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柔弱。
她娇滴滴的自责不已道:“殿下,都是妾身的错。
妾身原想着,姐姐身子弱,既是许久没有吃补身子的东西了,想端这一整锅鸡汤回屋享用,也是应该的。
这才没有阻止,只是妾身忘了冬梅那丫头竟端不住。
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罚便罚妾身吧”
“娘娘怎么不跟殿下说实话啊”青梅站出来,一脸愤愤不平道:“明明是她想趁冬梅过来端紫砂锅的时候,故意绊一脚,想害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小殿下的。
不过冬梅砂锅端的快,转头撞她自个儿身上罢了”
“不许胡说”
高迎秋立马怒斥了青梅一下,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都是妾身的错”
余若水一张红肿不堪,黑红焦肉,不辨五官的脸见秦沐之似乎想到了什么,以为是他想到了从前与自己的恩爱,登时有了几分生气。
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道:“殿下真的是这样妾身无辜啊”
沐之有情有义,一定会好好听她解释的。
于是,余若水便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把所有的话都说了一遍。
又是说六皇子府人人待她不好,又是说高迎秋如何针对她诅咒她等等。
然而,秦沐之只听了几句,便不耐烦的打断她,“够了,给本殿下闭嘴”
态度像是在训斥办错事的丑丫头。
余若水眼底的泪水委屈得都在眼眶里打转儿,尽量用娇柔可怜的声音道:“殿下不相信妾身吗那鸡汤真是”
“余若水”秦沐之只觉看她一眼都嫌脏眼睛,眼底满是厌恶,“你当本殿是傻子吗”
余若水泪水哗哗流下来,“殿下这是何意殿下这是不相信妾身吗”
秦沐之冷笑着,“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谈何要本殿下相信”
想到这儿,秦沐之对余若水不禁满是怨恨起来。
他也是后来调查顾家隐藏兵符一事时,才知,是余若水这个贱人害了顾眠笙。
若是余若水当年没有用那碗滚牛乳害顾眠笙,凭借顾眠笙的聪颖绝色和顾家父子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仅他的太子之位能保住,就是眼下起兵夺皇位,都是小事一桩。
不像现在这对父女,一个太监,一个丑八怪,除了给自己拖后腿,什么都不会
他今日的不幸,全是因余若水这个贱人害顾眠笙所致
竟还以为自己会上当受骗吗
余若水听他话里有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仍旧不承认,“殿下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顾眠笙的事情,你当本殿下是傻子吗”秦沐之阴狠的盯着她。
盯得余若水头皮发麻,“殿下是在怪妾身,那不是妾身,是她自己”
“别装了本殿下已将此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秦沐之看着她就想起自己错过的美人美事,江山皇位,恨不得一刀宰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这些欺骗的事情。
不过,他虽然气愤余若水毒害高迎秋,眼下,也给了某件事很好的理由。
他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余若水道:“余氏,谋害本殿下唯一的子嗣,罪无可恕。
今念皇祖母和父皇要亲自处置,本殿便留其性命,只除孽子。
以作惩戒,为高侧妃致歉”
“什什么”余若水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泪水哗哗的不住流下。
只是她的脸黑黢黢的血肉模糊,让人根本不能产生一丝同情。
尤其,秦沐之想到余若水带来的一连串灾祸,更是没有耐心了,直接便让白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堕胎药端了过来。
等余若水看到那碗汤药时,整个人都登时目瞪口呆。
“灌下去”秦沐之毫不留情的声音响起。
躺在地上的余若水便一左一右被两个丫鬟架了起来,白嬷嬷肥胖的脚飞快往这边走着。
“殿下您不能这样”余若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若水是您的妻子,若水肚子里怀的是您的孩子他还没睁开眼看这世上一眼,您不能杀了他啊”
“姐姐这是什么话啊”高迎秋秀气的咳嗽了两声道:“世上已经没有余侧妃了,殿下哪里来的妻子
再说了,妹妹肚子里还有殿下的孩子呢,姐姐这一个那是逆贼的外孙啊难保到时候他人不会拿此做文章呢”
“我爹不是逆贼我爹不是逆贼啊”余若水不住的摇头解释,“殿下,您知道的啊,余家做的事都是为了您啊”
“灌下去”
余若水还想解释,可是白嬷嬷已经将堕胎药掐着她的下颌灌了进去。
她眼底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她爱重的丈夫,从顾眠笙手里好不容易抢来的丈夫,竟然会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面前突然像是有顾眠笙嘲笑的笑脸一闪而过
透过那张笑脸,前方妆奁上的铜镜里映出自己狰狞恐怖的面容来。
那双惊恐害怕,可怜无助,不可思议的眼神她记起来了,不止是她的眼神。
也正是,当时顾家抄家时,顾眠笙看她的眼神。
而秦沐之看她那嫌恶不已的眼神呢
那也曾是,秦沐之知道顾眠笙身上有伤后,看顾眠笙的眼神啊
满心满眼的求助,彻头彻尾的背叛。
余若水闭上了眼睛。
原来秦沐之,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付出的人啊
余若水无助痛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去,一大碗药灌下去,锥心刺骨的痛慢慢从腹部开始蔓延。
丫鬟们将她扔在地上,秦沐之看不得那张丑八怪的脸,抬脚便走了。
余若水像一滩发臭的死水一般,了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眼里空洞无神,像是腐朽发霉的木头。
高迎秋的芙蓉缎子鞋慢慢走到她的眼前,而后,娇美如花的脸慢慢映入她的眼帘。
她轻笑一声道:“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吗”
余若水不说话。
高迎秋便慢慢悠悠道:“因为你害死了他这辈子最重要,最爱重的人”
余若水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就听到她这辈子最不愿承认输给对方的人。
“那就是顾眠笙啊”高迎秋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她。
“不不可能”
余若水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来,极力的想反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