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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你是想问,我生父是谁吗?秦龙这会儿倒是极其心有灵犀:坦率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关心。我只知道,应该不是我们附近的,因为在我十六岁离开家之前,没有男人到我家找她。她也从来没出去约会之类的。有邻居传,男人突然笑了,摇摇头:说她是跟个路过的生意人露水姻缘,那人原本计划在我们家附近选址建厂的,后来不了了之就走了,反倒是我妈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烈有点尴尬,又有点压不住的情绪翻滚着。他知道秦龙不需要同情,可是这样的身世实在令人唏嘘。

青年有几分讷讷,还有眼底掩不住的柔软:我父母走得早,我一直跟着我爷爷奶奶住,他们待我极好。

看出来了。秦龙脸上那点冷漠被笑意冲淡:一看你就是家教极好极有教养的孩子,跟我们这种野生放养的完全不一样。

哪有你说的那样。楚烈被他说不好意思了,耳朵尖沾了点红:我很佩服你一手一脚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是吗?秦龙没循着这个问题深问,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马上就会触及敏感问题,两人之间这么融洽温馨的时刻很快就要荡然无存:狼性吧。西北长大的孩子。对了,你见过狼吗?我说的不是动物园里被圈养的,是那种野生的,你一看眼神就能看出来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可能见过。楚烈眉毛一挑,兴味盎然:不一样吗?

秦龙就那么看着他,看到青年觉得不自在,脸都有点挂不住了:怎么了,我脸上沾鱼鳞了?

水开了。秦龙笑笑的移开视线,指了指蒸锅提醒他:我帮你把鱼盘子放进去吧?

这有专门抓着放盘子的工具,你干嘛直接放?蒸汽多烫。楚烈转了身拿工具的功夫,秦龙已经快手快脚把盘子连着鱼一块儿放进去了。

用不着。我皮厚。秦龙转过身,一只大手掌心朝上伸到青年眼前:不信你检查检查?

这不是有点红了?楚烈怀疑的指了指他的食指:逞强有意思吗?

出其不意的,秦龙突然笑了,就是那种有点坏坏的痞痞的,不像好人的笑法。

楚烈心中警铃大震,还没等他琢磨过来,秦龙就势抬起被检查的右手,向上拽住青年耳垂,亲昵的晃了晃很快松开:这就不烫了。

楚烈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哪有这样的不是被烫到都拽自己耳垂吗?这人几个意思?!

这么个几分暧昧的时分,楚爷爷在客厅扬声喊过来:小秦,出来陪我下盘棋。

好嘞。秦龙无辜的摊摊手:爷爷叫我。不过该切的我都切好了。

楚烈就那么傻乎乎的捂着耳朵瞪着他,不仅没什么威慑力,仔细看还能看出青年眼尾沾了点浅红,无意间风韵撩人。

擦肩而过的时候,秦龙笑笑的补一句:真的不烫了。灵验的。

敞开的厨房门外,时不时传进来秦龙跟楚爷爷谈笑风生的对话。

楚烈心乱如麻。

晚饭时候,两个病号不顾劝阻,把楚爷爷那罐珍藏了二十年的黄酒给喝了。

楚烈真是拿他爷爷没辙了:楚先生,您这腿的情况,医生的嘱咐都忘了?

楚爷爷笑笑,像个阴谋得逞的小孩,眉飞色舞:这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嘛。再说偶尔喝一点黄酒有什么关系,养生的。

什么客人。楚烈皱着眉头:这也是个病号。还有你秦龙,你的脚还没好,也不能喝酒。

喝酒是活血化瘀的,秦龙跟楚爷爷站在一个战线,笑眯眯的:是不是,爷爷?

楚爷爷一径点头:小秦我跟你说,我珍藏了十罐酒,打算等囡囡结婚时候喝的

爷爷!热血上涌,这会儿楚烈真是不用喝酒就红了脸:你俩要喝就喝吧,反正我说话也没用。爷爷您就别提那些有的没的了。

嗯?秦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的:我只知道江南这边,会在生了女儿后埋一坛女儿红,等女儿出嫁的时候挖出来喝。还真不知道生男孩也这样。

楚爷爷笑着摆摆手:嗨,不是我家囡囡他奶奶特别想要个女娃娃嘛。囡囡生下来唇红齿白的,跟个漂亮的洋娃娃似的,人见人爱。后来囡囡爸妈出事,囡囡给送到我们这边,就那一年我藏了十罐酒。可惜他奶奶临终也没看到囡囡成家。

会的。秦龙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会有个人真心爱护他,照顾他一辈子的。

楚烈被男人扫过来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索性避开了目光专心吃饭。

八点钟,楚爷爷回房间睡觉了。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又喝了点酒,再怎么强打精神也看得出那股疲态。

小秦啊,你们年轻人聊,我老头子就先去睡觉了。年纪大了不中用。对了,你开电视机看,不用管我,我耳朵不好。楚爷爷指了指耳朵:戴助听器的,一会儿睡觉摘了,什么都听不到。不会吵到我。

秦龙点点头:嗯好的,爷爷早点休息。

过了十分钟,楚烈从老爷子房间出来,带上了房门。

抬眼的功夫,视线正正的撞进坐在沙发上男人的眼中。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黝黑专注,让人心慌。

你。楚烈清了清嗓子,避开视线:喝了酒不去早点歇着吗?

囡囡。低沉的近乎呢喃的称呼猝不及防,仿佛情人间最隐秘的耳语。

你别这么叫我!楚烈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觉得很好听。秦龙含着笑,固执的要命: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