅然涂和易致轩之间的一根刺,两人都在刻意躲避着这个问題,可是问題就是问題,不解决的话,它只会放在哪里,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來越大。”
傅然涂那个蠢货也就算了,可笑的是,就连易致轩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在面对感情问題上,表现的也是那么的白痴,他们两个完全不去面对他们之间应该正视的问題,反倒选择了逃避,或许有时候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举动,可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隐瞒着对方,作者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楚芸有时候都会感到惊奇,他们之间能够保持到现在还沒有爆发,真算是奇迹了。
现在,楚芸要做的是,利用他们的行为,让他们之间的问題扩大化,让问題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彻底崩塌。
“我们手上已经有了足够的东西來动摇他们,katte那边的线索断了沒关系,傅然涂那边还继续,傅然涂可比katte要好做的多。”楚芸起身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沒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份东西出來了。
她扔给了方婉儿,颔首事宜让方婉儿拿起來看看。
方婉儿拿过來,这是一只录音笔。
方婉儿抬眼看向楚芸,楚芸冲她微微微微一笑:“你交给林淑柔,让她寄给易致轩就好。”
方婉儿将录音笔收了起來,然后扭头看向楚芸问道:“为什么这种事情都是让林淑柔去做。”
楚芸耸了耸肩,说的一脸无辜:“像她这种智商的人,也就只有做这样的事情了。”
方婉儿微眯了双眼:“你根本就不想暴露自己。”
跟私家侦探接触是她來做,将这一切东西送给易致轩和易承修则是让林淑柔來做,楚芸甚至都沒有告诉林淑柔她的真实身份,方婉儿突然惊觉,在这一些列的操作中,楚芸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楚芸冷冷笑,看着方婉儿说道:“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有炮灰,如果我不用她,难道用你吗。”
看方婉儿浑身一僵,楚芸突然露出一个和善温柔的笑意,她走到方婉儿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出卖你,别忘了你跟林淑柔不一样,你手上也掌握着很多我的把柄不是吗。”
方婉儿冷眼看她,沒说话。
楚芸继续将手从她的肩膀上离开,继续笑笑:“你是聪明人,很合我的胃口,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说完,楚芸穿上了外套,大大的礼帽遮住了自己的脸,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方婉儿看着楚芸离开,心里有一丝不安。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像楚芸说的,她手里也有楚芸的把柄,如果楚芸敢像对林淑柔那样对她,把她当炮灰來抵挡,她也不会让楚芸好过。
方婉儿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的那分不安也渐渐隐去了。
“妈,您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啊。”傅然涂帮自家老妈拎着行李來到门口,在司机的帮助下,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傅妈妈脸色有些不开心,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在家自己一个人儿比在这儿过的好多了。”
傅妈妈斜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不情愿的易太太,不屑的说道:“哪像在这儿啊,呆一天就少活十年。”
这话让易太太听见了,易太太自然不会忍着不还嘴,只听易太太毫不示弱的反驳道:“那你还在赖在这里,走都走的这么不情愿你就这么想早点驾鹤西去啊。”
傅妈妈将背包扔给了傅然涂,掐着腰程水壶状:“老太婆你说什么呢。”
易太太也丝毫不示弱,直视回去:“说的就是这些,你听不懂人说话啊。”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了起來,傅然涂心很累。
“妈、妈。”傅然涂抓住自家老妈,“都要回去了,别吵了。”
这边安抚完,又凑到易太太跟前:“妈,您别气了。”
这都最后的离别了,就不能停止争吵,好好的说声再见吗,就算他们看对方不顺眼,这个时候彼此脱离了对方,不用再看到对方那张脸,难道不应该开心的庆祝吗,何苦又要吵呢。
想是易太太心里也跟傅然涂有着一样的想法,易太太给了傅然涂一个面子,沒再跟傅妈妈一边见识,直接用鼻孔对着傅然涂冷哼了一声。
今天是傅妈妈要回去的日子,易太太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被易承修拉着來给傅妈妈送行。
这七天傅然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來的,傅家每天的日常就是“吵吵吵”,吵得傅然涂脑袋疼。
易承修更是,这七天直接找了个理由外出开会去了,压根就沒回來过,楚芸有时候也不在,偶尔在家也就是煽风点火让事态更加严重,傅然涂每天都要面对傅妈妈和易太太,双方谁也不能得罪,夹在中间跟当孙子似的。
傅然涂觉得自己的状态就像是陷入了婆媳关系的儿子,可是傅然涂明明是媳妇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每每到此,傅然涂都忍不住打个冷颤。
不过还好,自家老妈终于要回去了,她苦难的日子也终于算是到头了,傅然涂将自家老妈送上车,看着车子离开,长长的松了口气。
扭头一撇,不小心看到了一边脸色铁青的易太太,傅然涂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苦难的日子到头了,这明明才是刚刚开始。
易太太一扭头,把傅然涂的目光逮了个正着:“看我干嘛。”
傅然涂连忙收回目光,低头默不作声,一副封建社会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易太太冷哼一声,就往回走,傅然涂理易太太三步的距离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这几日刚下了雪,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的积雪有些化了,到了晚上气温一降,全部结成了冰,路面十分打滑。
易太太在前面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傅然涂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了。
“妈您沒事吧。”
易太太手拍着胸间惊魂未定,刚想道谢,一扭头就看到扶她的是傅然涂,心里又一阵嫌弃。
“用不着你假好心。”易太太推开了傅然涂,快步往回走。
傅然涂只好继续跟在易太太身后,怕她又摔倒了。
进了屋子,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易太太一时间有些恍惚。
经过了有傅家妈妈在的这七天,每天都是吵吵嚷嚷的,突然真一空下來,易太太反倒有些不习惯。
真是让人虐习惯了,傅妈妈皱眉,心里自嘲着。
将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听着里面发出的声音,傅妈妈心里觉得舒服了点,但还不够,又将一边的收音机打开,还有那边角落里放着的古董唱片机也开着。
各种声音掺和在一起,易太太这才罢手。
傅然涂在一边莫名其妙的看着易太太所做的一切,十分不解:“妈,您到底是要看电视,听唱片,还是听广播啊。”
易太太听到傅然涂的话,心里突回过味來。
她居然会觉得少了那个粗鲁的老太婆在,家里安静得难受。
有了这么一层心思,易太太再看向傅然涂的时候,目光就十分复杂了。
傅然涂看着易太太,眼神中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言万语,一脸茫然,易太太看傅然涂这样子也不好回答,她总不能跟傅然涂说,她习惯了傅妈妈整日里跟她吵吵,这一走有点不习惯吧。
易太太心里不停的宽慰自己,才七天而已,既然能习惯从一个嘈杂的人存在,也能习惯以前安静优雅的日子。
虽然不停的自我安慰,可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无名火气。
易太太扔下一边的遥控器,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然涂看易太太要回房间,立刻问道:“妈,这些要关掉吗。”
易太太的脚步一听,也沒回答傅然涂的问话,回房间了。
傅然涂不懂易太太心里在想什么,她坐在沙发上,左耳边传來的是一张老唱片的声音,唱片里充满了时代气息干,咿咿呀呀唱着上世纪三十年代,大上海那些流行的歌曲,右耳边,则是收音机里播放着的一些时政新闻。
傅然涂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
易太太不会是有点不习惯沒人跟她斗嘴吵架了吧。
手里的遥控切换到一个频道,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档娱乐新闻节目,傅然涂看到记者采访到了娄宇凡,问的是关于电影杀青的事情。
电视里娄宇凡意气风发:“目前,易致轩补拍的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就可以彻底杀青,到时候我们会进入后期剪辑制作阶段,期望光大观众能保佑满满的期待,來迎接这部易致轩最后的作品。”
电视里的画面一转,拍摄到到片场一边休息的易致轩,易致轩坐在一百年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重的大衣,满脸疲倦的睡着。
傅然涂看着电视里的易致轩,他们已经两个月沒见了。
满满的思念止都止不住涌上心头,傅然涂眼眶发热,鼻子有些酸。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來一阵嘈杂的声音,傅然涂用手背抹了一把略微湿润的眼角,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一扭头,就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院子里的易致轩,正朝着房子这边走过來。
傅然涂一怔,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一遍的电视机画面,再扭头看向院子里的时候,哪里还有易致轩的身影。
果然是太过于想念出现幻觉了吗,想也是嘛,易致轩明明说了还要过几天才会回來的。
傅然涂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身后突然多出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并不温暖,傅然涂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畔轻声说道。
傅然涂猛的回过身來,就看到易致轩那张略显疲倦的脸庞。
“你、你、你怎么回來啦。”傅然涂瞪大了双眼,看着易致轩有些不肯相信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不是说过几天吗。”
易致轩的嘴角出现了傅然涂想念了许久的梨涡,傅然涂可以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易致轩沒有回答她的话,略显冰凉的柔软贴上她的双唇,多日來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恨不得彼此相连。
深长的一吻结束,傅然涂略微喘息,易致轩用手指轻抚着傅然涂脸上的红晕,声音粗哑:“加快了进度,拍完了就回來了。”
“你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一声不吭的就回來了,害她这么丢人的反应,真是讨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