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李风鸾被安排在了距离太子很远的一处院子,可因为她有些认床,所以晚上的时候就有睡不着,旁边才躺下的李云好像也没有睡着,她听到了床板吱呀吱呀的声响,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她终于坐了起来,对那边的李云说,“妹妹,既然睡不着就过来聊天吧”
李云豁然坐起,嘿嘿一乐,登了鞋子就从外面的小船上跳了下来,直接奔着李风鸾的床钻了进去,两个人窝在一起,盖着同一张被子,双双瞧着窗户的方向,可是突然就安静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突然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对方,噗嗤一声,同时笑了起来。
“姐姐,我跟你讲讲我爹爹和我娘亲的事情吧”
李风鸾重重点头。
“说吧,我倒是很想听你说说。”
对于那个婶婶她了解的的确很少,不过相处下来也知道,其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只是嫁到了李家,叫她在心中的倔强和一些传统的同意发生碰撞,最后她选择了尊崇传统,可是骨子里还带着想要外出闯荡的那种野心。
李云想了一下才说起起来。
她的印象之中,自己的娘亲和那个总是带着一脸颜色的父亲之间时常会因为祖母而发生一些小小的摩擦,但是问题都不是很大,最后都以自己的父亲主动认错道歉而结束,并且这样的持续了多年。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便是母亲为了能够给祖母准备寿辰的东西,早上起的很早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面忙碌着,可还是被祖母骂了,祖母向来是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所以就算母亲做的再好都不会得到认可,可母亲还是忍耐了下来,就算祖母打着手里的额拐杖狠狠的敲在自己的肩头上也没有吭声,当着所有丫鬟的面继续耐心的做着事情,寿辰的宴请一过,娘亲就放下了手头上的活儿出去了,偷偷的去找大夫给自己上药。
可是当时父亲不知道,并且母亲也没有对父亲说,父亲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回来就没有找到母亲,当时急了,到处叫我们出去寻找,我们也急了,还在想母亲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离家出走了,当时李霜还小,胡说八道的就说娘亲一定不要我们了,我们一听,大哭起来。
父亲更是焦急,带着人将整个乡下都翻了个遍,后来却看到母亲坐着大夫的马车会来,父亲当时劈头盖脸的一阵巡视,其实他是担心,可谁知道那么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当时将母亲寻了呢,还训哭了,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母亲也伤心难过,有委屈不能说,还被祖母说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母亲当时一跺脚,直接跳上马车,真的走了。
父亲还扬言走就走,不要叫我们追,可我们需要娘亲啊,我们在后面追,父亲将我们全都赶了回去,我的身上还挨了父亲几脚呢,疼的我当时很多天没有理会父亲。
后来父亲一个人觉得也不是滋味,四处打听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听就更加生父亲的气了,父亲带着人要到京都来找,可其实啊,母亲当时就在镇子上的一个小木屋里面养伤,后来附近将她找到的时候哭了。
李云讲到这里,捂着被子哈哈大笑的说,“可笑死我们了,父亲从来不会在脸上有任何表情,可是他竟然哭了,姐姐你知道吗半天都喷出来了,啊哈哈哈”
李云捂着被子大笑,李风鸾听了噗呲一声也跟着哈哈大笑。
两个人在被子里面笑够了才捂着肚子消停下来。
李云带着红扑扑的脸,喘匀了气才将笑痛的肚子缓和过来,问身边的李风鸾,“姐姐,你说说大伯的事情吧”
李风有些为难的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自己的父亲在她脑海中的全部记忆就只有那横在两个人跟前的栏杆,这么多年都不曾移开过,可当听到自己的父亲终于被放出去的时候她曾偷偷的跑出去看,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在父亲回头看着城内的时候还是觉得父亲看到了自己,尽管在全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里面,她也能第一眼就发现父亲的位置。
只是,那都是原主的记忆,现在她的记忆之中就只有父亲的一些破烂的衣物和陪伴了他多年的部下的死尸,若非之前收到了呜翰乐汇报说她的父亲已经被二叔接走,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有父亲呢。
李云紧紧的抱着她,低声说,“没关系,姐姐一定会和大伯团聚,恩,只要我们将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去边塞,途中顺路去看看就可以见到了,嘿嘿”
李风鸾呵呵一笑,点头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姐妹之间的情谊好似捏在一切的面图,就算是分开了也带着血肉。
说了一整碗,外面已经敲了三更,两个人终于有了困意,李云的眼皮勉强睁开,李风鸾却依旧趴在床边上将眼睛瞪的很大。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