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迟绪没有和他一样无师自通。
被纠缠了一分钟不到,迟绪便喘不过气了,他用了捏了一把赵瑞怀结实的手臂,又去推他的胸口。
赵瑞怀感觉到他急切的抵触,欲求不满的与他分离,在看到迟绪的模样时,眼睛都噌噌的冒光。
迟绪如同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般,额前的碎发与脸颊皆湿淋淋的,他瘫软在床上,胸腹起伏剧烈,喘息也十分急促,就像
他正在做什么似的。
迟绪这口气还没喘匀,赵瑞怀又亲了上去。
不能说是亲,用啃这个字眼更准确。
赵瑞怀的牙齿落在了迟绪右脸颊上那颗浅浅的痣上,把那块皮肤弄红了,又去啃他的耳朵。
迟绪真的有种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觉。
可他没力气反抗,他的身体软的不像话,连抬起手都变得十分艰难。
直到赵瑞怀掀开被子去解他衣领的纽扣,盘旋在胸臆中的那股热浪被冷气驱逐,迟绪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他深知自己的精神状况又出了问题,他不能现在把赵瑞怀拖下水。
迟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喑哑道,等等。
赵瑞怀也有些喘,他看着迟绪,眸色深沉,怎么了
迟绪想了想,翻出个生硬的理由,我饿了。
素来涵养好的赵瑞怀从嘴里吐出个脏字,靠。
迟绪无意识的向他道歉,对不起
说完,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迟绪皱起眉头,非常有底气的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掀了下去,我真饿了,你不饿
说实话,是有点。
可现在是谈论肚子饿不饿时候吗
赵瑞怀咬着后槽牙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他脑袋顶上都快窜烟了,可看着迟绪澄清的眼睛,到底把火压了下去,那,那现在怎么办
迟绪也很难受,不过他忍耐力极强,用不着抚慰自己,冷静个分钟自然而然就没事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母胎单身三十二年,至于赵瑞怀
欸
他老板好像母胎单身三十五年。
听上去听不科学的,可他打大学毕业之后就跟在赵瑞怀身边,也算是形影不离了,没见过赵瑞怀和谁走的特别亲近,以他对卫生安全的苛刻程度,一夜情就更不可能了。
那么赵瑞怀是平常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这会还要问他怎么办
嗯,我去热菜,你慢慢想怎么办。
迟绪很果断的离开了赵瑞怀的卧室。
门一关,他脸上轻松甚至有点愉悦的表情骤然消失。
选择性失忆,恢复记忆,也许在旁人眼里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病愈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迟绪知道自己不对劲。
他有病。
从赵瑞怀和他摊牌,到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即便外在看来和平时无异,可这期间他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
赵瑞怀喊他名字那一刻,才让他猛然清醒过来,只是为时已晚。
他的病根,不知什么时候起从父母的死变成了赵瑞怀。
自杀,失忆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他又会做出什么。
迟绪内心充满了不安。
赵瑞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迟绪已经热好了菜,来吃饭吧,学长。
你赵瑞怀一想到这段时间他那些胡说八道迟绪都记得,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愤愤的坐在椅子上,你,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迟绪给他盛了饭,随即坐在了他对面,我没想笑话你,我只是刚刚忽然反应过来,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们居然是校友,而且那么早以前就认识。
认识你记得我那时候长什么样吗
迟绪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赵瑞怀大学时的样子,那个在迎新晚会上给他照亮的胖学长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模样,若是赵瑞怀不提,他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那道光。
既然老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回到那个时候。
他想看看,那时的赵瑞怀。
有照片吗
没有。
赵瑞怀否认的极快。
迟绪点点头,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笑了,真没想到,我还能尝到自己十八岁时的手艺,还挺好吃的。
赵瑞怀端着碗,盯着他,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开口样子。
怪可怜的。
迟绪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傅一辰和程达。
赵瑞怀心里肯定因为这两个人窝着火,奈何十八岁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直忍着,就等他恢复记忆了和他好好谈谈。
现在他恢复记忆了,又怕提起什么他难以接受的事,再让他受刺激,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继续忍着。
迟绪摸着良心说,这对他那个温柔宽厚的老板而言,真是太不容易了。
赵总半辈子估计都没这么憋屈过。
迟绪舍不得他憋屈。
我和程达是合租关系,偶尔搭伙在一起吃饭,至于傅一辰,我们是大学室友,我以前喜欢过他,现在就是陌生人。
迟绪话音未落,赵瑞怀眼睛里那点可怜顿时消散,他坐直身体,碗往桌子上一搁,当啷一声后,毅然一副包公断案的架势,你见到陌生人的反应,也也太奇怪了吧
第36章
迟绪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赵瑞怀一点都不奇怪, 任何人在他身边时间久了都会如此也不是吹捧。
赵瑞怀被上帝所偏爱,他有极为优渥的家世,聪明的头脑, 非凡的品貌, 可以说生来就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事物, 因而他身上难免有些富家子弟的通病,傲慢, 娇气, 固执,很少会为他人着想,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可他又和那些富家子弟完全不同,他好学,节俭, 体面, 认真守时, 喜欢运动,不口出恶言, 坦荡磊落却很容易害羞,外表坚硬如磐石骨子里柔软又善良,明明工作时那么成熟稳重从容不迫,私底下却总会显露出一些可爱的孩子气, 发脾气也绝不超过一天, 还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二十八岁的他是这样, 三十五岁的他也是这样。
迟绪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 就已经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他。
所以他无法忍受自己阴暗难堪的一面暴露在赵瑞怀所在的光明下。
我承认,我之前是恨傅一辰的,可都过去了。迟绪凝视着他,眼眸清澈毫无遮掩,现在,未来,我只要你,我喜欢你。
患得患失的滋味有多难熬迟绪非常清楚,他并不吝啬向赵瑞怀表达自己的感情。
赵瑞怀耳垂红红的端起了饭碗,一句话也没说,闷头吃了两碗饭。
等他吃掉最后一粒米,迟绪起身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