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雷,直劈得刚刚还一腔春水泛滥的陆修远,转瞬间已经外焦里又脆
原来,她竟是不愿意的吗
那是他们的第一夜,当陆修远怀着愧疚和喜悦的复杂心情,生疏又紧张的做完,正想着该怎么问问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觉得疼痛
黑暗中,陆修远爱怜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却意外的发现她在哭。
眼泪打湿了她的脸,也打湿了陆修远的心。
那时,陆修远很后悔,他认为她其实根本不愿意。
可是,她当时却回答他:“不,先生,我愿意”
陆修远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晚自己听到那句话时的欢喜和兴奋。
现在,陆修远终于知道了,由始至终,她都是不愿意的
她,不愿意
陆修远粉色的双颊顿时血色散尽,他猛地站直了身子,因为用力过猛,还止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病床上的吴迪被椅子倒地的响声惊动,睫毛快速的扇着。
陆修远知道,她就要醒过来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面对她他突然觉得万分惊恐,顾不上多想,拉开诊室的门逃了出去。
没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的陆氏集团总裁,冷情冷血、雌性莫近的陆修远,因为半夜偷香,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就在陆修远刚刚跑出诊室时,吴迪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四下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在程千帆的诊所里,这才想起程千帆到景家接自己的事。
看看身上的病号服,手背上打点滴后留下的止血棉,吴迪微微动了动肩膀,后背的伤已经不怎么痛了。
窗外,天依然黑洞洞的,床边的椅子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诊室的房门大开着,门外的走廊灯光昏暗,远处隐隐传来有人跑动的脚步声
整个诊所都正在冷冷清清中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