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的从礼堂后门溜出去,礼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台上光芒万丈的顾言,没人在意一个身影,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从礼堂上溜出来。
阳光格外的刺眼,影子被拉得欣长印在水泥地上,脸颊因为被太阳晒得发红,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余简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礼堂上吗”走廊那头的脚步声愈来愈进,最后离我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来。
我寻声望去,对上笑意盈盈的眼眸。林莘怀中抱着各种杂物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勉强腾出手将散落在眼前碍事的头发别到耳后。额角滑下晶莹的汗珠,滴在地板上,空气中飘散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她将怀中的杂物抵制在墙壁上,用力的用两只手送下面拖住,免得掉落。“顾言的演讲很精彩对吧”
我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礼堂,顾言的声音不断透过音响传出来,即使隔了那么远,似乎还是能看到站在台上露出自信笑容的顾言,用他的行动来证明他是优秀的。
“嗯,他就是这种走到哪哪都不会安生的的磁铁异性体,应该说是震撼”
眼角余光瞄到林莘也同样看着对面的礼堂,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是我在许多女生的脸上看到的不同。
林莘的是自豪,并不骄傲。
许多女生幻想,将来的他一定是骑着白马出现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许下永生的诺言。
“他比任何人都要优秀,我也要努力才行不然真的会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和林莘不同,从来都不一样。她追求优秀完美。而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平平淡淡或是醉生梦死的度过此生。
“你去哪抱着这么多杂物。”
“这些是送到杂物间的,刚从墙上拆下来的,新生典礼差不多也该快结束,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我帮你吧。”我接过林莘怀中的横幅,两人分担,她也得以机会喘口气。
“谢谢”
一路上静默无言,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响在耳边,细细的微风从走廊那头吹过来,轻轻佛过脸颊,柔柔的清凉。
走到杂物间门口,林莘放下怀中的杂物,推开门走进去。我跟在她身后,将各种横幅堆放在杂乱的箱子上,拍了拍手心中的灰尘离开杂物间。
“谢谢你余简,走吧,我请你吃冰淇淋。”
“不用了,你还要有事去忙吧。”
“那好吧,等下次有机会了再请你。”林莘说完转身离开,那天,她同样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
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和别人穿同样的衣服还是别的原因,那条白色文艺气息浓浓的连衣裙我只穿了那一次,最后被我扔在衣柜里,永远没在碰过它。
我脱下脚上的球鞋,赤着脚干脆利落的爬上操场围墙旁的那棵榆树上,坐在树枝最粗壮的地方,整理一下裙子抬头看着围墙后面。
那条长长的铁轨依旧停留在原处,铁轨两侧的灌木丛伸张着茂密的枝叶,阻碍从那头铁轨延伸出来的视线。
九月北京的气温始终处于高温状态,极少的知了还在不停的叫着,太阳火辣辣的烤炙着干裂的大地,操场上整齐的步伐声音不断传入耳边。
我用力眯起双眼,聚焦视线放在铁轨上来回移动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距离太远,而我视线又不好,怎么看也看不清。
早已荒废的田野上,长满了野雏菊,白色的小花铺满整个草坪,很漂亮却无人欣赏。
高一新生步伐一致,整齐的跑步声像是催眠曲,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细碎的光线洒在脸上,眼睛半睁半合,懒懒的想打瞌睡。
我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双脚悬空,很有可能一个不留神从树下摔下来,有可能摔断腿也有可能头先找地,然后我的一生就这么草率的结束。
原本跑步的新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阴凉处乘凉,女生的笑声,男生的相互吹捧声还有周围同学的打闹。
新生典礼已经结束了,上课铃声也已经过去了,而我,似乎还没有到新班级报道。
不知道高二三班的班主任老花眼还是间接性失忆,又或许班里某位同学迟到早退,他都不清楚,更别提让人去找。
我似乎总在开学第一天早退,迟到,不来报道。
可能这成为了我高中三年无法破解的外界因素,然而这样做,更加深了同学对我的偏见。
一节课结束后,顾言不知道怎么会想起找我,站在榆树下仰着头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浅浅的酒窝和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眼,如同林间缓缓流淌过的小溪,更像月色下的麋鹿,神秘而又美丽。
他说:“远远的看见你像是女鬼似的掉在树上,大白天的虽然不可怕,还真有点阴森。”
我晃动着两条腿,裙摆随风飘起,脚腕上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林莘呢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很漂亮对吧,飘逸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