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御史,一个人心中所想,你怎能知道”宣平侯厉声道:“此等大事,难道不该让两位殿下比试一下看看孰优孰劣,孰好孰坏吗匆忙之间便定下监国之人,未免也太潦草马虎了”
宣平侯眼光掠过北堂离,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只要他带着那剩下那部分人,宁死不赞同让北堂离登监国之位,坚持让北堂离与北堂意比试,那么,总有机会再次动手的
可,宣平侯的话刚落,便有宫人慌慌张张的来报:“不不好了,七殿下他他他受伤了啊”
在一旁静默许久的静娴皇后一见那报信宫人是自己凤藻宫的人,吓得浑身是汗,面色惨白。当即认定,是北堂离动了杀手。
“阿离”静娴皇后满脸痛心道:“老七好歹是你的兄长啊本宫一向怜惜你自幼无母,百般疼爱,没曾想,你竟对自己的兄长痛下杀手”
只要坐实北堂离对北堂意下了手,证实北堂离心狠手辣,不念亲情,他们自有办法让北堂离滚出皇宫。
那宫人咬唇,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便见睿王同靖南王的人提了两个人上来,浑身酒气,衣衫不整。
正是受伤的北堂意,还有凤藻宫的宫女莲子。
伤的地方,却是一只耳朵,被人咬了下来,鲜血淋漓,半脸是血。
而莲子,脖颈上一圈掐痕,手中还抓着北堂意的金腰带,已然气绝身亡。
不用细看,众人心中已有定论。
北堂意酒醉到了后宫,还是皇后的凤藻宫,还凌辱了一个宫女,只那宫女誓死不从,反被北堂意给掐死了。
“这定然是诬蔑”宣平侯早急得跳脚,指着北堂意与众人道:“殿下素来洁身自好,府中亦有侍妾通房,怎会在宫中行如此不轨之事这宫女,也定然是旁人掐死了,来陷害于殿下的”
话刚落,便见睿王的侍卫将那宫女脖颈的发丝拨开来。
这一拨,白皙脖颈那一圈掐痕上,正有一枚扳指的印子,明显无比正是北堂意那扳指的印子,就连扳指中镶嵌宝石的那圆圈之处,也是一模一样。
宣平侯同静娴皇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睿王冷冷瞥了那两人一眼,径直站在了台阶之上,朗声道:“九殿下颖悟绝伦,文武双全,堪当大任,本王,举荐九殿下为监国之人,可有人有异议”
“本王无异议”靖南王率先发话。
“微臣也无异议”吴御史接着下去。
“微臣也无异议”
呼呼啦啦跪下去一大片,徒留宣平侯、北堂意的党羽面面相觑。
“嗯”北堂离扫了一眼过去。
剩下那小半部分,在睿王和靖南王还有北堂离的眼中,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既是两位王叔和众位大臣一致举荐,本殿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北堂离含笑收了这个位子,话锋一转,却是看向静娴皇后道:“母后今晚似乎有些身体不适,所作所为都不像平日那样咳咳”
北堂离擦了下红艳的唇笑道:“母后上了年纪,还是要多休息的好,瞧瞧这眼角皱纹来人啊,带母后下去好好儿休息”
“放肆本宫是皇后”
“噢”北堂离恍然想起,“本殿下似乎还忘了,方才吴御史是说要废后来着那你们”
“本宫这便下去休息”静娴皇后咬牙,含怒应了下来。
北堂离这是在警告她,她若是再不走,便要废后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她记下来了
宣平侯“哼”了一声,也没多留,忙回府想对策去了。
一旁的北堂竟更是一向不敢同北堂离争执什么,趁宣平侯走,也立马告辞说要回府。
一群大臣稀稀疏疏的来,走的时候,却是异常齐整,一阵风卷枯叶一般,登时没了人影,只剩睿王、靖南王还有北堂离同楚洵在。
北堂离见正德帝同秦萱儿都被送到另一处宫殿安置,这儿也没有外人,便想过去瞧瞧顾宝笙如何了。
毕竟,她为了今日这计划,可是整整一月都没有出门,更别说偷偷来见顾宝笙了。
只是刚走过去,便见她的义父睿王正跟楚洵僵持着。
再走进一看,那被掀开的薄纱下的模样
北堂离的眼睛登时瞪圆了,爹爹啊,难怪你要这么生气了
她方才见楚洵的脸和脖子,只道笙笙中了媚药,情不自禁,欺负了楚洵。
好么,这一看,笙笙脖颈处的伤痕只多不少,颜色更深,楚洵他更禽兽不如啊
北堂离这个念头一出,便见睿王回头就瞪她:“小孩儿看什么看赶紧回家洗洗睡去忙活一个月,你不累”
北堂离摸了摸鼻子,得,义父这是以为自己是楚洵的友军,一块儿训斥了,看来义父和楚洵的事儿,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妙啊。
不过,北堂离同情的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顾宝笙,不由一路摇头的回去了,笙笙眼下有伤都受到如此非人对待,若是好了北堂离叹了口气,好吧,到时候,她多送点儿笙笙补品好了。
景阳宫
睿王把靖南王也撵走了。
目光阴沉,语气不善道:“让青兰把笙笙抱回去,你自个儿滚吧”
若不是医女方才诊治过,他的宝贝女儿守宫砂还在,还是处子之身,他非打死这个兔崽子不可
楚洵眉眼比平日温和许多,低头看了眼气息均匀的顾宝笙道:“王爷若非要楚洵这便走人,楚洵自然不敢不从。
只是王爷,笙笙若是醒来,您该如何跟她解释今日的事”
睿王一时哑然,他是疼爱笙笙无比的好爹爹,可是再疼爱女儿,也不能说这些羞人的事儿吧
楚洵瞧了眼睿王,便又继续不疾不徐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是楚洵所为,由楚洵来解释这件事,再好不过。”
他点到即止,睿王自然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