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丽并不想回a市,沈青没有勉强,但叮嘱她要和程游保密。
陈雅丽揶揄她:“我还以为你们从来不会吵架呢。”
“没有吵架,”沈青说,“距离产生美,知道吗小别胜新婚,知道吗”
“行,知道,”陈雅丽毫不掩饰地嘲笑出声,“嘴硬吧你。”
沈青不和她多计较。
为了不被程游察觉,沈青甚至买了两张机票。程游来送机那天,陈雅丽也在,托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和她配合完美。
程游至始至终笑得温和,沈青暗自庆幸,松了口气。过了海关之后,沈青和陈雅丽进入候机室才道别。
看似一切都很顺利。
四个小时后,沈青回到a市的家。刚进家门,沈青就开始翻找。
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
一无所获。
沈青瘫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思索。
那天,她从邱伯母手里接过之后,就一直跪着捏住,然后,起身,顺手拿着一起到沙发
根据记忆,沈青模拟着当时的动作,坐在沙发上,然后伸手摸进沙发缝,没发现,又把使劲儿将沙发挪开,也没发现。
她继续回忆,它好像掉下来过,当时看见它又撞入视线,就想程游了,因为她似乎没有足够的勇气拆开它。于是她打电话给程游。
他的电话通了后,并没有声音,除了微弱的磁波声,她走向门外,对着没有人声的通话讲了一些话,然后,然后就听见杨谦告诉她,他说不出话,他中枪了。
听见他中枪之后,似乎就没有了记忆。她当时太过担心,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关注以外的事情。
对了,当时陈雅丽在。
她立马打电话给陈雅丽。
电话一接通,她就问:“你知道信在哪”
“啊”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不是来过吗”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沈青慢下来,说,“你来的第一天,还记得吗”
“哦,记得。”
陈雅丽的声音有点怪,不过沈青没心思多想。
“那你还记得,你有没有看见过一封信”
“信”
“对。”
“啊,”陈雅丽的声音越来越古怪,“哦哦,信啊,我想想,记得吧。”
“你最后一次看见它,是在哪”
“这个这个好像不记得了。”
“再想想。”
“那行,先挂了,想好了回你。”
手机里传来嘟嘟声。
沈青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呆。
过了很久,她打了一个冷颤,想到不能感冒回去,爬起来收拾行李。
这个房子没有暖气,唯一的暖炉也因经久不用而退休了。幸好,打包行李时,程游在他包里放了一件长及脚踝的大棉袄。
瞧,他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沈青穿上这件棉袄,愧疚和想念一时涌上心头。以外,是那么一丝丝的疑惑和埋怨。
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她是没必要还是另有隐情
而且秦久当初还要装作不知道,和自己假扮情侣在母亲面前演戏。
而且程游有没有把她当作妻子,当作家人
他们曾经相碰面,却互相装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心里呢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能说,真是默契啊。
晚上,沈青随便在网上订的外卖到了。同时,程游打来电话。
“一切顺利吗”
沈青嗯了声,嚼着重油重盐的青菜叶子。没有他的日子,感觉没有什么生活的动力。
“在吃什么似乎不好吃的样子,”他一听她嚼菜的声音就知道。
沈青一个激灵,用力嚼菜:“没有啊,很好吃,袁伯伯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我吃的是山珍海味。”
“怎么那么安静”
“没有啊,”沈青找到电视遥控器,可是电视也退休了,“哦,是袁伯伯又去加菜了,菜不够,太好吃,雅丽和袁大哥也打电话去了。”她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动。
他沉默了几秒,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注意保暖,家里暖炉坏了就去买个新的,最好最贵的那种。”沈青听着心里又暖又酸,嘴里的青菜叶子更加不好吃了。
手机里传来空姐的声音,提醒飞机即将起飞沈青问他:“你在坐飞机”
“对,”他补充道,“出差。”
沈青哦了声,柔柔地说:“你也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注意保暖啊。”
“嗯,”程游笑了声,“家里门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