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足百人,逃离战争。
南商在一日内,占领沙兴边关要塞,将旗帜高挂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领土之上,仿佛在向天下人宣告。
狼军来了
“报”一名骑着浴血战马的士兵,冲进皇城,却来不及将战况转达天听,在进入城门之际,只能发出最后一声高吼,身体无助的从马背上倒下。
“啊死人啦。”安宁的皇城,这一天,陷入恐慌。
刑部官差赶到,一眼便认出,这名士兵身上所穿戴的,正是边关将士的盔甲。
“出事了”没人知道,南商国的大军为何会突然兵临城下,更没人知道,边关的情况究竟如何。
但所有人仿佛都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腥风血雨的味道。
“再探再报”沙千宸稳坐龙椅之上,双手黯然握紧龙椅扶手,面上温和的面具被彻底撕裂,眸中闪烁着惊怒。
“皇上,臣请旨出战,支援边关。”云翼撩袍从朝臣中站出,当仁不让,第一个请命出战。
昔日,他父亲战死沙场,被南商铁骑踩踏成肉泥,而今天,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国仇家恨,他不会逃避不会退让定要将这帮胆敢踏足他们领土的贼子,一个个亲手斩杀
“皇上,不可啊,两国多年从未开战,我国虽兵强马壮,但南商帝多年隐忍,此番忽然开战,必定手握秘密武器理应先派使臣前去,弄清楚南商帝真正意图,在考虑对策。”文官中,亦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第633章:南商国出兵沙兴
三国多年和平,早已签订互补侵犯的条约,谁也不想面临战争,谁也不想看到国破家亡。
他们只希望能够以和平谈判的方式,坐下来商议,而非用战争来解决一切。
“哼,谈南商国大军兵临城下,还谈什么诸位可是怕了”云翼当即起身,一双鹰眼凌厉锋锐,冷眼扫过这帮儒学之士,那眼神,好似刀子,割得众多文官,面颊生疼。
怕扪心自问,他们能不怕吗沙兴国安定多年,突然战争袭来,他们怎能不慌怎能不怕
“够了,云翼,朕命你率瑶池镇外五万大军,赶赴边关,迎战南商”沙千宸沉声说道,要战便战他从未怕过
“皇上”文官跪地请命,却难以动摇帝王的决定。
云翼当天便率领亲兵前往距离边关不过三十里的瑶池镇,准备迎战。
户部筹集军饷,粮草,同时出发,硝烟已然在沙兴国内弥漫。
上官若愚莫名发现,今日,宫中的宫人,大多神色恐慌,似乎出了什么事。
“那个谁。”她忽然叫住给自己送午膳的宫女,笑吟吟的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宫女不安的转过身,停在她半米外,“公主有何吩咐”
“宫中出了什么事”她一边拿起桌上筷子,一边问道,而上官玲和上官白,则自觉的坐在圆桌两侧,对这话题表示不感兴趣,正和桌上的菜肴做斗争,大口大口吃着。
“公主不知据说今日有边关士兵快马回京来报,边关战乱南商国已经打来啦。”一想到战争开启,宫女便害怕得只想掉眼泪。
他们从未经历过战争,那仿佛是史书上苍白的一行文字,但如今,兵临城下,他们随时将会面临铁骑的蹂躏
所有人都在怕,都在祈祷。
就连皇宫中,也被这股恐慌占满。
“什么”手中金筷叮当一声掉落在桌面上,“开战了”
怎么会
她满脸吃惊,心头嫌弃一阵轩然大波,南商国出兵攻打沙兴谁能告诉她,今天是不是愚人节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如此可笑的事情
“是的。”宫女重重点头,泪眼婆娑:“听说云将军已集兵迎战。”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她想不通,三国一直处于和平期,怎会毫无征兆,拉响战争而且,偏偏是南商,攻打的,又是沙兴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吧
颤抖的唇角僵硬的扯了扯,不不不,她不认为那人会做出这种事
为了一个女人,挑起战争什么的,又不是演狗血言情剧,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但心里那丝不安,那丝惊恐,又是因为什么
“唔,战争是什么”上官玲满脸不解,歪着头,向上官白寻求解释。
将不懂就问的优良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笨蛋战争就是会死很多人。”上官白用最直白的话向她解释,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要打仗了吗这地方似乎变得不再安全,他要不要带娘亲离开呢
“知不知道开战的原因”稍微稳了稳心头的骇浪,她咬牙问道,妈蛋想不通,她怎么想也想不通,战争发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脑海里蓦地闪过,那封送到她手里,被她撕成两半的信笺。
喂,别告诉她,她乌鸦嘴再次猜中
“奴婢不知。”宫女脸色苍白的摇摇头,“那南商帝真是可恶至极竟破坏联盟条约,发起战争”
她的心态,与沙兴国内的百姓一样,对南宫无忧恨得咬牙切齿。
话刚说出口,她蓦地反应过来,貌似眼前这位,还顶着南商皇后的头衔,膝盖顿时软了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婢失言,请公主恕罪。”
“你没说错。”上官若愚无力的靠着木椅,神色有些恍惚,似怒,似讽刺,“他的确可恶。”
那人是疯了吗他可知,这么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即使从未看见过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但她亲眼见到过,战争是什么样的。
那是血流成河的惨状,是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人间惨剧
为什么为什么
双眸里满是不解的质问,是沉痛的恨意。
“娘亲。”上官白担忧的唤了一声。
宫女悄悄退出殿堂,她知道这事与公主无关,但她也知道,宫中已经开始有人认定,是公主将灾难带来了沙兴。
“我没事。”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先吃饭,我出去一趟。”
她得去找表哥,得弄清楚,现在的局势究竟如何
“娘亲,等等人家。”上官玲火速将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吞进肚子,从木椅上跳下来,抓起盘中鸡腿,追了上去。
上官白也在后边跟着,寸步不离。
她一路从公主府走到御书房,路上,不断有充满恶意的目光,朝她刺来,但总在她回头去看时,这些视线又通通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