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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孽鸩自然看出缺点,但不是还有一句话“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他没那么在乎面子。

都是提点几句,宋迟明显更懂得分析局势,因材施教,或者说,投机取巧。

一件小事当且如此,碰上行兵打仗、治国理政的大事呢?

孽鸩冲动的火焰被浇了一盆冷水。

向晏真不愧是未来开国皇帝,看人老道。这宋迟,真是个人才。

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应该放过这么一人。

或用或杀,选一个。

用是可用,但想让这种自负癌晚期患者诚心归附,他要花一些心思。

而且,昨天晚上春梦做完他醒来屁股还隐隐作痛呢!这人天天在眼前晃悠,万一他天天晚上梦到,怎么办?

能快乐,为什么要痛并快乐着?

孽鸩斜瞥了一眼那宋某人。

对方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且并不如他所想般,露出赢了后洋洋自得的神情。也是,在堂堂国师府中,瞬息万变,哪有胜券在握的事?

“宋先生果然优秀。”孽鸩开口笑道,先将宋迟夸了一通,不等范秦着急反驳,又补充道:“只是这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您肯定也懂得,粮食乃本国根基,人若是吃不饱,必定没有力气练剑或打仗,您说是吗?”

宋迟盯着他两团墨玉一样的眼睛,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情愫濒临迸发边缘。他清楚回忆起昨夜的梦里,自己俯身,舔食对方眼皮上、睫毛处挂着的泪珠……

李真与孽鸩的长相差别不小,但那纯真中掺杂三分狡黠的招子,能有□□成相似。不怪宋迟一时又颠倒了场景,白日醉梦。

“宋先生?”孽鸩被宋某人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出声打断他还在太虚神游的思绪。

宋迟回神,又埋下头:“宗上所言甚是。”

孽鸩一脸假笑,上前握住他双手,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程度与大宝备有一拼:“国师府最缺良才教导的,着实不是本宗,而是后厨房。您问问身后府卫,那些厨子的水平如何?”

府卫猛不丁被点到,只能如小鸡啄地般点头表示赞同。

“宋先生这份才干,必然要施展在最需要您的地方。”

孽鸩面上仍是情真意切,想松开手时,反被宋迟攥住,他皱了皱眉,加大力气,总算把手给抢了回来。

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倒没人注意这个小插曲。

宋迟与众人不同。

他的注意力在孽鸩的手上。

这双柔荑白皙修长,骨节细故显得瘦而有肉。

孽鸩的身子便是这样,看着腰部盈盈不可一握,摸起来,还是有几分软乎乎的皮肉。

“嗯。”宋迟轻轻应道。

众人一下子都怔住了。

尤其孽鸩。

他肚子里还一堆狡辩与劝说的词儿呢,这就服软了?

宛若重拳打在棉花上。

宋迟道:“宗上需要臣去哪里,臣无怨言。”

从初见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小国师不加掩饰的恶意。对方想把他丢去后厨房,他也着实需要避开孽鸩一段时间。

这人再在自己身前晃悠……就算眼睛能受了,肾都受不了。

一场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也很风平浪静的换位置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意料不到?是的。

难以接受?怎么可能。

孽鸩身具两大被动,卧薪尝胆与经韬纬略,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宋迟忽变得如此顺从,有什么阴谋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亦或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宋某人和他一样深谙忍辱负重、厚积薄发的道理?

不管因为什么,有系统在手,难道他还会怕吗?

孽鸩解决完宋某人,头也不回回到自己房间。范秦跟只小兔子似的,尾随其来到内室。

“范秦,你还有何事?”

“宗上,现在臣算是您剑术师傅了?”

孽鸩摆了摆手,掀开帘子:“过几日再来同本宗说这事。你先下去吧。”

范秦迫不及待手把手教小国师剑术,闻言,只能应了一声:“臣遵命。”,正要往外走,被孽鸩叫回来。

“你去盯着宋迟,看他在后厨房,每天做什么。”

范秦两眼放光,笑道:“宗上真是深谋远虑,明察秋毫……”

“行了,省点词,以后再吹。”

范秦笑着再次转身,然后又被孽鸩喝住脚步。

“等等!”孽鸩两个大步跨到范秦身边,垫脚凑近他右耳朵,小声但镇重地叮嘱道:“你把厅堂内本宗常坐的那个椅子处理了。本宗不想再看到这椅子。”

范秦当场懵逼:这又是哪出?

孽鸩“咳咳”两声,一脸严肃,仿佛刚才交待的是什么国师府高层机密,事实上,内情也的确不可告人:“总之,你照做就是了。”

范秦领命,带着人去拆椅子。

府婢问:“可要丢出去?”

范秦刚想点头,转而心想,这椅子可是宗上坐了大半年的,说不准还带着对方屁股烙下的痕迹,丢了,多可惜。

“送到我房里去。”

“是。”

那厢,宋迟三人回到住处。因为调到后厨房,宋迟需搬出内院,与程厝隔得远了。

程厝甫一踏进房门,坐下,“啪!”大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欺人太甚!”进而看向宋迟:“晚行,我也不稀罕文典师傅的职衔,你若觉得委屈,咱们今天便走!天大地大,总有赏识你我的主公。”

向晏赶紧劝慰两句:“向某也不知小国师为何屡屡针对晚行,但此事不是没有回旋余地,先住下来,待向某再去说道一二。”

被两人同情怜悯的才子,宋迟宋某人,转了一圈自己晕乎乎的脑袋,终于从太虚游回来,神智清醒,一锤定音:“我留下。”

“晚行,你可想好了?”程厝深知他脾性,不是甘愿居于人后做点小差事的,害怕他只是顾虑自己,口头答应,心里十分不舒服。

宋迟靠在屋内一张舒坦的小榻上,羽扇压在身下:“想好了。”

他会堂堂正正,收拾好所有歪念头后,回到孽鸩的身边。

忍字头上一把菜刀。

连地都种过,还怕下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