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爻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只缓缓道:“姑娘想怎样解决要我们赔你衣服吗”
陆晓姝“呸”了一声,“你们赔得起吗这身衣服是帝京有名的衣铺“楚韵轩”老板费时三月亲手制作的,料子是最上等的绸缎,价值重金,你们恐怕连见都没见过吧”
卓一谷在旁边喃喃道:“楚韵轩那儿的衣服可都是价值千金呐,而且听说是只给名人做衣裳,还听说”他忽然瞟了叶爻一眼,含了丝笑,缓缓道,“听说当朝左相大人的衣裳都是那里订做的,那穿上真是好风华好气质啊。姑娘你能在那儿订制衣裳,有品”
叶爻瞪了他一眼,为什么又提到了顾西陌那个家伙
一想起怡香苑那晚上的各种事情,她就莫名的烦躁。
陆晓姝一脸得意,“那是自然,本小姐可是有身份的人。”
沈非花在一旁插嘴,“哼,真想不到这么好的衣裳穿在狗身上,糟蹋啦”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大有惋惜之意。
陆晓姝剑锋一转,瞬间对准了沈非花,眼神如刀,“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剁了你舌头”
叶爻淡淡道:“姑娘何必如此苦苦相缠刀剑无眼,姑娘最好还是把剑放下。”
陆晓姝冷笑,“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谁惹了我,都要付出代价”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一直端坐的叶爻,在她眼里,叶爻不过是在忍气吞声不敢惹事。
叶爻不动,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般。
陆晓姝突然身子一僵,猛地回头:“师兄,你”
那面容憨实的男子冲着叶爻三人躬身一礼,一脸歉意道:“各位,实在对不住,我师妹她脾气不大好,我已点了她的穴道,各位包涵则个,在下感激不尽。”
叶爻见他语气诚恳,微微一笑,抱拳道:“诸位都是华云山上的英雄,将来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我们做平民百姓的理应给予招待,刚才那位姑娘与我们发生矛盾,前因后果诸位也已看得清楚,还望阁下能对之多加引导,我们自然不会计较什么。”
那男子道:“多谢。”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叶爻声音再次响起:“另外,希望阁下能将刚才摔坏的碗钱赔给店家。”
那男子一个踉跄,无奈地道:“是。”
这位,可真是个锱铢必较的啊。
叶爻并非斤斤计较那一个水碗的钱,她只是一向看不惯有人依仗自己出身非凡便随意欺压别人、作威作福,她想让他们知道,即便只是因为他们碎了一个小小的水碗,也要让他们为之付出代价。
被欺者越是人让一步,欺人者便越是得寸进尺、永无满足。
沈非花走过来一拍叶爻肩膀,眼光赞许,“干得漂亮”又冲着华云山弟子那桌哼了一声,“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公道、还有王法”
她说话声音大,那边陆晓姝显然是听到了,气鼓鼓地便要站起来,被她师兄极力按在了原地,面容憨实的男子眼中一丝无奈,声音里带了些威严,“陆师妹,不可胡来,好好吃饭”
叶爻拉了拉沈非花的胳膊,将她拽回座位,轻轻道:“非花,息事宁人。”
沈非花哼了一声,也没再坚持。
干坐着无聊,沈非花便开始发挥她自来熟的功力侃侃而谈,并且开始暴露了她的八卦本性,抱着碗,和卓一谷一边一个贼兮兮地围着叶爻,压低了声音笑道:“叶爻,你看,我们是初次相识,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你看,前两天那件事一发生,你一下子名动帝京,要不要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愉快经历”
叶爻凉凉地看着她,作面瘫状。
沈非花见她不说话,一拍她肩膀,“别这么小气啊,整个景炎国有谁不知道顾西陌的那向来是只有女人一见了就为他倾倒,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说甩了就甩了的,”她向四周看了看,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你那天晚上把他睡了”
“砰”忍无可忍的叶爻一拳头挥了过去,看着捂着额头叫的沈非花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开始急速后退的卓一谷,淡淡道:“甩了就是甩了,还有,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休要再提,谁再提我和他绝交”
“”
一个时辰后,叶爻推开附近一家客栈房间的门,对着身后无奈地道:“喏,就把她放在这里吧”
身后卓一谷背着一身酒气睡得香甜的沈非花。不等叶爻一句话说完,已经夺门而入,毫不留情将沈非花扔到了床上,这才擦了把汗坐了下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满头淋漓的汗,嘴里咕哝道:“你还说我是你师父,有你这样当徒弟的吗从今天见到你开始,先是不让我喝水,然后又让我一路背人。这丫头”他一指醉倒的沈非花,“这丫头好像石头堆成的,我这把老骨头没被她给压弯了我说,她一个过路人你接纳她做什么”
叶爻忙着整理床铺,将包袱里的东西收拾好,才淡淡道:“还不是你骗了人家钱。”
卓一谷眼一瞪,“谁骗钱了那是你师父我老眼昏花。”
叶爻白了他一眼,懒得再争论。
她看了看睡熟的沈非花,唇角一抹笑意泛起。
这丫头,说是只喝水,水喝完了又强拉着她聊东扯西,叶爻看天色已晚,卓一谷又开始叫肚子饿云云,无奈只得要了一桌酒菜,谁料想,沈非花一把夺过整个酒壶直接对着壶嘴仰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