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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顾相府官家的马车哎

那些山贼瞧见了,那是跑都来不及还敢上赶着来劫车么

也不怕明远跟皇上一说,把他们的山头儿给铲平咯”

墨琴有心说,那是因为官道儿上有顺天府的一干好捕快坐镇,每日尽心尽力的巡逻才这样。

但见顾老太太一个劲儿不高兴别开脸哼鼻子,也不敢再说,只好由着她了。

等事情筹备齐全,顾老太太见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其中,止不住的便高高翘起干瘪的嘴来。

只可惜,她长年累月对人刻薄惯了,便是再想笑眯眯的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

那张脸也像是干枯的树枝上绷着一张被风吹干的蟒蛇蛇皮。

让人忍不住会想,底下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又会不会突然冒出一条刚退下皮的蛇来,张开她的血盆大口。

不过眼下,顾老太太的确乐开了花,笑得嘴都合不拢。

因为顾老太太和顾宝笙还有李氏乘坐的这一辆马车,轮子“突然被石头卡住了”。

护卫要抬马车,因而她们几人便下车歇息。

而让顾老太太笑出一脸褶子的人,自然是对溪赋诗的赵成了。

金灿灿的阳光铺陈在青青幽幽,葱葱郁郁的槐树林上,映照的葱茏青翠的槐树林如一块颜色由浅及深的碧玉,近处是通透晶莹,远处是水墨黛青。

赵成站在树林下,被这儿的风景一衬,倒也有了几分清风朗月的模样。

当然,在顾老太太和李氏眼里,把赵成夸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从不为过。

但在顾宝笙看来,却是赵成将这片风景玷污了。

偏偏,玷污风景,破坏她心情的赵成自己还尚且不知。

他对着溪水,便拧眉负手,开始朗声赋诗,“槐树层层新绿生,客怀依旧不能平。自移一榻西窗下,要近丛篁听雨声。”

“好好好”顾老太太忙拍着手夸道:“果然不愧是春闱要中状元的人呐这诗背得多顺溜儿”

李氏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也十分满意,不住的点头。

俊俏又多才的小郎君,不都是怀春少女最喜欢的吗

顾老太太便拉着顾宝笙的手笑眯眯的说啊,“笙姐儿,你从小在庵堂里头长大,也认不得几个字。

我们原想着请京城里的有名西席先生来教导你的。

可是哎你的名声你是知道的,京城里有些名气的先生都不愿意教你。

可你到底是咱们顾相府的姑娘,说出去大字不识一个也惹人笑话。

我今日就做主让赵公子教你,待会儿”

顾老太太话都没有说完,顾宝笙便有些怕怕的低下了头。

“笙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老太太十分不悦道:“难不成你觉着赵公子才高八斗,还教不了一个你”

当然,顾老太太不知道顾宝笙壳子里头的芯儿早换成了顾眠笙。

比起多才多艺,学富五车的顾眠笙来说,以赵成的水平的确无法胜任她的老师。

毕竟,顾眠笙是外公崔太傅开的蒙,母亲崔元夕悉心教授的琴棋书画,是父亲顾怀曾和哥哥顾延琛亲自教导的骑射武功。

而这些人的才华,赵成确实是远远不及,甚至是一辈子也难以望其项背的。

但这些事,顾宝笙不能说,她只能怯怯的说道:“庵堂里的师父说过呢,槐树招鬼。

在槐树底下站着说了关于槐树的东西,那槐树招了鬼,晚上就会把鬼往那人和他亲戚身上赶呢。

笙姐儿笙姐儿不敢跟赵公子学。”

此话一出,顾老太太便是一噎。

南齐有槐树招鬼一说,她是知道,可后面这一说,她却是不知的。

可瞧顾宝笙怯怯弱弱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没让顾宝笙和赵成更近一步,反倒疏远了,这让顾老太太心里很是憋了一口气。

可若真是顾宝笙说的不假,那晚上万一真有鬼魂上了赵成的身子,又连累到李氏和顾宝笙,更连累到她自己那可怎么办

她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啊

一阵略大的风吹得槐树叶子沙沙作响,让人身上立马冷了几分。

顾老太太还是十分爱重自己的身体的,立马就要和顾宝笙、李氏分开。

“咳我身子不适,有些头晕,你们都去后面两辆马车跟着来吧。”顾老太太说完,立马摆手走人。

她得赶紧让宝真寺的主持来做做法才行啊

而跟在后头,藏在树林中的高迎秋,见顾宝笙朝后一辆马车走去,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呵呵,以为换了马车走别的路,就能逃得掉吗真是自作聪明

不过一会儿,世上就该没有顾宝笙这个人了,就算有,也是毁容残肢的顾宝笙

想到她自己不一会儿就要见到楚洵,她又立马拿起马车上的胭脂水粉装扮起来。

等收拾完毕,她才温柔一笑,“走吧。”

楚洵,该是来接她的时候了

159章 顾宝笙遇伏1更

顾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遇到特定的事情,动作还是十分迅速的。

几乎不等赵成母子反应过来,她便飞快上了已经取出石头的马车。

顾府的好马都是紧着主子,而后才是老嬷嬷等人。

顾老太太的这辆马车,本就是一行马车中最好的。

加上一下子少了顾宝笙和伺候她的半夏、圆月,还有李氏四个人,马车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如轻燕掠过树林一般,飞快在林中穿行而过。

而顾宝笙似乎也是被赵成刚才说的诗吓到了一般,躲进了顾老太太后一辆马车中,似乎生怕跟赵成有什么牵连。

一脸震惊的赵成母子待在原地,愣了半晌。

等车子走了,赵成才握拳,拧着眉头,愤愤道:“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

这顾三姑娘根本就是个草包愚蠢笨拙至极”

不懂欣赏他诵读的诗,不懂欣赏他的英俊外貌便罢了,还用乡下妇人那一套槐树招鬼的说法来评判他。

她一个屁事不懂,目不识丁的草包,还是个活不过及笄的病秧子,他都不嫌弃她做妻子了,她又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