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湖南长沙,认识祁然是在我十三岁时,那个时候的我早已变成了老师眼中不服管教,目中无人的坏孩子。
因为我特殊的背景,经常遭到同学的嘲笑甚至殴打,我并不是那种软弱到任人欺负,时常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最终碾转多个城市,换学校。
认识祁然是在浙江,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早熟到和十六七岁的女孩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还在校园里乖乖读书,看到暗恋喜欢的人会不由自主的红着脸。
而我,一种天生自我放弃,打算就这样混完初中算了。
“我叫祁然。”
在烟雾缭绕破旧的网吧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让人呕吐。就这样一个少年,意外的闯进我的视线。
我的视线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手指灵活的操控着鼠标和键盘,对他置之不理。
他坏笑着勾起唇角,视线转移到我胸前的校徽上。“余简好巧,我们竟然在同一所学校。”
“你这是在追我”
“追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知道,那不过是他一句玩笑话,我们对这场游戏从未认真过,那个时候,我们所要走的路远比想象的还要长。
对于祁然,我或许曾经是有那么一点动心,仅有一点。
祁然曾占据了我一年的生活,在我贫困潦倒的时候,他出现牵住我的手,如同深渊的双眼凝视着我。“余简,你很缺钱是吗没关系,反正我家多的是。”
在这温柔虚假暖意的眼神中,暗藏着对我的嘲讽,讥笑。毫不留情的用钱羞辱我,碾压我的自尊心。
我们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对方,相互折磨着,揭露对方丑陋的伤疤,把它踩在脚下,尽情的嘲笑着。
也是在那一年里,我学会了他们口中“坏女孩”所表现的一切。v。
那些,都不过是假象,一个他所喜欢的女孩的假象。
我们“交往”一年,他终于是厌倦了,也玩腻了。一声不吭的离开浙江。去了我永远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那段时间我并没有伤心难过,日子照旧,所有人都认为我看上的是他家的钱,而不是他的人。
像是狗血偶像剧的桥段,总会有一个旁观者来洗清男主角身上的污点,让其显得更加亮眼。
安知和祁然的关系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不熟也不陌生。
她找到我,并没有像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上来先给我一耳光让我分清自己的地位。
微卷的头发披在两肩,穿着高中班服,很漂亮。那个时候第一眼见到穿着班服的安知,我开始憧憬自己高中校园的生活。
“我叫安知,他们都叫我安知姐,我大你几岁,你也这样叫吧。我就在学校旁边的高中上学,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安知干脆以后我叫你知了算了。”
“没大没小。”她伸出手,在我额头敲了一下。
我脑中所能记起的片段就只有这些,在那段并不长的岁月里,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渐渐忘却,能记起的也只有零碎的片段。
包厢内的几个人没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我,低着头玩着酒吧最近流行的游戏,笑声一阵阵传来。
透过玻璃门映出最内侧沙发上做着的祁然,旁边坐着看样子是他的新女友。毋庸置疑,他不喜欢别人唤他然,那个特殊的存在是他的女朋友。
祁然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放在唇边小抿一口。眼睛始终盯着玻璃反射出的自己,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扬起。
搭在金属门把手的手缓缓滑掉,深吸一口气僵硬着背转过身,视线扫过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走到安知身侧坐下。
端起酒杯朝他的方向举了举,仰头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