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余笙没午休,赶在下班之前处理了所有问题,听着下班铃响起的时候她差点瘫在办公桌上,对面的罗秘书比补着妆问她:余笙你今晚不加班?
余笙摇头:不加。
马上下班。
她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众人看她这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医院。
余笙的确是去医院,出了公司后她就往候车处走去,还没到就听到身后有喇叭嘀嘀的声响,余笙转头,看到黑色轿车停在旁边,驾驶室的窗户开了一半,季木清的半张脸清晰出现在眼前。
她怔愣几秒,讶异:你怎么
季木清浅声道:上车。
余笙瞥眼四周,现在虽然刚 下班,但是她脚程快,所以还没几个人跟着出来,季木清见她没动按了下喇叭,余笙惊了差点跳起来,连忙上了车。
你怎么下来了?
上车之后余笙绑好安全带,问完不等季木清说话又开口:万一被董事长看到怎么办?
季木清声音温吞吞的:看到就当是我顺路送你回去。
你都当我秘书那么久了,上车这种小事他不至于挂在心上。
余笙听到这么说细细想,也对。
她跟在季木清身边也有大半年了,都能进她公寓了,上她车只能说是小事。
也怪平时在公司里她们太恪守本分,所以余笙反倒忘了可以肆意靠近她。
就算季秋文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是他要求她接近季木清的。
余笙放松身体,车上开着暖气,完全阻挡外面的寒凉,车内还飘着不知名的香水味,和季木清身上的如出一辙,余笙之前一直好奇她用的什么香水,后来才知道是单独定制的,绝无分号。
她还让余笙也用这个。
余笙谢绝了。
她和季木清用相同的香水,怕是办公室的其他人能把她问的老底都掀出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余笙在神游太虚,不知道想什么,就靠在椅子上看窗外,昏昏欲睡的样子,偶尔打个哈欠。
季木清不时用余光看她,表□□言又止。
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纠结要不要说。
下班的车流还是很多,走走停停间余笙还是睡着了,季木清将车停在医院附近的树下时转头看余笙。
车里开着暖气,所以余笙白净的脸熏的微红,呼吸平稳,睡的很踏实。
季木清突然就舍不得叫醒她,她盯着余笙,目光深邃。
余笙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了,车没熄火,依旧能感觉到热气袭来,但是车内没开灯,只有路灯晃进车里,很昏暗。
她动了下手臂,身边立刻传来声音,有些慵懒:醒了?
余笙垂眼,看到身上披着薄毯子,她坐正身体,嗯声,软软道:怎么没叫我?
季木清接过毛毯叠好,说道:叫了,你没醒。
余笙皱了皱眉头,她有睡的这么死吗?
不过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倒是真的,身体也不困乏了。
她伸了懒腰,手指抵在车顶,转头对季木清笑道:要不要下车吃饭?
季木清看着她,昏暗的车厢里她的目光清亮,车里沉默了几分钟,她说道:不了,邓迁还有事找我。
余笙点头:那好,那我先下车了。
你记得晚上别喝酒。
季木清听到她碎碎念点头: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余笙笑:我知道了。
她说完下车,刚出去就迎面吹了冷风,冻得她哆嗦。
余笙小快步准备穿过季木清的车,冷不丁听到她叫自己:余笙。
她转头,季木清车窗已经打开了,余笙趴在车窗边:怎么了?
语气带着刚醒来的软糯,有几分茫然。
季木清看着她被风吹得乱飞的秀发抿唇:没事。
余笙被逗笑,捧着她脸就亲了口,完了笑笑:快回去。
我走了。
季木清点头,看到她背影消失在医院门口。
她其实很想问。
余笙。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第116章 二更
有人一夜好眠, 有人一夜未睡。
季木清就是那个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最后起身开车到余笙的租房,不知道是不是她晚上留在医院,租房并没有亮灯,季木清随即暗骂自己神经, 凌晨三点,就是余笙在家也不可能开灯。
余笙还真的在家。
并且已经睡了。
季木清上床的时候往她身边靠近一点,温暖的感觉袭来, 余笙睡的迷迷糊糊, 似乎不相信她会过来, 疑惑道:木清?
睡吧。
季木清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己, 却没再开口。
余笙反倒醒了,她有些懵:几点了。
你怎么来了?
季木清抱着她:一个人睡觉太冷了,我就过来了。
别说话, 我好困。
余笙:
作为被吵醒的人, 反而还不能发问,余笙是有些憋屈的, 她没好气抬头, 黑暗里看不见季木清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平缓均匀。
仿佛真的如她所说, 一个人太冷了, 过来抱她睡觉。
因为她真的一夜抱着她什么都没干, 就这么睡过去了。
余笙还有些不习惯这么安分守己的季木清, 在她怀中磨蹭了会才又重新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余笙就醒了,她睁开眼就歪头看着旁边,果然不是她做梦,季木清顺着夜色进了房间,她看着季木清浅睡的脸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季木清双目紧闭,睫毛很长,余笙侧过身体和她面对面。
她手指拈起季木清的长睫毛,触碰在上面,有些痒,再往下是挺直鼻梁,微微翘起的鼻尖,皮肤白皙细腻,如上好的玉般闪着诱人的光泽。
长发肆意散在身后,有几缕垂在锁骨上,添了些慵懒的味道。
余笙挺喜欢这样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总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仿若这些年的别离。
从未发生。
她垂眼,手指戳在季木清的脸颊上,用力,季木清醒了,余笙收回作妖的小手,若无其事道:起床上班。
说完也不等季木清回应就掀开被子下床。
留下季木清一个人在床上,掀开的被子窜进来一阵凉风,她打个寒颤,严重怀疑余笙是不是在报复她昨夜突然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