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我辗转多个城市最终在北京安下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北京,许是因为北京常常被雾霾笼盖,即使走在街上也不一定有熟悉的人认出你,更不会有见面之后的尴尬。
九月一号是各省市开学季,看着那洋溢着青春欢快的笑脸和满满的胶原蛋白,我伸出自己早已在键盘上打游戏开始有点变形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手感很粗糙,没有胶原蛋白,有的只剩下被称作脸的一层皮肤。
在十五岁花季少女早已开始初心萌动,看到暗恋喜欢的人会脸红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却在各种人际混杂的圈子里谈天说地,打游戏。
我的生活不是被称作生活,而是等死混日子。
谁也不会知道上一秒上帝看中了你,下一秒你就去他那当了天使,头顶着一束光圈,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母性光辉。
所以对我来说,青春就是用来挥霍肆意浪费。我可不想人生还没有玩够就被上帝选中当了天使。
“同学你好,请问高一报名处怎么走。”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涂满指甲油的手扒着我的左眼皮,将手中的隐形眼镜贴进去。在听到一股散发着乡村气息浓浓的东北味,我笑了。
我不喜欢带戴眼镜偏偏自己的视力不怎么好,隐形眼镜没有戴好,有些刺痛。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穿着运动服的男生,学着他的口气问:“哪的”
“上海。”他似乎早已预料我会问他,用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回答我。“请问高一报名处怎么走”
“看到那栋楼没,直走左拐第三个就是了。”我随意指了个位置,根本不会担心他会回来找我麻烦。
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让他沿着整个学校走走一遍,然后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你出门时你妈妈应该有教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问路说话。
知乎我的从前,或许可以写成一本反面教材的书,供那些刚走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阅读。
我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我却从未引以为傲。肯定会有人说,一个叛逆少女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只能笑笑不说话。
在他们还花着自己父母挣的钱时,许多事都要父母为他们解决时,我却在各种垃堆里捡废品,为了几毛钱而和别人争执。
我的童年可以快乐也可以不快乐,应该说我是被父母抛弃,被一个已经六十多岁靠捡垃圾维持生计的老奶奶捡到并带回家。我从来没有对生活充满埋怨过,以至于我现在活成了所有人敬而远之,嗤之以鼻的模样。
抛弃我的不是眼下要为了吃上一顿肉而发愁的生活不公平,而是我那名义上的父母对我的管束从未尽过一天合格的父母。
将我捡回家的老奶奶抚养了我五年,五年内,名义上的父母没有找过我。或许他们早已各自组建家庭有了新的孩子,怎么会记得我的存在。
我冷眼看着老人的儿女为了老人生前仅有一点的遗产,露出了丑陋的面貌,不顾身后棺材中躺着的老人,因为钱分的不均匀开始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