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一个用力,自行车的车蹬子开始吃力,而自行车也开始向前缓缓驶去
依然是金子般的夕阳照耀着两个曾经相爱的人,道路两旁的柳树随风清舞,好像老人们的手,在轻抚着这一对曾经相爱而又受伤的孩子。
慢慢地,岳楠栖的手已经缓缓地松开,向着张小北的腰部款款地摸索而去,两只手的手指已经扣在一起,头部紧紧地靠在了张小北的背上。
这种感觉,好像害怕张小北再次飞走了一般。
张小北下意识地怔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没有拒绝。
一路无语,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到了“热情洋溢的青春”。而岳楠栖的手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小北已经感觉到自己的t恤后背有液体渗入进来岳楠栖在后座上哭了。
“到了。”张小北一脚蹬着地,另外一脚踩在自行车的脚踏上,低着头说道。
其实这句话,他也不想说出口,毕竟这个时候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很残忍,不论是对岳楠栖,还是对自己。
岳楠栖的头在张小北的后背上磨蹭了两下,应该是在点头。随后,两只手松开了。
岳楠栖下了自行车,整理了一下衣裙,揩了揩眼里的泪水,又似乎装作破涕为笑的样子:“不好意思啊”
张小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要去牵岳楠栖的左手。
“张小北你以后要记住啊,爱在我左边,走路的时候你要走在我的左边,你的右手要牵着我的左手,这样才有安全感”岳楠栖调皮的样子又出现在了张小北的脑海之中。
一摇头,张小北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却是如此的尴尬,岳楠栖的手并没有迎上来,张小北的手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收了回来。
两个人一个怀着心事,一个低头不语,双双走近了“热情洋溢的青春”
这家饭店客源挺好,张小北并没有提前预定,不好幸好两个人来的比较早,还有唯一的一个包间等着他们。
只是这包间的名字与他俩的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懵懂的22岁厅。
张小北22岁的时候认识了岳楠栖,而岳楠栖今年正好也是22岁。似懂非懂的爱情似乎开始在22岁,也好像好停滞在了这22岁。
懵懂,多么青涩而又美好的词语。
很应景儿地,这饭店里又想起了音乐,依然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999年的歌,过去了5年,在这个小镇上依然热烈地流行着。
既然没有了挑头,两个人也只能选择“懵懂的22岁了”。
进入包间,只有两套餐具,一套粉红色的卡哇伊图案,不用问是女生的专利;还有一套是蜡笔小新的图案,这是男生的。
岳楠栖明显很喜欢这里的餐具,而张小北却感觉这餐具有点“少儿化”了。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岳楠栖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女,而张小北正在向一个成熟的男人迈进。
差距,已经开始慢慢显现,两个人走不到一起也好像成了注定的一般。
两个人今天点的是西餐,两份牛排,一份是黑椒汁的,是张小北要的;一份是番茄汁的,岳楠栖点的。
张小北还例外地点了一瓶红酒,是唐省当地的特产,他们的葡萄生产基地也是这学校的实习地点之一,专门请的法国的酿酒师酿造的,据说水平很高。
当然,价格很亲民。
红色的液体沿着高脚的玻璃杯的边沿顺滑地倾入,然后静静地躺在那里,像睡美人一般,安静极了。
安静得让张小北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不过,既然这张嘴暂时说话用不上,那就用来品尝这大餐吧。
张小北一动手,岳楠栖便开口了:“你拿反了,左手用叉,右手用刀”
仍然像以前较真的岳楠栖,老喜欢在生活习惯上纠正自己一样。
张小北这次虚心地接受了,调换了刀叉的位置,嘴上说道:“管家婆”
这三个字彻底将沉闷的气氛打破了,岳楠栖真正地破涕为笑了,张小北的思路和胆子好像也打开了。
一边吃,张小北一边问道:“小楠,那小子对你怎么样说实话啊”
这一边心里难受着,还得装作没事人一般地调节这气氛,张小北觉得自己挺特么会装的。
“就那样吧”岳楠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好干嘛还找他需不需要我跟他聊聊”张小北吃着,眼睛还瞟了一下岳楠栖的脸色。
“管的宽。”两个人碰了个杯,红色的液体开始荡漾,好像伴随着两个人的话题,开始慢慢地展开了。
“其实怎么说呢小北,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岳楠栖停下了手中的刀叉,这是要开始讲故事的节奏吗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我的醋劲儿现在都还没消呢,怎么有时间去想什么原因呢”张小北也停下了吃了一半的牛排,当然这也是大实话。
“不过,我也想开了很多,放下了许多。社会,毕竟是现实的,在单位,我和领导去了一次夜总会,知道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生存,什么是不得已,我想你有你的不得已。”张小北的话似乎很真诚。
“你知道,我是一个情感需求很强烈,而且是一个很不独立的人,尤其是在情感上”岳楠栖说道。
张小北点了点头,开始倾听起来。
第37章 久违的涛声依旧
两个人的话题打开了,张小北有一种明显的感觉,似乎事情到现在为止,并不是他自己想象的那样。
张小北的第六感和嗅觉似乎天生的灵敏。以前和岳楠栖在一起散步,张小北不看手机不看表,都能知道时间。
“自从你开始找工作,我的心里就每天诚惶诚恐,生怕你离去丢下我一个人。这么大的一个校园,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上课,上自习,心里的念想又那么地遥远,我不行,我不习惯,我接受不了”岳楠栖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张金阳不找到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和我联系上了,其实我也就是和他吃了一次饭,可就那么巧被你遇到了,上天好像专门和我过不去一样。”说到这里,岳楠栖哽咽地声音之中,又掺杂了一丝苦笑。
张金阳,也就是再开封菜kfc和岳楠栖吃饭那小子。
“后来,他再约我,我也没去,他来看我,我也没见。就等着你有一天能回来,能听听我的解释,这么些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岳楠栖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张小北的预感很准,此时他傻眼了,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的分手,到头来是自己把自己乌龙了一把。妈的,这个玩笑开大了。
“你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你当初没必要骗我啊”张小北差点儿就站起来了。
“哪里骗你了,当天晚上,却是是有几个在省会的老乡们聚了聚,怕你误会,你还真误会了,我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说出这句话,岳楠栖好像把自己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就看这张小北怎么下“判决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