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被夏筵的解释绕得有些晕,那夏前辈的师父是?
系统强先回答:他姓姜。
宋平一愣,他回忆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姜前辈!
夏筵看着宋平确实和姜岚接触过的模样,脸上露出了几分不乐意。
他强调道:我师父,比起我师尊,一点都不差!
没想到这位姜前辈居然是和孤寒剑尊同一层次的人物,想到自己曾和他说过话,还收过他给的丹药,宋平受宠若惊。
而夏筵则是钻进船舱,找到正在给小孩喂食的姜岚:姜岚,你认识那个宋平吗?
嗯?姜岚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碗,抬头看向夏筵:那是谁?
就是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夏筵见姜岚不记得,就想止住这个话题,你准备把这个孩子怎么办?
反正我空闲时间多,就先照顾着吧。
这孩子是宋平要救的。夏筵提出建议:不如交给他吧。
哇!!!
这个!怎么抱?!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宋平手忙脚乱地调整着抱孩子的姿势,不停地向姜岚投去求助的目光。
姜岚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把孩子交给姜岚之后,宋平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他看着在姜岚怀里没怎么哄逐渐止住哭泣的婴儿,好神奇。
而夏筵看到这一幕则是若有所思真者身上往往都透着一股自己难以察觉的其实,刚出生不久小孩子最是脆弱和敏感,但偏偏姜岚就不会让这孩子感到害怕。
修真确有返璞归真一说,但夏筵觉得沈卓肯定是走路到这一点,或者返璞归真本就不取决于实力,而是取决于心态。
姜岚把孩子逗笑了,他看着这小孩纯真无邪的笑容,他自己也笑了。
夏筵看着姜岚的笑容,心如擂鼓。
夏筵。系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发想姜岚没听到系统的话,就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系统继续道:岚岚不是一个完全不会被外界影响的人,他已经看过经过太多不好的、压抑的、阴暗的事情,这些会让他心里难受。而宋平的行为,这个被救下来的孩子,就能让他开心至此。所以,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逐渐自己的势力了吗?
他嘴上不说,但对于他在乎的人,他心里其实给予了极高的期望。而他的期望有时候会太高,与现实的落差就会使他深受打击。系统顿了顿:当然,你是第一个让他受到这样打击的人。
夏筵低下了头,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着清白的颜色:他曾经对我抱有怎样的期望?
他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种优秀不仅仅是指修为和实力,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品性。
夏筵心情复杂:你为何和我说这些?
我实话告诉你,我终有离开的一天。我不放心岚岚,他太容易受伤。而你现在也还配不上他。所以我希望你的想法是,为了喜欢的人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其他,懂吗?系统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警告:我不希望你是对岚岚来说是危险的。
第131章 舐犊情深
丁鸿一直和鹰族一起行动,起初他对姜岚让妖族在中途撤离很是不满,他觉得妖族这样不仁不义。
但是,从海边回到森林还有很长一段路途,在路途中他看着那些人族把刀剑对准了救他们于水火之间的妖族。
眼前的场景,狠狠地给了丁鸿一巴掌。他站在妖王们的面前,那句我们人族不是这样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事实就像一张大手,摁着他抬不起头来。
主子,当心!沉墨杀死了偷袭丁鸿的人,他担忧地开口:主子?
丁鸿茫然地看着四周,此刻他的眼前就是魔兽森林,无数人正在厮杀,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沉墨没有回答。
丁鸿痛苦地提高了音量:他们在干什么?!
主子,他们在努力地活下去。
那为什么他们宁愿自相残杀,却对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妖兽视而不见!
他们在讨好妖族。沉墨道,一开始这些人是像要用妖兽献祭,后来了他们中了幻阵,把同伴当做了妖兽。
再后来,幻阵已经停止了,但人们的厮杀还在继续,因为现在大陆上除了魔兽森林和森林周围的一小圈区域,到处都是地震和洪水。
没有能够落脚恢复的地方,修真者只能不断地消耗灵力,但灵力终有耗尽的一天。
涌向魔兽森林的人,不减反增。
丁鸿浑浑噩噩的被沉墨拖进了森林。
我能干什么?我该干什么?丁鸿问沉墨,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一群雪白的兔子拉着一辆小车从丁鸿面前经过。
丁鸿垂眼一看,之间简陋的车厢中,铺满满了柔软的兔毛,几只没毛的粉色兔崽,依偎在一起窝在兔毛之中。
兔子要生产的时候,会拔自己的毛做窝。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丁鸿感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如同一抹游魂般跟了上去。他跟着兔群们想着森林深处走去,这一路上,他看见了越来越多的妖兽带着他们的幼崽。
那些妖兽们看见他一个人族,都会下意识地把幼崽抱入怀中,或是护在身后。
我不要!我已经不是幼崽了!你不能丢下我!
赤色的九尾狐,用尾巴卷着一只不断挣扎的小狐狸,乖,听话。
火火不停地挣扎: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
化为原型的梅卿不再说话,不容拒绝地把火火带到了幼崽汇聚的地方。
森林的中心,不归林中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幼崽,树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鸟窝,鸟窝中塞满了蛋。
无数妖兽,把孩子放在幼崽堆里,或舔舐或拥抱或蹭毛,然后转身离去。
鸢儿怀里抱着一把花,她注意到了丁鸿,向他走去。
随着鸢儿走近,一股清幽香气,钻入丁鸿的鼻子。
丁鸿感觉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可是一双手却抵在他的背后。而他的背后,是沉墨。
鸢儿看着沉墨接住倒下去的丁鸿,冷冷地鄙夷道: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对于鸢儿毫不掩饰的看不起,沉墨辩解道:这是我自作主张,不是他
哦?自作主张?你不说这是我兄长的意思吗?鸢儿冷笑道:算了,你赶紧走。
鸢儿转身,把怀中的话撒向幼崽们,看着幼崽们打着哈欠陷入熟睡,露出了压抑许久的隐忍表情。
饮血食肉太多,她一直压制在骨子里邪性,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看着眼前一片毛茸茸的幼崽,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蹲下身子,捂着脸哭泣。
半日的时间,丁鸿就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