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不止一次用过偏激的方式来伤害身边的人,也不止一次将自己和他们隔绝的越来越远。
顾言曾经说过,生命的流逝就好比从指缝中一点点流逝的水,无论怎么握成拳,始终留不住。
我问他,如果在只剩下最后一小时的生命,你最遗憾的是什么
他的笑容明亮,唇边浅浅的酒窝衬托着唇角的笑意,手心中的暖意比冬日里加热的柚子茶还要灼热。
一点一点将我冰封坚硬的心融化,透过层层云彩照亮我的世界。
他说:我没有任何遗憾,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我只想看到余简眼中的笑意。
“为什么”我问他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眼里的笑,如沐春风。”
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深深的被他所吸引,无法自拔。
以至于在最后的岁月里,他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无法抹去记忆,烙印深沉而有鲜明。
无论过了多久,他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始终如初见一般,如清风霁月。
我似乎在做梦,又那么的真实。
我梦见了顾言,他穿着一身白衬衣,微卷起的袖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双手插在裤兜里,就这么伫立在榆树下,斑驳细碎的树影洒在他的身上,一双如鹿清澈的双眼静静的凝视着我。
“岁月静好”或许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和他站在一起,让我感受到了还有比烟与酒更美好的东西。
那是怎样一种体验,天空格外的蓝,空气中隐隐能闻到加了冰块的薄荷茶味道,凉凉的却又透着辛辣。
斑驳的树影倒映在水泥地上,折射在水泥粉刷的墙面上,老墙头上长满了青绿的苔藓,黑咪懒懒的趴在上面,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
徐徐微风从面庞佛过,带着他身上的柠檬清香从鼻尖掠过,飘散在街道不知名的尽头。
他敛了笑,眼神不在温柔。眼底的失望填充整个眼眸,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讽刺,失望之余突兀的多了一些难过。
我几次张了张嘴想唤他,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抬脚准备走向他,步伐沉重缓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视线消失
心跳突兀的慢了一节拍,我开始害怕又不敢想象的事情似乎就在眼前发生。我和顾言总会有一天在某个岔路口,因为选择走的路不同而分开。
脚像是被灌了铅,我想跑起来去追他,却发现越跑脚步越重,越是行动缓慢。
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街道那头,我拼劲全力去追他。在横穿马路时,“滴”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划破安静的午后,窝在老墙头上的黑猫躬起背从墙头上跳下来。
“碰”
黑猫低低的从嗓音中发出几声叫声,躬着背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午后的街道。
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不小心牵扯到左手臂上的伤,痛的我到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却又突兀的感觉到有点冷意。
侧头看着厚重的窗帘缝隙中渗进来的月光,电脑微弱的亮光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诡异极了。
屏幕静止的画面刚好停留在某恐怖电影贞子出场的环节,惨白凹凸的白眼球似乎死死的盯着我。编辑到一半的文档不知道什么原因打出一连串的乱码。
开着的小视频几个朋友聊的嗨翻了,我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23:45。
我只睡了半个小时不到,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朋友聊到恐怖主题,我将用来打发时间看的贞子电影把那个页面截屏发过去,然后收到了不少朋友发来的消息,轰炸了我的qq。
关掉视频页面,顺带又将聊天视频退出,想伸个懒腰,但看到左手臂打着石膏最后还是放弃了。
手臂上的伤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用网络流行语说,不作就不会死。
而我,作了却没有死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太多自己跳下去会发生什么,如果假设自己从车上跳下去,因为车速带动身体惯性的原因,脑震荡断胳膊短腿也是有可能的。
再假设点背,极有可能会被后方行驶的汽车碾压过去,然后去上帝那里当天使。
人总在某些重要时刻开始各种假设,刚燃气的勇气被消磨掉。
我却没有,可能是在气昏头下,歇斯底里的冲开车的苏祁大声喊着让他停车。
因为汽车行驶与高架,车流辆超多,不好靠边停车,苏祁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让我冷静下来。
一秒钟我也无法和叶承呆在一起,我却做出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打开车门迅速的跳下去。